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你。”
宫玺起身欲离开“馨草苑”。
司徒珩紧随其后:“等等我,九郎,你可千万别丢下我。”
“帕尔多,你要去哪,带上我,你在哪,我就在哪。”巴尔莎眼疾手快,单手拉住司徒珩的后脖领。
司徒珩张牙舞爪往前走,却无法挪动一步。
他只觉自己被猛兽盯上了,怎么甩也甩不掉。
“九郎,这野蛮女人她说她不会离开康朝,你快将她抓去关起来,千万别放出来啊~”
“说好一日,便一日。”
宫玺不再理会两人,径直出了院子。
他吩咐时年:“去查查那个女人。”
“王爷,咱在羌国的探子少,她就一个普通女人,恐怕查不到什么。”
时年是想事先说好,若他办事不力,王爷也怪不得他。
宫玺踢他一脚,“少在这玩心思,赶紧去。”
“是是是,王爷。”
时年嬉笑着跑去传达命令。
巴尔沙则说到做到,一整天缠着司徒珩,哪也没去。
司徒珩捣药、晒药、制药、煎药,在药房忙得团团转。
她就像狗皮膏药粘着他,问东问西。
“诶,帕尔多,你叫什么名字啊?”
“帕尔多,你是医师吗?听闻康朝的医师可治百病,十分神圣,你可真厉害。”
“帕尔多,你可以教教我吗?这样我就可以帮你了。”
“帕尔多,你可成亲,可有喜欢的中原女子?”
“有也没关系,在羌国,只要我能打过她,我就能成为大妻。”
……
司徒珩:“……”
无论巴尔莎说什么,司徒珩都无言以对。
他自己就是话比较多的,这野蛮女竟比他话还多。
巴尔莎一人自言自语,她也乐在其中。
只要能看着司徒珩那张脸就足够了。
“喝了她。”
司徒珩煎好药,递给巴尔莎,便又干着自己的事。
“好,帕尔多让我喝,我就喝。”巴尔莎端着药碗,笑得眼里都是星星。
虽然关于司徒珩的任何信息,她都未打听到,仍然幸福得冒粉红泡泡。
宫玺说到做到,巴尔莎没走,他便命人将她带去王府地牢。
巴尔莎并未反抗,配合地跟着那些侍卫走。
边走边问侍卫。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的医师叫什么?”
“医师他喜欢什么?”
“他成亲了吗?”
……
巴尔莎问得口都干了,也无人应答她。
康朝男子可真奇怪,个个都像哑巴。
他们没有帕尔多长得好看,她顿感无趣,终于闭上了嘴。
看着巴尔莎离开,司徒珩才长舒口气。
“九郎,还是你讲义气,我都快被她给烦死了。”
宫玺轻飘飘一句:“看来你终于发现你有多烦人了。”
“咱俩好歹也是从小到大的情谊,你如此说,可太伤小爷的心了。”
司徒珩抚着胸口,佯装受伤模样。
“那你就吃点猪心、鸭心、鸡心补回来。”宫玺揶揄道,接着便走回自己院中。
“没良心的,小爷我做这么多是为了谁?我看,该补的是你。”
司徒珩朝宫玺的背影喊了一声,“嘭”一声,重重关上院门。
次日一早,司徒珩睁眼,眼前是一张放大的脸。
“啊—鬼啊—”他猛然清醒,捂着被子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
确定自己没看错,他缩到床角,颤抖着手指,“你,你怎会在此?”
“地牢太无聊,我便来找你了啊。”
说着,巴尔莎便要上手,给司徒珩一个熊抱。
司徒珩忙阻止:“你、你别过了啊,来人,来人——”
“你不用喊了,他们睡得正香呢。”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让他们美美的睡了一觉。”
“你怎么做到的?”
“秘密。”
“你怎么从地牢出来的。”
“就这样啊。”巴尔莎做了个将铁栏杆拉开的手势。
司徒珩扶额,心里哀嚎:苍天啊,这究竟是个什么怪物。
连续多日,宫玺都与巴尔莎玩着“你抓我逃”的游戏。
每次宫玺将巴尔莎带走,她都配合。
每次到了牢里,她又会自己走出来。
地牢都被她弄坏好多个。
就算将她用铁链锁住,她也能轻易扯断、挣脱开。
宫玺也试过将人送回羌国,可她总会偷偷跟着回来。
宫玺都不由得对她头疼。
她但凡做出丁点异常举动,宫玺都不会如此苦恼。
可她除了缠着司徒珩,并无多余动作,宫玺妥协。
他交代司徒珩。
“此女交由你盯着,她若有异动,及时来报。”
司徒珩听后,暴跳如雷。
“为什么?凭什么?你赶快将她给我送走。”
“这人关又关不住,送又送不走,她就喜欢赖着你,就辛苦你了。”
“不要,和那个野蛮女人待一起,小爷早晚有一天要被她给打死。
你是不知她下手有多狠,一拳下来,我五脏六腑都在疼。”
宫玺耸耸肩,做无可奈何状,“你若能摆脱她,那你便试试。”
“若能甩掉那个野蛮女人,我还用得着求你?”
“本王已无他法。”接着宫玺话锋一转,“放心,我会让时笙暗中保护你,只要你发现她有细作嫌疑,便立即了结她,如何?”
“真的,你真舍得将时笙交给我?”司徒珩狐疑道。
时笙可是宫玺的得力助手,专门用来保护他,可就屈才了。
宫玺点点头。
“小爷考虑考虑。”
说是考虑,司徒珩也知容不得他考虑。
无论他躲在哪,那个野蛮女都能找到他,真是阴魂不散。
正想着,巴尔莎又找到了他。
“帕尔多,我终于知道了,你叫司徒珩。
司徒珩,你可否教教我医术啊?”
巴尔莎整日缠着司徒珩要习医,司徒珩都厌烦了。
他的医术都是自学的,并无师门,也就没那么多规矩。
可要将医术传给异族人,司徒珩还得在心里掂量掂量。
他问:“你为何想要习医?”
巴尔莎脱口而出:“因为学好医术可以救人啊,还有你喜欢医术,你喜欢的,我也喜欢。”
“若是因我,那你便不用再问,我是不会教你的。”
巴尔莎不理解,拉着司徒珩问:“为何不教我?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