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筠对这个问题保持了沉默,只有辰兮在被他的再三追问下,齿缝里吐出几个字:“被狗咬。”
关于鬼被狗咬这离奇的经历让寸头花了将近十分钟消化,最后他担忧地问:“要打疫苗吗?”
他问得认真,以至于作为罪魁祸首的蔺筠手背挡着嘴角,轻轻笑出声。
氛围太诡异,寸头没敢再问。
凶宅的地址在花城郊区的一座山上,距离夜色酒吧不过半小时。
辰兮停好车抬起头,就看到半山腰的一栋小洋楼上弥漫的阴森鬼气,像袅袅炊烟升起,确实是个非常适合中邪的世外桃源。
令人惊讶的是,那凶宅里还住着人。
寸头有些为难道:“辰队,我们怎么进去?”
“用你的双腿走进去。”辰兮手指在方向盘上轻点,语气就像是在答一个智障的问话。
正在这时,凶宅走出来一个清瘦的年轻男人,手里提着袋垃圾。
万事有凑巧,那男人就是昨晚在夜色酒吧唱歌的小哥哥。
辰兮忽然有了主意:“你们下去,我要换衣服。”
寸头有那么霎时的疑惑,但辰兮穿着的衣服确实过于正式,怎么看都像是街边买保险的,于是不疑有他,乖乖下车去了。
只是蔺筠的动作很拖沓,修长的手指不情不愿地搭上门把,然后不甘心似的转过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啄了一下辰兮的侧脸,一溜烟关车门跑了。
“你大爷!”蔺筠的骂声被车门隔绝,一丝一毫都没钻出去。
从来都只有她占别人便宜的份,如今被蔺筠一而再再而三地占便宜,她全身由内到外都散发着不服气三个字。
因为常年跟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她的车里准备着适合各种场合的衣服,她熟练地翻出一套淡白色长袖连衣裙换上,气质顿时就有了清纯白莲花的感觉。
袖口的橡筋恰好挡住手腕处的吻痕,一字领口又能遮挡住肩膀的几处暧昧痕迹。
她拿出遮瑕膏来细细地涂抹着脖子的咬痕,脑海里却不自觉地闪现昨晚朦胧的喘息声。
蔺筠很照顾她的感受,每一次起落的动作都无比温柔,哄得她娇软如水。
“好了没?”
车窗被敲响的时候,辰兮抹好了口红,她眼角泛起的情愫迅速褪去,不动声色地下车时,对上蔺筠打量的目光。
“看这样子,是打算用美人计?”
“是啊,”辰兮漫不经心地说,“趁着昨晚的感情基础还没崩塌,现在去勾搭一下可能会事半功倍。”
她朝寸头招招手,递给他两本警察工作证:“我先进去,你们找个借口,五分钟后去敲门。”
蔺筠拽住她的手腕,脸色微沉:“你想怎么做?”
“关你事?”
辰兮白皙的手指在空气里划出道柔软的弧线,轻飘飘地落在蔺筠的肩膀,指背若有似无地从他下巴处蹭了下,又煞有其事地给他整理衣领,用仅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姑奶奶喜欢钓鱼,吃不吃、怎么吃,这是我的自由。”
“我这条鱼,你吃一次就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