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若姜舞宁真的什么都不做的话,她又着实咽不下这口恶气!
所以,姜舞宁便阴险到捏造证据,也要在太师府上找一个最好下手的人来开刀!说白了,她无非就是想要泄愤而已!
可问题的关键是,白太师已经瞧出来了,姜舞宁要的,不光是来逞凶扬威!她要的,是雷虎的性命!
照理来说,以白家父子与姜舞宁的关系,在朝堂之上,尚且对她毫无畏惧,步步紧逼!现如今,她竟然还敢捏造证据,挑衅上门,白太师如此老谋深算,定时要想尽办法让姜舞宁吃不了兜着走的才属正常!
然而,白太师不愧是纵横官场几十载,他看问题、想事情,终究要比白千领那个色厉内荏的草包要远见卓识的多!
就在白千领还在跟姜舞宁对峙,锦娘拿出的那枚荷包究竟是怎么得来的时候,白太师已然想到了另外一个关键性问题。
姜舞宁既然能够精准避开他事先挖好的各种陷阱,然后直接找上门来,且目的明确,毫不遮掩。
那么,她手里的底牌,就绝对不会只是锦娘和那些伪造的证据!
这也是为什么,白太师一直默而不语,他不是不想说点什么,他只是单纯还没有想明白,姜舞宁的底牌究竟是什么?
姜舞宁看了看一直未曾开口的白太师,他阴沉着那张老脸,不知道又在打什么坏主意!这个老杂毛,一肚子坏水,最是狠毒无比!
但他既然不开口,那姜舞宁也懒得搭理他。左不过,这不是还有白千领这个废柴供她消遣解闷儿不是?
“哦,原来如此!本宫今夜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呀!白大将军如此诡辩滔滔,那本宫倒是想要问一问你,若是这荷包都不算是铁证的话,那什么才能算是铁证?”
“这个……至少……至少不能是这些,随随便便就可以被人偷去的身外之物!就算这荷包是雷虎的不假,可他说荷包是遗失的,这刁妇又说荷包是雷虎亲手所赠。两个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想要一刀切,委实有些强词夺理,欲加之罪的意味!”
姜舞宁听到,白千领这自以为滴水不漏的一番话后,险些没有被他的愚蠢给逗笑了!
姜舞宁就没有见过,像白千领这么容易就上套的人!真的是稍微给他指出个方向,他就活像一只脱了缰的野狗一般,撒着欢的就窜了出去,白太师在一旁拽着绳子,喊都喊不住他!
“哦,白大将军的要求还真是够具体的!既要证据确凿,又要别人无法动手脚,如此才能算作是铁证如山!哎,这个本宫真是没办法了,不如问问锦娘,看她是否还能提供让白大将军心服口服的证据?!”
姜舞宁嘴上虽然说着没办法,可她面上的表情看上去,却十足一副怡然自得,毫无压力的感觉。
话音落下,姜舞宁转头将目光移到了锦娘的身上“锦娘,你也听到了,白大将军质疑你这枚荷包的来历不干净!这证物呀,人家白大将军不认!你可还有旁的证据,若是有便尽快拿出来,若是没有,只怕本宫也保不住你喽!”
兰莫辞听着姜舞宁这阴阳怪气的一番话,心里面忽然萌生出一个念头,真不知……魏临此时若是在的话,又如何自处?
想来,就算是千年海底沉香木雕刻的棺材板,也会被姜舞宁这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操作,笑的出现裂纹!
锦娘得姜舞宁授意,赶忙匍匐在地连连叩头,那双会说话一般的双瞳,说话间便泪盈于睫,潸然泪下。
“回太子殿下的话,民女有证据!民女……民女与雷虎欢好时,曾看到他后腰下三寸的地方,有一块状如灯芯的烫伤疤痕!”
锦娘这面上又是委屈,又是羞臊,还带着惊惧有加的情绪。各种情绪层层递进,就这演技,姜舞宁真想站起来给她拍手叫好!
锦娘的这番话,真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后腰下三寸,如此私密的部位,若非极其亲密之人,如何能知道这样隐秘之事?人生在世,除去亲生父母,大概也只有夫妻之间能够知晓的如此清楚了!
看着正堂外站着的那些下人们,一个个全都目瞪口呆,随你便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议论开了。
姜舞宁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看着白千领和白太师这父子二人彻底由绿转黑的嘴脸,她情不自禁的转头看向了兰莫辞。
今夜之事能有此奇效,还得多亏了兰莫辞提供的证据!
说真的,姜舞宁也不知道,兰莫辞是如何拿到雷虎的荷包,又是如何知晓,雷虎后腰下三寸处的那个伤疤。
不过,如何知道不是重点,知道了之后要如何利用才是重中之重!
这一回,兰莫辞和姜舞宁之间的配合,打的那叫一个默契。他们两个人,一个负责收集“证据”,一个负责罗列“证据”。靠着这些“证据”,姜舞宁编排了这样一出好戏,算是把雷虎锤的一点生路都没有了!
“呦,这种事情……白大将军,你怎么看?不知,锦娘说的这个证据,可还符合你对铁证如山的要求?不过,话说……锦娘所言是否属实,尚且有待查证。不如,咱们现下就来验证一下吧!”
说完,姜舞宁丝毫没给白千领思考的机会,直接转头看向秦澜。
“秦澜,验明正身!”
秦澜扬声应下,大步上前,一把揪住雷虎的后衣领,说话间便要扯掉他身上的衣裳,查看锦娘说的那处伤疤。
雷虎抬手欲要反反抗,谁知道,秦澜眼疾手快,一个反手擒拿直接将雷虎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雷虎,你敢抗旨,好大的胆子!”秦澜疾言厉色,狠狠地怒斥了雷虎一声。
雷虎本就是酒囊饭袋,而秦澜却是太子亲卫统领,这两个人,压根儿就不是一个级别的,秦澜的官刀甚至不用出鞘,就可以打的雷虎毫无招架还手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