小洛望着这些物品,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指指屋内墙壁,“那这些呢?白黄相间,会否正是真金白银?”
离烬淡淡点头。
“果然是可以换来好些银叶……”小洛欣喜之余想到玉娘,若她能将这些带出,玉娘就不用受罪了,只可惜……突地闻到了一缕异香,吸吸鼻子,感叹一声:“好香啊。”
不同于莲的清新之气,只觉入人心脾后浓浓锁住、相依相恋纠缠不清。
寻来寻去,却不料自离烬手中一枚白色锦囊里散出,上头绣着小洛识不得的花叶藤条,依稀觉得有些眼熟。
好奇地拿过来,轻问:“离烬,你的香囊真香。”
离烬摇头,淡淡回道:“非我之物。”
“哦?不是你的?”小洛欢呼雀跃,“那便是我的了。”搁至鼻子底子又嗅了嗅,“难怪如此香,原来里头加了龙涎香,咦?那另外的香料应是哪些呢?如此浓郁……”转而拈起白色锦囊上的两根缎带,递到离烬面前,“管它呢,香香的就行。那,既是我之物,便送你了。”眨眨眼很是轻灵调皮,“我得给它起个名字,叫……嗯……叫斩空香。”
“斩空香?”离烬反复低吟这三个字,“斩断尘世,空余残香。”
小洛捂嘴轻笑,“非也。”打好香囊锦带最后一个结,解释道:“斩去空华,仍见浓香。”
离烬摸摸小洛的头,又低头淡淡扫了一眼那堆世间少有的宝物,嘴角微翘,淡然自若,“果真是香。”
在这东方的夏州大荒山中,一塘白莲早已掩去了那苍凉世道,一间阁楼也早已退去了尘世的浮华纷扰。唯剩的,只有淡如止水的悠然岁月。
小洛仍旧每月十五出得大荒三两日,去兰府做工,再去瞧瞧玉娘,回家的时候顺便去槐花树上听笛声。
相较兰府大公子兰隐那更加精湛的射箭之术、和愈发阴沉的眉眼,后院吹笛的玄衣人更是让小洛思及。面带蝶形面具,玉笛音更添沉稳儒雅,究竟会是何人?
玉娘已经大好了,每次小洛一去,都会亲自教她好些女红样式,说将来长大嫁入夫家,更讨公婆喜欢。小洛问玉娘为何一定要嫁人?玉娘却总是笑着轻敲小洛的头,说小洛是个傻姑娘。
于是,小洛一边思索着这个问题,仔细学着玉娘的针线活,一边跟着离烬习武功,期盼能有一日跟离烬去游历江湖。
大荒山以外的人进不来结界里,物什却是可以进来。那时将蝴蝶纸鸢带进来,小洛并未留心到。而今,她因实在太想看离烬所说的桃之夭夭,便找玉娘寻了几粒果核。不然竟然真的可以轻易带进,着实让她欢喜了好久!
小洛出不得太远的地方,左右都是在香祖城里打转,所以,她带回来的索性都是些物种之类。自个儿动动手,便是一场丰收。
有时,小洛会问起离烬的家人,离烬总是淡淡地细细道来。最后,她不过也只是知道,离烬没有娘亲,唯有一位义父和一位义弟。
他的义父自建有一个帮派,叫离都,专门收留他们这些无父无母的孩子。知名而言情,离都的人都是姓离的。离烬能有今天的成就,大部分缘于其义父本身的严厉和苛刻。
离烬的那位义弟则是位喜形于色的可爱孩子,有一头火红的长发。小时候,他们时常一起练剑、玩耍,只是长大后,离烬被义父接走,他们之间的言语才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