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相由心生，寸头长得贼眉鼠眼，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平日里一毛不拔，但蹭饭蹭喝的事情从来没少干，办公室人送外号铁公鸡。
但他为人机灵，往往能绝处逢生。
被辰兮的符纸稳固了魂魄之后，他三言两语交代了前因后果：“半个月前说的那个凶宅，外勤的几个全都被困在了里面，情况很不好。大家拼了命把我弄出来找你送消息。”
辰兮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凶宅在哪里，我过去看看。”
寸头拿了湿纸巾擦了把脸：“辰队你等我换身衣服，我进去过一次，情况我熟，我给你开路。”
他只是狼狈了点，并没有什么重伤，辰兮就依言点了头，先去开车。
蔺筠喊住她：“我呢？”
“你想跟就跟着吧。”辰兮心里的恶作剧算盘没停过，就想带他去体验一下工作的艰苦让他知难而退，“但是你别后悔。”
“你要整我？”蔺筠明晃晃地问。
辰兮头也没回地去取车，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
蔺筠站在门边想了想，又回头从辰兮的椅背上取下挂着的长款风衣外套，这才迈腿跟上。
出于对新同事的照顾，寸头在上车前给他拉开了后车门等着。
可蔺筠却毫不客气地绕开他，打开副驾驶门潇洒地坐上去，顺手系好了安全带。
寸头：“？”
辰兮低头处理导航的动作微顿，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冷声道：“坐后面去。”
“我不，”蔺筠慵懒地伸了伸腰，手肘撑在窗沿上侧头看她，“我晕车，喜欢坐前面，不然我可能会吐你车上。”
辰兮现在看起来就很想把他那没用的胃取出来扔到垃圾桶里面。
可这时寸头坐了进来，她只能压制住肚子的火气，把手机往后排扔：“在哪里，开个导航。”
寸头利落输好地址之后把手机放到中控台的支架放好，双手扒着驾驶座的椅背凑过来问她：“我们为什么要开车，用魂魄状态去不是更方便吗？”
“是方便，”辰兮启动了车子，边打着方向盘边说，“结果呢？”
“结果……”寸头舌头打了个结。
结果全折里面了，一个都没出来。
“知道那是凶宅还用魂魄状态去，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辰兮嘴巴毒，面对自己的下属时一点情面都没留。
于是寸头像霜打的茄子，蔫蔫地耷拉着脑袋在后座闭目养神。
蔺筠趁着她开车分不了神的时候，压低声音问她：“昨晚……你是第一次？”
辰兮没想到他会突然当着别人的面提起这事，眸色暗了暗，趁着红绿灯的间隙瞪了他一眼。
但又实在没好发作，又怕他追问，便“嗯”了声。
蔺筠眼角带着满意的笑：“那你不累么？”
“累，”辰兮咬咬牙根，“所以你给我闭嘴。”
不明所以的吃瓜群众寸头没听明白他们俩打的是什么哑谜，隐隐听着像是些暧昧不清的对话，但他知道辰兮的界限清晰，和队里所有人都保持着不可冒犯的距离感。
所以尽管办事处的许多男鬼对她一见倾心，也始终没机会迈出第一步。
他本着好学的原则，探头问道：“你们说的昨晚……是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