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特助正等候在那。看到郝燕后,很自然的和她打招呼,“郝燕小姐,江律师!”
郝燕微微颔首,跟着他往总裁的办公室走。办公室的门没有关,秦淮年伏案在办公桌前,西装外套搭在高背椅后面,他今天穿的是件白色的衬衫,袖扣上镶嵌着红色的玛瑙石,闪着光耀。五官英俊,鼻梁上架着的铂金丝边眼镜,衬托出温文尔雅的气质。桌上放着小山高的文件,他还是那样的忙。郝燕视线落在那张办公桌上,神色有些不自在。那上面有过他们荒唐的记忆……她快速收回目光,像被烫到一样不敢去看了。秦淮年一直将文件都批阅完后,才放下手中的钢笔。眸光从她脸上不动声色的掠过后,起身走到了旁边的沙发上,交叠着双腿坐下后。郝燕和律师坐在对面。她注意到,一起进来的江懿深,以律师的身份坐在了秦淮年的旁边。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郝燕感觉到压力。身旁的律师也同样感到压力,得知自己的对手是江懿深,明显很紧张,而且很局促,一直在搓着双手。江懿深三个字,在律师界可谓赫赫有名。别说是真的和他打官司,就是把他的名字搬出来,都足以让人手心捏一把汗。郝燕小脸严肃,她觉得今天的调解更为重要了。见身旁律师表情一直很飘忽,她主动出声,“秦总,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秦淮年下巴微抬。律师这才找回些镇定,清了清嗓子开口,“咳咳!是这样,秦总,江律师,我们今天过来是为了这起抚养权争夺的案件,我代表我的当事人,希望能在开庭前进行调解……”不等律师话说完,秦淮年打断道,“我拒绝!”
“……”郝燕攥握手心。她眼睛直直的看向秦淮年,皱眉道,“秦总,可你不是答应了今天的见面,让我和律师过来和你谈吗?”
秦淮年薄唇轻勾,慢条斯理的摊了摊双手,态度坚决,“没错!但是,我不接受调解。”
换而言之,他虽然答应了她和律师调解的请求,但拒绝接受。郝燕直接梗住。她有种被耍了的感觉。旁边一直表现得像看热闹的江懿深,耸肩总结,“不接受调解的话,那就只能法庭上见了!”
办公室里气氛滞沉。郝燕的希望落空,紧抿住了嘴角。那么现在就只有一条路了。郝燕和律师看了眼对方,彼此眼里都多了凝重。见秦淮年的态度摆放在那里,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再多待下去也解决不了任何事情,还不如抓紧时间,想想怎样应对接下来的开庭。郝燕拿起背包,准备起身时,秦淮年突然冷不防的问,“郝燕,那对耳钉你为什么没有再戴?”
“……”郝燕呼吸微顿。她今天是趁着午休前来的。穿的衣服很职业,白衬衫和包裹的半身裙,头发全都扎上绑成了发髻,小巧干净的耳垂露在外面。郝燕伸手摸了下。她重新敛起神色道,“这个是我的事……既然秦总不接受庭外调解的话,那我们就先走了!”
办公室的门关上,同行的律师表情就更加沉重了。进入电梯后,李律师便道,“郝小姐,我没想到对方请来的律师竟然是江懿深,从他入行以来,手里从未败过的官司!我劝你还是提前做好心理准备,这将会是一场硬仗,而且我没有多少把握能帮你打赢!”
郝燕闻言道,“李律师,我们不能放弃,而且我也相信你!”
李律师一脸不相信自己的摇头道,“我一定会尽力而为,只是结果不敢保证!”
郝燕抿唇,“我知道了……”电梯抵达一楼后,他们从大厦里出来。一辆白色的保时捷行驶过来。顾东城自己的钢琴独奏节目完成后,不等整场演奏会结束后的上台谢幕,他就提前退场赶过来了。看到两人神色不虞的出来,惊讶问,“这么快结束了?调解的结果如何?”
郝燕道,“上车再说吧!”
大厦的顶层,立身在落地窗前的秦淮年,眯眼看着那辆白色的保时捷驶离。江懿深手里夹着根烟,从后面斜昵着他,“秦总,为了这么小的一个抚养权案子,这么兴师动众的把我从纽城叫回来?”
秦淮年慵懒,“你最近不是挺闲!”
江懿深微屈长腿坐在桌边,调侃道,“没想到,你和郝小姐原来在五年前就有过一腿了!这么看来你们两个之间还挺有孽缘!”
江懿深和秦淮年相识多年,对他的事很了解。五年前那晚的意外,江懿深是知情的,除了之前见他带郝燕去过纽城以外,和他有过亲密关系的就只有那晚的女人。没想到,竟都是同一个。秦淮年眼波深邃,他又何尝想到过。之前在人工湖时提及了小时候,她曾救过自己,他打趣过说那是自己的初吻,被她夺走了。而他夺走了她的初夜。江懿深故意挖苦他,“行啊,看不出来,咱们秦总还挺行动派的,这一眨眼的功夫,就喜当爹还有个四岁多的女儿了?”
秦淮年却挑了挑眉。他丝毫不觉得生气,反而薄唇浅浅勾起一抹弧度。尤其是想到糖糖露着一排小乳牙冲他笑的样子,他眸里的轻芒更深,似春风拂面。秦淮年侧头瞥过去,“阿深,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有个孩子了!”
江懿深见状,站了起来往外走。秦淮年问,“干什么去?”
江懿深吐出口烟圈,“找女人生孩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