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兮低笑:“胡扯。”
蔺筠也不恼,而是低头在她嘴角啄了下。
辰兮:“你是亲上瘾了么?”
“不行?”
下巴被捏着,她也没反抗,只是笑笑道:“行。”
简简单单一个字,蔺筠就像是被勾得丢了魂,呼吸一下变重,低头亲吻。
偏偏辰兮一根手指抵在两人欲触不触的唇瓣之间,她眉眼微微低垂:“蔺筠。”
蔺筠亲了她的手指,嗓音低哑:“……嗯。”
“你自己心里有个数,有些事情……别太当真。”
“知道了,”蔺筠拿开她的手,堵着她狠狠吻过之后才喘着气说,“不会缠着你不放的。”
辰兮的呼吸也乱了:“……那就好。”
第二天下午,辰兮醒来时屋子里空无一人,床头柜留了张便条,是隽秀的字体:
兮兮,队里有事,我先过去了。吃的在餐桌上,微波炉里热一下就能吃。---筠。
辰兮顺手把便条收到抽屉里,起身洗漱后翻出了个许久没用的普通手机,刚开机就收到了夜色酒吧调酒师老陈打过来的电话。
“怎么了?”
老陈长得三十岁的面容,实际上是能够自由进出地府与人间的闲散编外人员,近百年里成了个不伦不类的情报员。
老陈醉醺醺的声音冒出来时,舌头有些打结:“今晚、有空吗?过来帮我、试试新酒。”
手机开了免提,辰兮正在换衣服:“可以是可以,但是我的报酬是什么?”
“你来了就知道了。”
春夏交替之际,白天热烘烘,夜里倒是常常起凉风。辰兮习惯性地穿了件适合花天酒地的吊带裙,又在外面加了件人模人样的外套。
准备直奔往生街办公室的她无意间看到餐桌上的青菜和海鲜粥,脚步忽然来了个急转弯。
那么清淡的食物,可她居然胃口很好地吃了个精光,连微波炉都懒得放进去。
所以当办公室众同事围着下午茶争得头破血流的时候,辰兮眼皮都没眨,清心寡欲地揪住了被迫加班的小眼镜:“白无常跟你交接了没,昨晚伤了田坪那个厉鬼什么身份?”
她声音不大,但大家都诡异地停下咀嚼的动作,愣愣地看她:“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辰队居然主动跟进消息?”
“咦,辰队,你脖子上那个是什么,吻痕吗?”
“是吻痕还是被蚊子咬的,前几天我就看到了,今天好像……又是个新的。”
辰兮:“……你们是不是都很有空?”
所有人一哄而散。
小眼镜摸摸鼻子:“所以你为什么这么勤奋?”
辰队露出个高深莫测的笑:“我觉得那厉鬼挺有本事的,说不定能助我平步青云。”
小眼镜推了推眼镜:“滚犊子吧姑奶奶,你要是有往上爬的念头,至于到今天还是个队长?”
“干活!那么多废话!”辰兮一把拍了下小眼镜的脑袋,把讨人厌的上级领导角色扮演得生动形象。
“那厉鬼叫田村,是李珍珠生前的丈夫,在十八层地狱里泡了三百多年了,一直没能去投胎,听说是怨气很重,这回出来也没少惹事。”
辰兮听完嘟囔了句:“我现在听到李珍珠就觉得烦躁。”
“哦对了,辰队,你们队里那个新人今天也去出任务了,他还没参加过培训呢一个人能行?”
辰兮满不在乎地当甩手掌柜:“死了不就又有新人了么。”
一句话把办事处众鬼吓得脸色苍白,生怕哪日自己也成为弃子,被辰兮扔去单独执行任务,一去无回。
辰兮料想到今晚会喝酒,便没有开车出来,站在路边打出租。
有时人海茫茫,缘分总是妙不可言,她这车一打,又遇到了上次那位被她吓得不轻的司机师傅,对方一看见她这张脸就嘴角抽搐:“姑娘你……是去酒吧抓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