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莎陷入思考,敌人生病,她肯定是不想救的。
可师父问出这个问题,是想让她救?
她眨巴着眼睛,回问:“师父,你觉得我要救吗?”
“是小爷在问你。”
“哦。”巴尔莎试探答,“如果敌人生病,我先救他,然后我再找他决斗,将他咔嚓?”
巴尔莎顺势做了个掰断东西的手势。
司徒珩似乎听到了骨头被掰断的声音。
“答得不错。”他咽口口水,“以后小爷是你师父,你必须都听为师的,不准再对为师动手动脚。”
巴尔莎兴奋地跑到司徒珩身边,抱住他,“是,都听你的,师父。”
司徒珩脑门三根黑线,这是完全将他的话当耳旁风。
他补充道:“亦不可抱为师。”
巴尔莎松手,“好,那等师父娶我,我再抱师父。”
司徒珩只觉头疼。
罢了,他也懒得争辩,反正他永远不会娶她。
—
石景村
姚菁刚经历情伤,她将自己全身心投入到工作当中。
如火如荼建房、办厂。
这些时日,她时而化身工艺大师,教授水泥、青砖、瓷砖制造工艺。
时而化身建筑大师,指导新房、厂房的建造工作。
姚菁发现姚财不但聪明伶俐,还尤善算学。
她稍加提点,他便能融会贯通、举一反三。
遂让他当起了财务总监。
姚金踏实肯干,学技艺上手快,当了车间总管,哑奴为副总管。
姚银爱财如命,姚菁可不敢将财物交给她管,而是让他做了最简单的水泥工,算是个小组长。
姚二叔、姚三叔从前就打理姚家产业,算有经验。
鉴于姚二叔的情况,暂且对他无安排。
姚三叔则成为她的副手,当了总经理。
姚菁自然是董事长。
如此一来,二房、三房有了收入来源,厂里的原料也可低价卖于他们。
若建新房的银子还是不够,她可借给他们。
利息可以免,本金需得还。
至于她爹,只会教书,便在家教孩子们念书。
她娘只会种地,村里也分了地,她则负责种宫玺送来的土豆、红薯,闲了就去食堂做饭。
房嬷嬷、春红照顾家里的饮食起居。
一家人分工明确。
并非姚菁任人唯亲,实在是康朝文盲太多。
宫玺找来的,大多是贫苦人家,识字的没几个。
她想提拔,都没有人手,还得慢慢培养。
比起他们,姚家人好歹都上过几年族学,不用他们用谁。
孙氏、赵氏见姚菁连她亲爹娘都没安排进厂,心里平衡不少。
赵氏只怪自己肚子不争气,若她有个儿子,三房也不至于只有姚三叔一人单打独斗。
其中,最得意的便是吴氏。
因姚家办厂,她在村里可以说是横着走。
在她心里,姚家的产业,就是她的,赚的银子也是她的。
三房人得了月银都得孝敬她。
四月一日,是姚菁发月银的日子。
厂子虽还未开始赚钱,该发的月银不能少。
吴氏就端坐着等在屋里。
见姚菁等人下工回来,连口水都没让人喝,便忙不迭问。
“你们今日都得月银了?”
老实姚金点头,“是的。奶,我得了一两银子。”
“才这么点,你们呢?”她扫一眼姚银、姚财、姚三叔等人。
几人只好老实回答,除了姚三叔是二两,其余都是一两。
吴氏“以后还和从前一样,家里的银子都交给我保管,都将银子拿出来。”
姚金三兄弟第一次通过自己的双手赚到银子,十分不舍。
姚二叔对吴氏孝顺,认为交给她是应该的,遂附和。
“姚金,你们几兄弟都将月钱交给奶。”
“你们爹说得对,家里的钱财就该由长辈管着,还不快给。”
孙氏自然双手赞同,三房人都将银子交给吴氏,那不就是给她二房。
“是。”
父母都如此说了,三兄弟不敢违抗,即便不舍,仍交出月银,一文未留。
见姚三叔纹丝不动,不满道:“老三,你的怎还不给老娘?”
“娘,当初分家说好的,三房自己过日子,我是不会将银子交给你的。
以后三房每月孝敬您五百文,多的没有。”
说着,姚三叔拿出五百文放桌上。
若他还傻傻的上交银子,他那两个女儿恐怕都得饿死。
吴氏恨恨磨牙,一拳一拳捶打姚三叔。
“孽障、白眼狼,老娘这是造了什么孽,养出你这么个没良心不孝子。”
姚三叔一声不吭,让她打个够。
吴氏打累了,清楚姚三叔这个犟种不会再多给她一分,便收手,一边数到手的银子,一边数落姚菁。
“你这破烂赔钱货,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外头那些贱民、憨货,你也给那么多的月钱,你是钱多了烧得慌?
咱家里的人你反而才给这么点,可真是胳膊肘往外拐,吃里扒外的贱胚子。”
姚菁如今挺着六个月的孕肚,听到吴氏刺耳的话,她气得动了胎气。
“啊。”她脸皱成一团,低呼出声。
“娘子,你怎么了?”春红在姚菁身侧,连忙扶住她。
“肚子疼。”姚菁艰难吐出三个字。
春红顿时慌乱,都快急出眼泪,“娘子,现在怎么办,怎么办?”
“快,快扶菁娘去那边躺下。”
房嬷嬷催促,她也是心急如焚,村里没有大夫,也没有药,若菁娘有个三长两短该如何是好。
正用吊锅做晚饭的杜翠花,则举起手中的木制锅铲,满脸怒气朝桌前数银子的吴氏冲去。
“死老太婆,老娘闺女如今正怀着孕,你是想气死她,害她一尸三命吗?”
吴氏不以为然,“一个不要脸的骚娘们,连带两个野种,没了也是活该,说明老天爷都容不下他们。”
“我c****,你麻****,狗r***,老不死的老娘们,老娘今天打死你。”
杜翠花化身“电报员”,对吴氏破口大骂。
挥舞着手中的木铲,就要敲吴氏的头。
“大嫂(大伯娘)——”
姚家其余人见状,惊恐地拉开杜翠花。
杜翠花在气头上,力气大得像头牛。
她边挣扎,边咒骂:“c你娘的吴氏,老娘要撕烂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