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本宫没有猜错的话,嫦妃娘娘此刻喊着要寻仇的那个人,该不会是本宫吧?”姜舞宁从后腰抽出折扇,一面轻摇折扇,一面迈步向瑶亭走了过去。
“呵,不然,太子殿下以为,嫔妾方才说了那么多,是在向您求援不成?”阿日善公主还是那副怒不可遏的神情,嘴角还带着一抹轻蔑的笑意。
“哦,问清楚本宫也就放心了。原来,嫦妃娘娘不是来向本宫求援,而是来下战书的!成吧,娘娘的战书,本宫接下了!那……娘娘能否也回答本宫一个疑惑?”
姜舞宁笑的一脸漠然,尤其是她说话时那风轻云淡的语气,倒好像这所有的事情都与她无关似的。
“哼,那些明知故问的问题,太子殿下还是免开尊口吧!当年的事情,你到底有没有做过,又做了什么,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这两年的后宫生活,也让嫔妾涨了不少见识!什么狡辩、解释的话,也能免则免了吧!”
阿日善愤愤的随着姜舞宁走入瑶亭,居高临下的瞪着她。
姜舞宁表示知悉的点了点头,随后收起折扇,双手拄着下巴,仰头一脸不解的看着阿日善公主。
“嫦妃娘娘,现在四下无人,本宫不妨与你把话说个明白!你这般怨恨本宫,本宫实难理解!难道,娘娘就铁了心的认为,嫁给镇北侯要比嫁给我父皇更幸福?或者说,更有利可图不成?哎……娘娘只怕是一叶障目,被仇恨蒙蔽了心智!”
姜舞宁一脸惋惜的轻叹了一口气。
阿日善公主恼羞成怒,伸手直指姜舞宁,“你……你当我是什么人?!”
姜舞宁故作说错话的模样,以手掩口,重新说到,“哦,不好意思,本宫一时口快,说错了话,娘娘切莫放在心上!而且,娘娘生错了气,本宫当您是什么人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镇北侯把您当成什么人!父皇又把您当成什么人!本宫这样说,娘娘可能想明白这其中的关窍所在?”
阿日善虽然恨毒了姜舞宁,也不想听她那些欺神骗鬼的瞎话!可她还是被姜舞宁的问题给激怒了!
“还不都是拜你所赐!姜舞宁,全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设计害的我失身于皇上,我怎么可能名誉受损,成为了别人眼中那个色诱皇上,不知廉耻的女人!我堂堂北狄公主,何须如此作践自己?!现如今……我声名狼藉,也全都是你害得!你……你怎么有脸问出,镇北侯会如何看待我这种问题!”
姜舞宁看着阿日善公主那副面色胀红,睚眦俱裂的神情,也真是有些心疼她。
一个从小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小公主,一夜之间,竟然要声名狼藉的嫁给一个老头子做小老婆!
这种事情,确实有些违背人伦!
“哎呦,嫦妃娘娘,您再大点声,可就要把禁卫军招来了!您既然还想听本宫说什么,那就请您安心坐下,也别挣扎在这一时半刻上可好?”
阿日善不肯听姜舞宁的劝告,坐下与她好好聊天。但她也确实没有再大喊大叫,只是怒火中烧的站在姜舞宁对面喘着粗气。
“好,就依嫦妃娘娘您所言,是本宫害了您!可您就没有想过,即便没有本宫从中作梗,你的日子,难道就会比现在好过?”
阿日善死死的咬着嘴唇,没有搭理姜舞宁,但她心里面,却十分确定的给出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当然,若真如此,那她现在的夫君,就该是那个如天神一般的男人!她又何须在这虿盆一般的环境中挣扎求生!
“哎,嫦妃娘娘,请您仔细听清楚本宫接下来要说的话!这些话,本宫只说这一回,您想的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最好,若是您一门心思的偏要去钻牛角尖,本宫也认了!”
给阿日善公主最后一次善意的提醒后,姜舞宁敛容正色,语气严肃的开始给她分析局势。
“就依着娘娘您心中所想,您能如愿嫁给了镇北侯为妻。可是,您真的了解镇北侯吗?本宫若是没有猜错的话,您大概也只知道,镇北侯至今未娶,府内也无半个妾室伺候,是个不为女色所动的真英雄!没错吧?”
姜舞宁反问一句,抬头看向阿日善公主,虽然,她仍旧是一副要杀人的模样,可提到魏临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看了姜舞宁一眼。
但很快,便将目光又移向了别处。
“娘娘别怕,本宫不是要说镇北侯的坏话,好劝您打消念头。本宫只说一件事,娘娘以为,镇北侯需要一个怎样的贤内助来做侯府的女主人?”
姜舞宁看似是在向阿日善公主提问,可实际上,她压根儿没指望阿日善公主回答她的问题。
于是,她也没给阿日善公主思考的时间,就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
“以镇北侯如今的地位和权势,大姜之内,他已无须与任何门阀联姻!这些年来,镇北侯一直南征北战,侯府后院也是空置良久。换言之,镇北侯既不看重女子的家世背景,也不会以貌取人。他之所以一直未娶,原因无非两个,要么,他只想寻一个中意的女子,两个人恩爱白首,相伴一生。要么,他心里清楚,他的姻缘,由不得他一人做主!”
姜舞宁相信,阿日善就算是被宠着长大的,但她毕竟生在皇室,有些道理,她一定能够想明白。
“那么,娘娘您觉得自己可是镇北侯中意之人?当然,您可以认为,您当初若是嫁了过去,少年夫妻日日相见,镇北侯迟早会爱上您!可是,本宫想告诉您的是,镇北侯能够驰骋疆场成为一代战神,靠的从来都不是软玉温香,耳鬓厮磨!他的杀伐决断、洞若观火也无需本宫多言了吧?!娘娘,您当初与北狄王的那些小心思,连本宫都瞒不过,难道,您还以为能瞒得过镇北侯?”
姜舞宁说完,面上忽然浮现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