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还要动手,杨融拦住了阿飞,“不必。我来。”她直直盯着王老七,王老七的眼神逐渐变得迷茫,陷入了昏昏沉沉的境地。杨融道,“你是风央城的?”
王老七点了点头。
“哨子是用来报死讯的?”
王老七点了点头。
“风央城还来了多少人?”
王老七道,“还来了三个人。”
杨融看了一眼阿飞,她也没想到,王老七竟然之前真的在骗人。
“包括你在内四个人?”
王老七点了点头。
“那三个人是谁?”
王老七道,“赵朔,陈罡,刘明。”
“他们是否在军中使用化名?”
王老七道,“没有。”
“你们多久联络一次。”
王老七道,“每年初一,鬼团聚餐时,相互聊聊。偶尔一起喝喝酒。”
“你们的任务是什么。”
王老七道,“我的任务是战时通风报信,赵朔的任务是给月九歌下毒,陈罡的任务是偷设计图并传送,刘明的任务是俟机策反和抓杨融回风央城。”
听到这里,杨融的神色一凛,看向王老七的眼神变了。
“你们四个谁的任务在进行中,谁的任务即将成功,计划如何。”
王老七答道,“都在进行中,具体情况我不清楚。”
杨融收回目光,揉了揉额角。阿飞问道,“军师大人,没事吧。”杨融摇了摇头。“走,我们去老袁那里。”
这边王老七如释重负,闭上眼睛,睡着了。
老袁那边,进展同样不好,张韩的嘴很硬,身上被烙得千疮百孔,也没有问出个所以然。
杨融不再浪费时间,直接同样使用催眠术,从张韩那里问出了另外三个人,他们四个是穆扎里拉国的奸细,分别承担给穆扎里拉国和四季国通风报信,在设计建造中动手脚,在军队用水和食物中下毒,还有散步谣言扰乱军心。
“功能还真相似呢。”杨融感慨道。阿飞更是感慨万千。除了张韩负责通风报信之外,其他三人,根本用不到飞钻,如果真的只靠飞钻来抓人,恐怕会打草惊蛇,令那三人藏匿起来,到时候就更加不好找了。
幸好今夜将穆扎里拉国和风央城的人全都弄清楚了。
阿飞和老袁当夜出动,将另外六个人连夜抓入地牢,杨融挑选了几人催眠审问,得到了同样的结论后,方才罢休。
“走吧。飞钻回收依然继续,恐怕还有其他国家的奸细,潜伏在军队里。”杨融一边说着一边向台阶上走,忽然一脚踩空,向前倒去。
阿飞见状,连忙扶住杨融,“怎么了军师,没事吧。”杨融摇了摇头,“没事,只是最近精神耗损太多,有些头晕。休息一夜就好了。”
阿飞眼中划过一丝莫名的心疼,不再多说,扶着杨融继续往上走。杨融觉得被阿飞扶着有些奇怪,推开阿飞的手,道,“男女授受不亲,飞将军不必搀扶,我自己没问题的。”
阿飞立即收手,杨融站在台阶上歇了一瞬,缓了缓精神,扶着楼梯的扶手继续向上走。
地牢很深,杨融走进来时不觉得吃力,如今熬了一夜要走出去,方才觉得极度的疲劳。
好不容易爬到了地面,三人站在地牢的出口,准备各自回去休息。
就在这时,一阵冰凉的晨风刮过,杨融却没觉得清凉,反而觉得脑后一热,眼前一黑,便失了平衡,向后跌去。
“军师!”阿飞本就在担心,如今见状更是眼疾手快,一把抱起杨融便往月九歌的帐中奔,同时对老袁喊,“快请军医!”
老袁深深地看了一眼阿飞的背影,转身去请军医了。
他知道阿飞直接奔向月九歌的帐中,而不是将杨融送回她的营帐是为了避嫌。他在方才也看出阿飞对杨融的关心不一般。
老袁也承认,杨融是他见过最美的女人。从不因女人动心的阿飞,如今对杨融生出好感,也不是什么非常之事,只是……军师,她是圣主的女人。
阿飞,不要自苦。
阿飞送杨融进了月九歌的营帐,便退到帐外去等候了。晨风冰冷,他却站在帐外一动不动。军医进来,他帮着掀帘,军医出来,他追上去问,“敢问大夫,军师情况如何?”
军医安慰阿飞道,“飞将军不必担忧,军师没事,只是此前去四季国受了些伤,这几日又精神耗损严重,体力不支晕倒了。今夜便让她在团长帐中休息,这几日注意休养,应该就能恢复正常了。”
阿飞听到军医的话,焦急问道,“你说军师之前去四季国受了伤?她受了什么伤?”
军医道,“既然飞将军问了,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我便告诉飞将军。军师的脏腑受了些震荡,是内气过度耗损所致,此外,我替她把脉时,见她手腕有铁链捆绑的伤痕,身体里又有些新生的寒症,想来是在四季国时被关进了牢里,受了些苦头。只是军师没讲,我也就不与他人提了。”阿飞打断了军医的话,“可给她上了药?”军医笑道,“飞将军莫急,我已经给团长开了药方,这些药都会备好的。”阿飞听了这话,微微放心了些,又向那帐帘望了望,对军医尴尬地笑了笑,道,“多谢大夫了。”
老军医笑笑,却拉着阿飞走到一个角落,轻轻拍了拍他的手。
“飞将军,老夫虽是个医者,却也是个看心的人。老夫看出你对军师的态度不一般,但老夫要提醒你,军师和圣主之间的关系,不是你能改变的。老夫劝你,尽早收心。”
阿飞听了这话,脸色红了红,道,“大夫,我哪会是你想的那样,大夫放心吧。”
老军医笑着点点头,告辞离开了,阿飞却没走,静静站在帐外,眼睛直直地望着帐中忽明忽暗的光色。
忽然,他听到帐里传来咳嗽声,心猛地揪了一下。阿飞拍拍自己的脑袋,暗自思忖道,那老军医都是胡说,我只是简简单单地担心军师身体罢了。
想到这里,阿飞立即转身,回到自己的营帐。此去太久,可不能让飞钻有了闪失。
回到营帐,阿飞问在门口看管的士兵,“方才有人进去没有?”士兵答道,“方才有几个想来交飞钻的,我以大人解手为名,拒绝了。”阿飞笑道,“那我去了那么久,难不成你一直用的这个借口?”士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阿飞不再问,大步走进帐子,检查了一遍飞钻都在各自的位置,方才心安。
此时已经夜深,阿飞忙了一夜,觉得有些乏了,揉了揉眼,便上床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