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彭书林回去组织了一场球赛。苏潋默和苏清然分别带队上场。苏潋默一队默契非常,苏清然一队则是临时制定了战术,学生们相当配合,场上打得有来有回。彭书林发现,苏潋默那群人如果说是早先就已经具备了默契,那么苏清然这群人便是在球赛中逐渐练出了默契,而苏清然的指挥,则起到了关键的引导作用。
最后,苏清然一队以一分之差胜了苏潋默队。让彭书林惊奇的是,在这场允许使用法术的球赛中,苏清然依然没用攻击术法。除了彭书林,其他人也都注意到了这一点。
苏潋默递给苏清然一杯水,问道,“墨司学,怎么这段日子,从不见你用攻击术法?”
苏清然笑道,“打球一定要用攻击术法么?”苏潋默干笑道,“莫不是墨司学近些日子不方便用攻击术法?若不是,能否让学生开开眼界?”
众人听了这话,也纷纷应和。苏清然抿了一口水,道,“多谢二殿下。不过正如二殿下所说,我最近的确不方便使用攻击术法。”苏潋默看了看何风,见何风面色如常,心中狐疑,笑了笑道,“不知墨司学为何不方便使用攻击术法?”苏清然笑道,“恰好不便而已。”苏潋默见苏清然不说,也不再勉强。
过了几日,术法实战考试,忽然有一群学生强烈要求找苏清然当考官——也就是对打。
对打必然会用到攻击术法。苏潋默前几日从雪妃那里得到情报,苏清然境界停留在全系先天五重已近一年,按苏清然的进境速度计算,实力早已达到先天六重巅峰,他却一直将境界强行压在先天五重,很可能是因为先天五重转六重是一个打开经脉宽度的重要关卡,灵气积攒到一个阈值,才会实现最好效果,想达到这个目的,就得压境界。
压境界就不能使用攻击术法。这个墨胥悠最近也不使用攻击术法,恐怕不是巧合。苏潋默一边想着,一边看着学生们起哄,只见墨胥悠轻轻松松地站出来。
“既然如此,按考生序号,依次上擂台。”说罢,自己便走上了那个擂台。虽然有些学生看不惯方才那群学生的无赖要求,但是看见墨胥悠在擂台上,所有的人都燃起了热情。
然而当他们蓄满了灵气准备上台时,却发现,墨胥悠依然没有使用攻击术法——他只用印诀,便把学生们一个个打下了台。何风在一旁评分,考试速度前所未有地快。
最后一个上场的是苏潋默。苏清然一如往常用了三个印诀。“印诀全部攻破就是满分。”苏清然对苏潋默说。之前的学生没有一个打破三个印诀的。
苏潋默嘴角一翘,三个攻击法术发出,瞬间攻破了一个印诀,然后第二个,第三个。“满……”苏清然分数还没说出口,忽见苏潋默一掌快速攻来。彭书林在一旁脸色大变。
苏清然微微皱眉,一闪身躲过攻击,依然未出攻击术法。
苏潋默道,“今日定要请教墨司学的攻击术法!”说着掌中招式变化更加快速凌厉,苏清然身形快速移动,依然只躲招不接招,渐渐地,两人身影都已模糊不清。
“二殿下出招好快啊。”“二殿下是快,但是墨司学才可怕,二殿下都已经这样还逼不出墨司学一招一式,墨司学到底有多强啊。”
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擂台上忽然传来一声脆响。大家精神一振,发现只是擂台的一个石头桩子,被苏潋默一掌拍了个粉碎。“二殿下这一掌若是向我拍来,我恐怕根本接不住也躲不开啊。”“墨司学到现在还没出招么?”
何风在一旁看着,苏清然没给他信号,他也不能出招。
又过了大概三炷香的时间,苏潋默依然没能碰到苏清然一个衣角,也没逼出一招一式。彭书林在一旁看着,感慨万千。此刻只听苏清然说,“二殿下,放弃吧。”苏潋默听了这话怒从中来,掌间招式再变,忽然一条火龙咆哮而出。
“火系先天的招数!二殿下竟然能在后天境界施展先天法术?太强了!这如果不用攻击术法根本抵不掉啊!”此刻再看墨胥悠却是消失在了擂台上。“空间法术?”下一秒,苏潋默的手忽然定在了半空,他拼命下按,却根本按不动。
此刻,墨胥悠的身形渐渐从擂台中浮现出来。他拍了拍苏潋默的肩膀。“二殿下,你输了。”彭书林此刻惊讶出声,“这是先天六重的空间法术?!”
此话一出,场间一片寂静。先天六重是什么概念?集文馆学徒目前只有何风达到先天,还只是先天一重。他们完全没法想象先天六重的程度。此刻许多原本心向苏潋默的人,也不敢再起哄了。
苏潋默眼中目光一寂,道,“领教了。墨司学厉害。”苏清然撤了空间法术。苏潋默向苏清然行礼,悻悻下了擂台。何风在一旁面无表情,心中却很是震撼——自从成为太子伴读,他从未真正见过苏清然出手,对他实力的判断也只限于想象。此次一见,的确刷新了他的认识。
此刻,只听叶流光慵懒的声音响起,“先天六重空间法术,好像也不算攻击术法,对不对?”听到这话,苏潋默的脸色一白,众人纷纷一愣——竟是到最后,二殿下也没能逼出墨司学的攻击术法。
墨司学究竟是何方神圣?
从那之后,再没有人向墨胥悠提出过任何质疑。加上墨胥悠在集文馆每门课都教得极好,俨然已成为学生们心中最厉害的讲师。
苏潋默也逐渐收了挑衅的心思——他已明确看出自己和墨胥悠差了一个大台阶,如果继续挑衅,只能自取其辱。如今之计反而要尽量避免让人将他与墨胥悠相互对比。墨胥悠显然已经赢得了集文馆绝大多数学生的好感,若他真的是太子,自己想保住集文馆人的人心不倾向之,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正在苏潋默心灰意冷时,一个新学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