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一点,眼下已经可见一斑。
雷虎被秦澜反拧着胳膊按在地上,即便无法挣脱,可他还是垂死挣扎不肯罢休,满脸凶相毕露,叫嚷个不停。
“放开我!不是我!不是我!我后腰确实有个烫伤的疤痕不假,可那是我小的时候,一时顽劣不慎被烫伤留下来的!但我真的不认识这个刁妇,更别说与她……真的不是我!我什么都没有做过!”
“雷虎,你这个负心之人!当初若非你花言巧语的蒙骗于我,我怎么会信了你的鬼话,去勾引胡全,又用五石散控制他,逼迫他给国舅大人下毒!”
锦娘痛斥完雷虎之后,转而马上看向姜舞宁,柔弱的身子抖若筛糠,匍匐在地不住地叩头,期期艾艾,泣不成声。
“太子殿下请您明鉴呀,民女一个无亲无故的弱质女流,哪里知道什么五石散,又如何弄得到这种违禁的药物!还有那个什么苹果核研磨的粉末,也是雷虎让民女转交给胡全的,说是用这个东西,便能毒杀国舅大人!”
锦娘哭的呜呜咽咽,声泪俱下。一时之间,泪水潸然,竟然有些泣不成声。不过,很快她便收敛起哭声,继续断断续续地说道。
“当时,民女还十分困惑,这苹果如何能够毒死人!可雷虎让民女不要问那么多,只管将东西转交给胡全,告诉他每日定量下到国舅大人的饮食中便好!长此以往,至少一月,至多不过两月的时间,便足以让国舅大人死的神不知鬼不觉!”
“怎么样,白大将军,证据什么的暂且不论,就凭锦娘的这番话,便已经足够治罪于雷虎!锦娘所言若有不实之处,又怎么可能说的每一个细节都丝毫不差?这些事情,若非当事人,谁又能知晓的如此细致?!”
姜舞宁说着,撩袍从主位之上站起身,一边摇着折扇,一边信庭漫步,缓缓行至雷虎面前。
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雷虎,开口便将他震慑的面色,再也不敢挣扎反抗!
“雷虎,你应该知道,蓄谋毒害当朝一品是个什么罪名!如此重罪,不但你一人承受不起,就连你整个家族,也同样要经受灭顶之灾!你也莫怪本宫瞧不起你,就以你这半斤八两的本事,想要制定出如此周密的计划,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说吧,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雷虎满眼惊恐,直勾勾的盯着姜舞宁,他虽然不够聪明,但他也不是个傻子!
事情已然发展到眼下这个局面,无论是那个刁妇所说的话,还是她提供的所谓的证据,都是奔着将他往死里整的目的而去!
雷虎虽然不愿意承认也不愿意接受,当时,事实上,他也已经意识到,他早已经是百口莫辩,死路一条了!
这个时候,姜舞宁忽然问出来这样一个问题,很明显,她这摆明了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姜舞宁的目标不是他,他只能算是姜舞宁达成目标的一块垫脚石而已!
果然,姜舞宁接下来所说的话,彻底印证了雷虎心中的猜想。
“雷虎,有本宫在,你知道什么便说什么!无论是谁指使你的,都有本宫为你做主!本宫可以看在舅父福大命大未有损伤的份上,只要你肯将那幕后密谋此计之人招出来,本宫便可以网开一面,留你一条性命!是生是死,还是祸及全族,都在你一念之间!”
这下,雷虎终于不再挣扎怒吼,听完姜舞宁所说的话后,他不由自主的缓缓将目光看向了白太师和白千领这父子二人。
其实,雷虎之所以会有这个下意识的举动,只是想要搞清楚,他这一次无辜受累,被姜舞宁当成攻击白家父子二人的垫脚石,如此明显的栽赃陷害,白家父子究竟作何感想?又会怎样反击?
毕竟,姜舞宁的真正目标是白家父子,而非他这个上不了台面的小喽啰!
只可惜,雷虎目光短浅,他只看到了一点内因便自以为是。他不知道的是,姜舞宁针对白家父子不假,可姜舞宁想用他的血祭旗也是千真万确的!
对于姜舞宁来说,破有难度的目标暂且只能先暂行搁置,但近在咫尺的目标,确是刻不容缓,必须要立竿见影!
看到雷虎向白家父子二人投去求助的目光,姜舞宁也顺着他的视线一起看了过去。
“雷虎,你不说话,只这么直勾勾的看着老太师和白大将军做什么?难不成,你想以此告诉本宫,指使你下毒谋害舅父的,就是……”
姜舞宁的话还未说完,白千领就怒不可遏的拍案而起,愤愤的大声呵斥道。
“太子殿下请慎言!即便您贵为皇太子,也不能无凭无据便将如此重罪肆意扣在为臣及家父的头上!你可知,您这一句话,将引来多少祸端?为臣父子二人为大姜、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怎会做出如此丧德败行,有违律法之事!还请太子殿下莫要凭着一级猜测便妄下论断!”
“白大将军急什么,本宫这不也没说什么吗?而且……本宫也是顺着雷虎的目光看过来的,白大将军你若不忿,那也不该冲着本宫而来!雷虎所为,已然不容辩驳!这一切,老太师与白大将军也是看在眼里,听在耳中!不如,您二位教教本宫,此事该如何处置?”
情况已然如此焦灼,白大将军这个草包,一到这个时候便彻底没了主意,只能焦灼又茫然的看向白老太师。
白太师方才一直一言不发,他将姜舞宁此行的所作所为从头至尾梳理了一遍。此时,他已经将姜舞宁的用意想的七七八八了。
不是白太师不想制衡姜舞宁,也不是他就想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姜舞宁在他的府里为所欲为,作威作福!
实际上,白太师他是不敢!
白太师不是不知道,姜舞宁虽然伪造证据、构陷雷虎,可整件事她确实做的滴水不漏,看上去更是证据确凿,不容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