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不少亲兵冲进营帐护卫,将鹏烈和茶缬包围得水泄不通。鹏烈举起了手中的枪,对准了茶缬的头。“看来拉到帐外斩首风险太大,现在,就是结果你的时刻!”
茶缬知道来护卫的秘卫就在刚刚也已经倒下,绝望地闭上了眼。她到现在也想不通,究竟是为什么,鹏烈能如此敏锐地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难道是……她一瞬间想到了那个在钟如是床上熟睡的身影。
想来,必然是她了。
我死了也好,这样,可如玉和钟如是,两个人就都没了心结。
只是,就这样死了,好不甘心啊……
“等下!”就在鹏烈即将扣动扳机的一刹那,陪他进来的那位将军喊了一声。“元帅,这些黑衣人,好像是……”鹏烈不耐烦地看向那个将军,目光却陡然一愣。那将军手上拿着一块深紫色的令牌。“这是,皇家秘卫?”
鹏烈手下有人潜伏在天垂之国,混入了皇家秘卫,他很清楚,皇家秘卫的深紫色令牌代表着什么。
“这是专为皇室嫡亲效力的皇家秘卫!”鹏烈眯着眼,一把抓过那深紫色的令牌,仔仔细细地看了清楚。陡然想起今日可如玉说的那番话:“我的太女之位已经被废,驸马心意有变,全是因为茶锴英!”似乎明白了什么,大笑道,“哈哈哈!怪不得,怪不得!茶锴英,看来我现在杀你,还是太浪费了些。”他收了手枪,走近茶缬,俯下身捏住她的下巴,笑道,“看来我不该称你为茶将军。我应该唤你,殿下才是。”
茶缬咬牙不语,暗中却是将一股春使狂毒沿着鹏烈的手指灌进了他的经脉。鹏烈道,“茶锴英殿下,我佩服你,你对自己还是真的狠。我从没想过,天垂之国竟然舍得把他们真正的太女殿下送到这样冷酷的战场上来。他们的选择没错,你是不可多得的军事天才。可惜,你如今成了我们的俘虏。”
他松开手,吩咐身边的那位将军,“孟离,将茶锴英拉到冰牢暂时关押,明早我要将她绑到阵前,让钟家军投降!”
就在此时,一声尖叫响起。“阴鸷寒冰丸!哈哈哈!茶缬!你千算完算算不到,我早已能够完全同化阴鸷寒冰丸的毒性!阴鸷寒冰丸对我来讲,就是春使狂毒的解药!”
茶缬听到这话,猛地回头,看清了兰乃桑的模样,知道她所言不假,无奈一笑,道,“没想到师姐已经修炼至此。是了,我太久没回风央城,很多事都落后了。”
兰乃桑缓缓站起,神采奕奕,走到鹏烈面前,道,“元帅,我的毒已经解了。只不过,我要提醒你,今日所有摸过她的人,”她指着跪在地上的茶缬,“恐怕都已经中了同样的毒。”
鹏烈听到这话,想起自己方才摸了茶锴英的下巴,忽然感觉自己身上隐隐有无力之感,脸色大变,道,“军师,这可如何是好?”
兰乃桑冷笑了一声,道,“这件事简单,只要取了她的心头血,给那些人每人喝一口,便可解毒了。”
鹏烈哈哈大笑,对茶缬道,“没想到你还有这等本事。你们这些人,就不要换人了,与本帅一同把茶锴英押到刑房,取她心头血,解毒!”
茶缬听到这话,脸色陡然变得惨白。她的心头血是她全身的精气所在,每取一次,就会元气大伤,如今给这么多人解毒,恐怕和杀了她,没什么区别了。
兰乃桑已经被人去了铁链,此刻走到她身边,冷漠道,“你早晚也会一死,何必多想。死前能救些人,不也是一种造化。”
没等茶缬说话,几个士兵便开始动手,与鹏烈和兰乃桑一同,将茶缬押往了刑房。
穆扎里拉国生性野蛮残忍,刑房是其中最为典型的代表。几乎每天夜里,都能听到各种凄惨绝伦的叫声,每天早晨,都有人抬着用干草蒙着的尸体,从刑房外的小路,匆匆离开。
刑房外,就是抛尸坑,鹏烈特意选择了那样一条路,让换上手铐脚镣的茶缬,经过抛尸坑经进入刑房。
北方晴朗的月色下,抛尸坑里的白骨,清晰得发出莹莹的光。
春天到来,本来不那么明显的尸臭,随着逐渐升高的温度,渐渐地散发出来,传到了茶缬的鼻子里。闻到那尸臭,茶缬腹中恶心翻滚,却忍着一声不吭。
鹏烈惊异地看着格外冷静的茶缬。所有意志坚定的犯人都会被拉到抛尸坑这边沿着坑走到刑房,不少人在这个过程中就已经被吓得昏迷,半路呕吐的更是不胜其数。这位太女殿下女子之身,走过抛尸坑竟然一声不吭,毫无反应,这让他愈加佩服。
走过抛尸坑进了刑房,士兵将茶缬绑在了刑架上。她此刻已经被脱下了外衣,只剩下一身中衣。鹏烈走到茶缬面前,左手端着一个白玉瓶,右手端着一柄尖刀,道,“既然如此,我便不客气了。”
“慢着。”一直坐在一角的兰乃桑站起来,道,“让我来。”
鹏烈惊奇地看了兰乃桑一眼,难道她是担心茶锴英的名节受损?在他的印象里,兰乃桑是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冷美人,就连他都生不出一丝亲近的心思。如今兰乃桑竟然会为了这个茶锴英阻拦自己?
兰乃桑道,“我只是想亲手让她感到痛苦。”鹏烈听了这话,觉得合理,毕竟茶锴英下的毒让兰乃桑吃了这么多天的苦,便将手中的尖刀和瓶子递给了兰乃桑,自己便到一边站着了。
兰乃桑接过瓶子和尖刀,二话不说,扯开茶缬胸前的衣裳,将那尖刀抵在她的心口,毫不犹豫地扎了下去。
鹏烈津津有味地看着茶锴英,想看她有什么反应。出乎他意料的是,茶锴英竟然一声不吭,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兰乃桑很快取完了血,茶锴英的脸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白。等兰乃桑盖上瓶盖,茶锴英的眼睛,也随之合上。
鹏烈走上前来,赞叹道,“遗憾啊。如果你不是天垂之国的储君,我真的想将你收入军中,你的胆识和忍耐力,足以胜过我军中任何一个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