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芹面黄肌瘦的脸上露出一副被欺负了的委屈模样,眼神闪躲,但又在快速的转动着,楚榆冰冷的盯着她,看她在耍什么把戏。
最后,她似是没想到别的理由,攀扯着说:“我家囡囡病了,你不给医治,我自然要逃。”
楚榆朝知兰递了个眼色,府医背着药箱走了进来。
张秀芹看到府医,整个人像是惊弓之鸟似的,恨不得将怀中的孩子藏起来。
楚榆见她这般举动,忍不住看向她怀中的孩子,双眼无神,目光呆滞……有没有可能,这孩子……
“来人,命人将这妇人给捆了!”楚榆话音刚落,初阳便亲手将这人的两只手臂给禁锢住,楚榆连忙将她怀里的孩子抢过来,急匆匆地掀开她的衣裳。
常年不见日头的囡囡皮肤呈现不健康的白,并没有想象中的伤痕。
为此,楚榆忍不住松了口气。
还好,张秀芹的脑子还没坏到如此地步。
张秀芹张牙舞爪的挣扎着,“楚榆,你这个不敬公婆的死丫头,府中的下人说的没错,你就是那个生不出蛋的母鸡,还爱抢别人家的孩子!”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张秀芹射了过去。
可楚榆压根不在乎,毕竟身正不怕影子斜。
那府医把孩子望闻问切了一番,问自然是问张秀芹,只不过张秀芹支支吾吾,丝毫不配合的模样,那府医是看过现代中医医书的,医术精湛了得。
之间他用银针扎了一下囡囡的手指,挤出几滴血,那孩子竟然丝毫不见哭喊,面无表情,像个木偶娃娃。
府医捣鼓了一会,这才捧着那碗血拱手禀告,道:“郡主,这孩子并非痴傻,而是长时间喂了一种令人身体瘫软的药,此药服下后全身软弱无力,意识混沌。
小的以为,这孩子应该从小便被被灌入此药,血液中残留的药物成分已经十分浓厚。”
楚榆‘呵呵’笑了声,目光直直的射向被压在地上被迫跪下的张秀芹,心疼的毛病又开始作祟,这孩子不到半岁,她怎能忍得下心?
“知兰,搜身!找出那药,将那药灌给她喝下!让她也体会一下这药的滋味!”楚榆闭上眼睛,握拳的手背上经脉凸现。
知兰搜了一阵,果真在她贴身的衣服中缝制的内袋里找到了一大包黑褐色的粉末,知兰连忙将此物递给府医。
府医嗅了嗅味道,又闻了闻碗中血液的味道,又捣鼓了一小会,这才冲楚榆点点头。
“张秀芹,你还有何话要说?”
“我自己的孩子我想喂什么就喂什么!囡囡是死是活,跟你也没有半点关系!”张秀芹红着眼眶,想着自己当初是多愚蠢才会选择跟着萧家大房吃苦受罪,若不是郭氏,若不是被磋磨了二十多年,自己也不至于如此渴望将郭氏践踏在脚下的快感。
与一老头周旋,又被萧时顺强迫,桩桩件件都显得自己无比不堪。
直到后来,萧云盛拿回来一百两银子说是可以好好过日子了,还能科考。
抱着满腔的心血前往松州城,沦落到被下狱,被流放,甚至被流民玷污……
她想活着呀,她的相公可是定国候的公子,她的二儿子考上了解元,她的儿媳更是了不得,成了百姓人人称颂的活菩萨。
她悔啊,自己若是没有那执念,是不是自己就是那高门大户的贵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