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穆扎里拉国军营。一个中年男子,在营帐外烤火,被巡防的士兵拦住了。
“你,干什么的?不知道这里是军营吗?”士兵谨慎地问。这种关键时刻,任何一个普通人都不能放过。
中年男子抬头一见是士兵,顿时激动起来,似乎有话要说。“巧了。我是应召来给军师治病的神医。”士兵听了这话,有些犹豫,道,“你真是个大夫?”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从怀中取出一只布袋,打开布袋,里面摆满了银针和药盒。
士兵见状,不敢大意,道,“既是如此,你便随我去见将军。”
中年男子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跟着士兵往军营里走。
士兵将男子带到了他从属的将军面前,那将军没看出什么异样,检查了他的全身,发现没有任何武器,便放心地将他带到了元帅的营帐前。
“元帅,外面有个医生,说是应征来治军医的病的。”
鹏烈正坐在营帐中等待可如玉口中所说的那个“医生”的到来,此刻见果然来了,心中暗喜,却不敢大意,道,“把他带进来。”将军闻言,将那男子带进营帐,道,“禀元帅,这便是那个医生了。”
鹏烈瞟了一眼那个中年男子,见他身量细小,和自己记忆中的茶锴英差不太多,心里暗暗有数,道,“你是什么医生,竟然有如此胆量,敢来给军师治病?你知道,如果治不好,你将付出什么代价?”
中年男子不卑不亢道,“我是一位神医。”
鹏烈笑道,“之前应征来给军师看病的,没有一个不说自己是神医。但是最后他们全都被本元帅处死了。你现在也说自己是神医,可真有那个本事?如果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中年男子道,“绝不反悔。”
鹏烈深深地看了中年男子一眼,道,“既然如此,那便带他去见军师。”
说着,鹏烈便亲自走在一边,带中年男子向外边离其他营帐都很远的一个孤立的大帐走去。
中年男子便是茶缬。她看出那大帐不同寻常,想来定是防止那“云”狂毒发作,误伤士兵,才将那大帐孤立的。
那“云”便是冬使兰乃桑,她知道得比谁都清楚。正是如此,她不仅将自己的面容伪装,并且还提前封闭了自己的阳春内气,以防止被兰乃桑看穿。八壹中文網
鹏烈同茶缬一并走进了大帐,道,“军师就在里面……”“啊!”正说着,里面传来了铁链的哗啦声和沙哑的咆哮声。鹏烈脸色一变,道,“军师又发狂了。”茶缬道,“无妨,让我进去看看。”鹏烈谨慎地看了茶缬一眼,并没有阻拦,跟在他身后走进去看他救人。
虽然茶缬对即将看到的兰乃桑的模样已经有心理准备,但是当她真正看到兰乃桑的模样时,还是吃了一惊。
兰乃桑头发散乱,浑身是干涸的血水,原本的一身素羽白裳,此刻已经变成了脏兮兮的布条,身上全是摩擦的伤痕,不少地方已经留下了伤疤。茶缬心中忽然有些不忍——虽然来敌人,却毕竟是从小到大的师姐妹,就这样因为战争将她折磨至此,她也不禁有些心疼。
但是不管怎样,她已经成为了一个魔头。一个没有了感情,冰冷的,杀人如麻的魔头。
茶缬一想到“云”出现时那残酷的派头,原本的那些怜悯,都忽然消失了。
她从怀中的布袋里取出一块白色的药丸,反手一拍,塞进了犹在发疯的兰乃桑嘴里。
鹏烈站在一旁看着,并未阻拦。虽然说他几乎已经确定面前的中年男子就是茶锴英,但从可如玉的话风里,他听出茶锴英会先治好军师的病,再想法博得他的信任,于是也就任他去治了——先治好军师,再杀掉他,岂不是一举两得?
正这样想着,吃了药丸的兰乃桑的咆哮声渐渐降低至于未闻。然后,那中年男子站了起来。“禀元帅,军师的毒已经解了。此后只要仔细修养,便会逐渐好转。”鹏烈笑道,“那就多谢神医了。来人,带神医下去领赏!”茶缬道,“且慢!”她仔细地看了看鹏烈,道,“元帅身上也有疾患,且让我为元帅把把脉,诊治一番才好。”说着便要伸出手去拉鹏烈的手。鹏烈却将手猛地抽回,道,“竟然敢偷袭本帅!来人,将他给我捉了!”
话音落下,鹏烈身旁的几个士兵快步向前,将茶缬按在了地上,后面几人取来铁链,麻利地将茶缬就地给捆了起来。
“元帅,冤枉啊!我只是想给元帅看看病!”
鹏烈道,“本帅没病,不需要你来治!”
茶缬心中暗叫不好,她这全程都没露出任何破绽,怎么会被鹏烈看穿?“元帅你真的冤枉我了!”
鹏烈冷哼一声,对身边的士兵使了一个眼色。那士兵走向前,伸手托起茶缬的脸,将她脸上的面具一把撕下!
面具下,赫然是茶锴英的面容!
鹏烈大笑道,“哈哈哈,果然没有猜错!快将茶锴英押至营外,立即斩首!”话音刚落,营外冲进一群黑衣人,向鹏烈和他手下冲杀而去,“保护将军!”鹏烈却丝毫不惧,从腰中抽出一把手枪,三下两下将来袭的黑衣人全部射中倒地!那些黑衣人完全没料到鹏烈竟然使用了手枪,临死之前惊恐地望着茶锴英,眼中含着满满的遗憾,“将军……”茶缬见黑衣人纷纷身亡,眼中也蒙上了一层绝望。
就在这时,帐外又传来了一阵骚动,此次是同样是子弹出膛的声音。鹏烈听得不对,皱眉道,“出去看看。”就在他说出口的一刹那,又是三个黑衣人冲进来,一人向其他士兵扫射,另两人直接向鹏烈的身上头上打去。鹏烈也不手软,子弹打在身上的同时,他的手枪也射中了来护卫的黑衣人。最后,三个黑衣人都倒下,鹏烈却站在地上哈哈大笑,全然不顾子弹已经将身上的铠甲打出了孔洞。他对茶缬笑道,“茶将军想必没有料到,本帅还穿了防弹衣吧。”说着,他浑身一振,子弹从他的身上反弹而出,喀拉拉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