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了,彦青。”
姚菁温和一笑,继续往前走。
彦青也不再回话,默默跟在姚菁身后。
姚菁也不在意。
彦青的性子便是沉默少言。
三年前,她坠崖时瞬移至一处隐蔽山洞中。
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当时的彦青正好身负重伤,藏身于山洞,倒在血泊中。
姚菁也来不及做他想,买药给他包扎,在山洞中照顾了他近一月。
她坠入山崖,若直接完好无损的回去,恐会惹人生疑。
她遂决定在山洞待些时日,正好救治彦青。
回村后便说是被人救了,养好了伤再回来的。
彦青从昏迷中苏醒,醒来后却说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唯有一身的武艺没有丢。
系统为他做了检查,明明没有伤到脑袋。
也不知是真失忆还是装失忆。
便让她爹取了彦青这个名字。
而他为了报答她,死乞白赖要在姚家当保安。
姚家说啥,他都不走。
姚家也不知得罪了谁,期间确实出现不少刺客,都被他打跑了。
姚家终是同意腾出个屋子,让他住了进来。
姚菁思绪回笼,一路行到祠堂,却不见任何身影。
她心中大骇,跑入祠堂,四下寻找。
“姚安、姚乐,快给我出来,不然娘亲可要生气了。”
“乐哥儿、安姐儿,为娘数到三,你们再不出来,我可要罚你们,打你们小屁屁了。”
然而,无论姚菁如何喊外加威胁,均不曾得到回应。
彦青精准发现蒲团下压着一张纸条,他抽出后,喊了声:“娘子。”
姚菁连忙问:“怎么了,彦青,可是发现了什么?”
彦青将纸条递给姚菁。
姚菁疑惑打开,发现上面歪歪扭扭、连写带画的留言。
若不是他们娘,根本看不懂。
大致意思是,“娘亲、姥姥、姥爷……”总之就是将家里的人问候了个遍,才接着画正文,“我们去找爹爹了,找到爹爹我们就回来了,不要太想我们哦,你们的亲亲宝贝,乐哥儿、安姐儿。”
姚菁看完,又担心、又害怕、又焦急。
她怒吼一声:“两个小崽子,等老娘找到你们,一定要打断你们的腿。”
姚菁忙不迭跑去找她爹娘,帮着一块找人。
房嬷嬷惊骇,“我起来还瞧见哥儿、姐儿进了祠堂,都怪老奴,早知他们的打算,我就该一直跟着他俩的。”
姚菁言:“小崽子们机灵得紧,他们要做啥,嬷嬷你也看不住,你不用自责。”
“大姐,两崽子的特殊能力你们也不是不知,谁惹他们谁倒霉,他们不会有事的。
不过等他们回来,我替你收拾他们。”
姚绾一身练武装进屋,捏了捏拳头。
“呜呜呜,我两个可爱的小侄,你们可一定要好好的啊。”姚钊依旧爱哭。
杜翠花拍着大腿:“哎哟,我的两个小祖宗诶,你们这是要你们姥姥的命哦。”
“你在这嚎也没啥用,赶紧找人要紧。”姚青山疾步出宅子,去村里找人帮忙。
姚菁随其后跑回卧室召唤咘咘、咕咕,结果只飞来了咘咘。
姚菁问:“咘咘,你们可知发生了何事?乐哥儿、安姐儿为何突然要去找爹爹,她们往哪儿去了?”
咘咘“叽叽喳喳”,翅膀也不停这指指、那指指。
姚菁这才想起,她要再等五个时辰才行。
便让咘咘先去找人,酉时再来寻她。
她自己则向他爹的队伍,追了上去。
村外五里雪地中,姚乐、姚安裹成了两圆球,戴着口罩、挡耳虎头帽。
兄妹俩停下小短腿,找了块小石头,坐在上面休息。
“乐哥儿,你说,老太婆说的是真的吗?”姚安捧着小脸。
姚乐双手环胸,活像个小大人,“老妖婆的话,我才不信。”
“那你干啥叫我一起出来呢,天可冻了。”
“我不信爹爹在府城,且还活着,但咱可以去府城给咱找个新爹爹。”
说到这,姚安可来了精神,从石头上跳起来。
“对啊,咱还未出生,爹爹就死翘翘了,咱找个新爹爹,爹爹应该不会怪咱的,乐哥儿,咱快去府城吧。”
姚安将姚乐从石头上拉起来,急切地要去往府城找个新爹爹。
两人刚走没几步,便被一个满脸络腮胡,看不清面貌的肥男挡住去路。
“小家伙们,你们是要去府城找你们的爹爹吗?”
姚安一脸天真,望向肥男,“对啊,大伯伯,你知道府城怎么走吗?”
姚乐眼神警惕,将妹妹护到身后。
“大伯伯当然知道,就是你们曾祖母拜托我来带你们去府城的,跟大伯伯走吧。”
肥男笑得不怀好意,向两小家伙伸出魔爪。
“乐哥儿,竟然是老太婆叫他来的,我怕怕。”姚安故作弱小无助状。
姚乐气定神闲对肥男道:“老妖婆给你多少?我出双份。”
“哈哈,小小年纪,好大的口气。”
肥男话音咯,便示意偷偷潜入两兄妹身后的一高一矮两猥琐男,“动手。”
二人不由分说,一人抱起一个,便一起跑。
“老大,跑快点,那村里的人都找来了。”
“等等俺,等等俺。”肥男气喘吁吁被落在后面。
姚安在瘦子怀中挣扎,“大坏蛋,大坏蛋,快放开你的臭手手。”
姚乐在高子手中颠得一颤一颤的,表情依旧淡定,“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不放开我们,你们会倒大霉。”
高子边跑边回,“臭小子,你少在这儿吓唬人,你们曾祖母已经将你们卖给爷几个了,给爷老实点,还能让你们少吃些苦头。”
跑了没多久,三人将雪掩盖的破烂马车清理后,绑住两兄妹手脚,塞入小破车厢,驾着马车扬长而去。
留下长长的车辙、马蹄印。
—
渤州闲亲王府。
司徒珩似几天几夜为睡觉,在自己的馨兰苑翻遍医书。
他抱着头,抓狂地将头发薅得凌乱不堪。
“怎么就没有呢,怎么就找不到呢。”
经过三年学习,巴尔莎身上的刁蛮性子收敛许多。
她依旧面纱覆面,将做好的早点放在司徒珩桌前。
用字正腔圆的中原话说道。
“师父,三年都过去了,也不急这一时半会,我给你做了早点,快先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