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么快就不记得了?事情可是昨儿个夜里才发生的!为臣这晌午头一直在处理军务,刚闲下来,便紧着来向您汇报消息了!这不,也省的您让小断肠在为臣的院子外头,来回的溜达也收不到信儿不是!”
姜舞宁懊恼的恨不能掐她自己一把,她也是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派小断肠去魏临那里刺探消息,这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太岁头上动土嘛!
“有……有吗?呵呵,侯爷您又误会了!本宫这不是闲得无聊,才差小断肠去请侯爷的嘛!谁知道,侯爷您贵人事忙,小断肠压根儿寻不到说话的机会。”
魏临轻哼一声,阴阳怪气的说到,“呵,那小子只在外面转悠,连门都不进,自然是寻不到说话的机会!不过,殿下若是不说的话,为臣还以为那小子是来刺探军情的呢!”
“呵呵,侯爷玩笑!小断肠那臭小子,竟然连差事都办不好,看本宫一会儿不好好的教训他!”
姜舞宁尬笑两声后,赶忙移开了目光,生怕与魏临对视。
“那就当是为臣误会了!不知,太子殿下想要召见为臣所为何事呀?”
姜舞宁在心里面不屑的翻了个白眼,什么叫“就当”?那分明“就是”!哼,官大一级压死人,她堂堂太子殿下,还没点特权把黑的说成白的吗?!
“这个嘛……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本宫不过是闲来无聊,便想着邀上侯爷您一起去城中逛一逛。”
姜舞宁随口编了个理由,就在她想着可以糊弄过去的时候,魏临却忽然开口说道。
“好,既然太子殿下想要去街上瞧瞧,与民同乐,那为臣愿意奉陪。而且,为臣听说,今儿个城北一大户员外爷嫁女,宴席连摆三日,夜里还有焰火。殿下既然有心,那咱们也去凑凑热闹。”
“真的?那咱们可是要去好好的瞧一瞧了!本宫倒是没有想到,在青州府这地界,竟然也能遇上如此一掷千金的富户。看来,这是女儿嫁得高门,做父亲的打心眼儿里高兴呀!”
姜舞宁大喜过望,高兴的差点没从软榻上跳下来。
“这个……高不高嫁的,主人家高兴便好!其余的,外人不便多言。”魏临此言,听上去似是话里有话的样子。
“侯爷这话倒是勾起了本宫的好奇心,今儿个这热闹,本宫去定了!蝶舞,替本宫更衣。”
一听说有热闹可以凑,而且,这热闹听上去还一副另有内情的样子,姜舞宁便越发的有兴趣了。
苏蝶舞为姜舞宁换了一身常服,魏临又带了一小队侍卫,再加上隐藏在暗处的暗卫,保护姜舞宁周全绝对不成问题。
离开太子行馆,姜舞宁轻摇折扇,似是忽然想起来了什么,转而将目光看向魏临。
“侯爷,本宫着实有些想不通,若说,这州府之内发生了什么大事的话,您了如指掌本宫反而可以理解。可是,一个地方上的员外郎嫁女儿这种小事,侯爷您怎么也这般清楚?难不成……侯爷您与这位院外爷也是旧识?”
魏临略微想了想,随即点了点头。
“算是吧!为臣小的时候入宫觐见太后娘娘,曾与这位员外爷有过几面之缘。”
“太后娘娘?皇祖母?那……这位员外爷是那一路的神仙,本宫怎么不知道,这青州府内,还有同族皇亲久居于此处?”
其实,太后娘娘在世的时候,对姜舞宁也是极为宠爱的。毕竟,长孙如命,祖母瞧孙子,都是怎么看怎么爱的。
小时候,姜舞宁不是在皇上的承明殿,就是在太后的福宁宫中度过。
可是,现下姜舞宁仔细搜索着原主从前的记忆,却压根儿想不起来,小时候在福宁宫中,还有见过其他皇族宗亲的孩子。
“太子殿下您想岔了,此人并非皇室宗亲,而是个皇太后身边的一个……奴才!”
“皇祖母宫里面的奴才?可是,宫中伺候的太监,不是一经入宫伺候,便终身不得出宫的吗?”
姜舞宁听到魏临说的话,心中越发好奇,从前在皇太后身边伺候的那些奴才当中,能够如此有排场的下人,倒是有那么几个。
可是,当年皇太后一死,从前陪她一同入宫的几位老嬷嬷,还有福宁宫的总管太监,都先后随皇太后一起辞世了。
那青州府的这位员外爷,又是哪一位?
“太子殿下自然不会将皇太后宫中的一位老奴才放在心上,可是,这一位,却值得殿下您见上一见!”
“看来,侯爷您是早有准备,本宫洗耳恭听。”
“提及此人之前,倒是有必要先提及一下殿下您最关心的那件旧案。当年,兰氏一族勾结山匪,劫持皇太后贺寿贡品一案,三司呈交给圣上的卷宗,明显还有诸多疑点有待查证。可为什么,皇上却在一切都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便龙颜震怒,直接下旨处决了兰伯父?并将兰氏一族都祸连其中?”
姜舞宁其实从未仔细的阅读和研究过,当年兰氏一族惨遭灭门的卷宗。她所知道的,也都是小断肠的单方面讲述而已。
所以,现下魏临忽然这样问起,姜舞宁倒是有些犹豫了。
“这个……本宫说的不知道对是不对,侯爷且先听着便是。当年,皇祖母不知为何,忽然间便身体抱恙,御医们换了一波又一波,可全都是束手无策。后来,司天监算出,皇祖母是恰逢星宿不利,所以才至如此。再之后,她老人家便得知贺寿的贡品被劫一事,怒极之下之下便一病不起。没多久,便……薨逝了!”
姜舞宁说完,一脸询问的看向魏临。见他点头示意,这才确定小断肠所言不虚。
“没错,当年之事,确是如此。而圣上正是因为皇太后的骤然离世,悲恸欲绝之下,才会龙颜震怒,直接下旨裁重裁了兰氏一族。可是,太子殿下您可有想过,若是当年皇太后身体无恙,抑或是撑过了这一劫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