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筠蹲在浴缸边，宽大的手掌顺着她纤细的手臂往下摸：“兮兮。”
他一句兮兮叫得百转千回。
辰兮有些局促地垂下眸，很想抱住自己稍微遮挡一下，但又觉得挡也挡不住什么，除了狼狈之外便只剩下尴尬，于是乎只是有些僵硬地沉默着。
她扶着浴缸边缘的双手微微发紧。
“别紧张，”蔺筠笑着勾起她的下巴，倾身过去和她接吻，“我今晚能在你这里借住么？”
可能是蔺筠的吻技太过高超，又或者是他身上的气息太过诱人，辰兮几乎没什么招架之力，很快便动了情。
蔺筠把她从浴缸里抱出来，两人湿漉漉地粘在一起，又一路纠缠到房间。
就在一切即将顺理成章的时候，辰兮家的门铃却忽然响了起来。
此时已经是三更天，不管是下属有急事汇报，还是判官老爷子登门，这都不是个适合登门拜访的时候。
辰兮喘息着从蔺筠的桎梏下睁开眼睛时，那门铃已经响了将近十分钟。
蔺筠咬了下她的锁骨：“要不不管它了？”
这门铃响得很有节奏，一下一下之间隔着差不多三秒的时间，显然就很不对劲。
但辰兮盛满水汽的眸子微闪，差点顺从了蔺筠的意思，好在最后一丝理智残存，还是咬着唇摇了摇头：“我出去看看。”
辰兮披着衣服走出客厅时，门铃却忽然停了。
一张巴掌大的白色卡片被人从门缝里塞进来，楼道里缓慢的脚步声渐渐走远。
辰兮站在玄关处，盯着落在地板的卡片，不知想到什么，秀丽的双眉微微蹙起。
“兮兮，”蔺筠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怎么了？”
辰兮沉默良久，突然开口时却是在问：“蔺筠，你到底是谁啊？”
她蹲下身去捡起卡片，冷白泛光的硬质卡纸上，只有两个端端正正的楷体字：蔺筠。
蔺筠像是感受不到辰兮的不对劲似的，把她牵起来抱在怀里：“你在悄悄调查我么？”
两人之间流转的猜测和对峙如同夜里的温度，一降再降，直到外面的风吹起落地窗的纱帘，发出细微的声响，辰兮才若无其事地勾勾嘴角：“没有，在查我自己。”
辰兮刚推开他，正准备去沙发坐一会，手臂就被他一拉，重心不稳向前倒，结结实实摔进蔺筠怀里。
蔺筠顺着这个动作抱紧她：“兮兮，你是不是换不成魂魄状态了？”
辰兮眼里的寒光转瞬即逝。
还没等她回答，耳朵就被蔺筠亲了下，低沉的嗓音贴着耳朵钻进心尖：“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住在海边么，管这么宽？”
蔺筠轻笑着把她困在椅子里，身体自上而下朝她靠近。
辰兮的视线在离自己不到半指的唇瓣处一扫而过，目光却有点复杂。
蔺筠倒是没什么所谓地把手伸进她的衣服底下，磁性的嗓音低沉诱人：“是不是从我亲了你之后开始的？”
辰兮不答反问：“什么意思？”
“这种卡片，只有地狱办在用，想来该是你叫楚湫湫帮忙打探消息，这卡片是她找人送过来的。”
蔺筠一只手揉着她的唇，另一只手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游走：“你定是交代了事情很重要，所以即便是三更天，也要把门敲到你亲自去开。”
“对不对？”蔺筠问。
辰兮眉眼弯弯，暗黄的夜灯给她渡了层温柔的光晕：“嗯。”
“蔺帅哥，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么？”
外勤队里人人都是半死不活，说不上是魂魄还是死尸，总之为了方便在阴阳两间行走，大家常常会在魂魄与肉体之间自由切换。
可是自从那次在酒吧遇见蔺筠之后，辰兮就只能保持肉体状态了。
“我不清楚，”蔺筠勾着唇，衣服下的那只手落在她心尖的地方，“是不是你对我动心了，产生的连锁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