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已到,新娘入轿
白府被围的水泄不通,欢庆放宾客,着喜庆服饰的下人,吹拉弹唱好不热闹。白夫人身着喜色,送自己的女儿出嫁,出了门,白清歌给白老夫妇叩首。
“女儿今日出嫁,叩别父母养育之恩。庆婚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父亲母亲常健,二愿白氏永安宁,三愿勿牵挂。”听到女儿的话语,白夫人强忍着的泪水再也憋不住了。搀扶起白清歌,狠狠的抱在怀里。虽是喜庆的日子,心慌感觉缺是难以撇去。
登上轿子前,白清歌回头望了一眼,人群中,没有她心心念念的人。
数十里红妆,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道路旁撒满了花瓣,路旁的树枝上也免不了系上红绸缎,毕竟是林白两家联姻,街道上人潮人涌,个个伸头探脑去观望盛大的婚礼。
炮声从白清歌上轿之后就没断过,大红灯笼开路,一路上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新郎官意气风发。因为林文杰终于娶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从八岁的一次偶然遇到白清歌之后,就一直没有忘记过这个喜欢穿青色衣服的姑娘。
这场婚礼注定是场悲剧,登上婚车之后,白清歌从喜服袖子里掏出自己一直带在身上的防身匕首,刀刃闪烁着寒光,白清歌回想起那些和净空在一起的美好,两人一起寒冬施粥,不会生火弄的一团糟,净空看到后只是笑了笑,摇摇头,拿起柴火很快便有了火焰。每次她去找他,看着他抄写佛经,在他诵经的时候往他的袖口里塞香灰。拿着鸡腿去找他,被一把揪起来丢在禅院里,听他讲大道理。
那些美好都回不去了,外面的热闹她都已经听不见了,只能听见滴答滴答的声音。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那个温文儒雅的和尚,站在眼前。“和尚,你终于要来娶我了嘛?”。
街道上人潮拥挤,没有人看到,有人逆行离去,正是净空,他来送她出嫁,看一眼她最美的样子。不负如来便负了卿。清歌,你有更好,更绚丽的人生,林家公子一直仰慕你,这一生,不会让你受一丝丝委屈的。他心想着,自己做不到的,有更好的人给她,也是好的。
鲜血染红了青衫,承恩寺前的竹林迎风而动,沾染了一抹红,看着格外刺眼。其实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动情了。但这一切都错过了,她有了更好的归宿。不再是那个给他塞香灰的小姑娘,不再回拿着鸡腿来欺负他了。
“净空,净空,净空”慧仁法师看着刚刚苏醒的净空。说了句“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忘记吧。桌上有忘忧草熬的汤,浮浮沉沉,都是虚无。”
吉时已到,请新娘出轿。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新娘出轿,林文杰正纳闷呢,便有人眼见看到了一抹红色。接开轿帘便看到了白清歌脚下全是血,安详的坐在轿子里。手里面还捏这一张信纸。
林文杰的眼睛极速的振动,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试着去摸了摸白清歌的鼻息,完全没有。轻轻的拿过她手里的纸,上面写着
文杰兄,对不起。你看到这封信,就证明我已经离开了。我还没进门,这婚就当我们没结过,把我的尸体送回去好嘛?天黑了,我想回家。
“为什么?你若不愿,我也不会强求,我只要你好好活着啊。”心痛到跪地,都到家门口了。为什么会这样,林文杰无法接受心爱的人已经离开了。
风起了,树上的绸缎肆意的飞舞,花瓣迎着风,旋转着飘去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