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元最初的几年过的浑浑噩噩,严恪在他高考之后就出国了,但是两个人还保持着联系。
钱大壮是打算让他打进鲨鱼组织内部的,计划了几年把他彻底打造成理想中的样子,然后让他试图接近鲨鱼。
在庄明的酒吧里,他救了个小姑娘把鲨鱼的儿子打了一顿,这极大的破坏了他们的计划,秦景元把鲨鱼的儿子送进监狱里面,鲨鱼恨不得把他弄死,这让他们的计划几乎功亏于尽,但是后来卡莱找上了秦景元。
这让他们重新制订了计划,让秦景元打入【深渊】内部,这个计划就叫做【破茧行动】。
这些事情都是解修年所不知道的,他看着人发现原来他们之间隔着并不遥远的距离。
如果秦景元走了他自己理想中的路,他们会是在同一个大学,或许还会成为同事,或许他们在很久很久之前就见过面。
秦景元伸手把他拉上床,把整个脑袋埋进他的怀里。
“我一直以为我可以做的很好,我能够坚持我的正义,我可以守护我身边的人,可是现在我发现原来我一直想要守护的和我一直坚持的一直都是在对立面。”
“解修年,你说我是不是不应该存在,没有了秦鹤的秦雅能够过的很好,她或许不会死,我妈也不会死,严恪也不会死。”
秦景元的自我否定让解修年看到了他的躯体下其实已经是伤痕累累,血淋淋的心脏。
他亲吻着秦鹤的额头,看着人因为还在发烧有些通红的脸“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就遇不见我的宝贝。”
“阿鹤,我很庆幸遇到你。”
那双缠绵的眼睛让秦景元即便是想要躲也躲不掉,他伸手捂住解修年还想要说话的嘴巴“如果没有遇见我,你不会是一个同性恋。”
手心的湿漉让他的心脏短时间加快了跳动,解修年带着有些大的力度咬在他的手指上,这是对他说的这句话的惩罚。
“我很庆幸我能够遇见你,让我喜欢上,爱上你,还有,我不是同性恋,我只是恰好喜欢上了你。”
解修年不否定自己喜欢上了的是一个男性和自己同性别,但是他否定自己喜欢同性,同性很多,而他喜欢的人只有一个。
被这些话哄的让秦景元都不知道说什么了,他发现自从谈了恋爱之后,解修年整个人变了很多,用筱筱的话来说,是崩了人设?
他认真的看着面前的人,解修年的眼底泛青,他知道这一路解修年找来一定很累,手指戳了戳他的脸“对不起。”
解修年明白他的意思。
对不起给自己下了药。
对不起什么都没有告诉他。
对不起让他着急和心疼。
对不起没有保护好自己。
对不起偷了解斯年的资料。
太多太多的对不起,解修年也不想要去想,他亲吻着面前的人,接下来的所有事情,无论悲伤痛苦,他会和秦景元一块承担。
简鸠没有发现秦景元,但是他发现了一些人的尸体,有方洋,鲨鱼和他们手下的,另外的是【深渊】的人。
“老大,有一个伤了的。”
顾白从林子里面出来,身上好几处泥土弄脏的地方,脑袋上还有好几根树枝,他抓着一个人,带着手铐,一头在那人手上,一头在顾白手上。
“在哪抓的?”简鸠觉得奇怪,那地方他们都已经搜查过了,怎么就冒出来了个大活人。
那人有些狼狈,身上都是湿的,胳膊上还有着伤,看着是枪伤,还有一只用木棍和衣服做了紧急处理的一条腿。
白四下意识想要摸一下眼镜,结果发现自己的眼镜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掉了。
他一路逃,最后是摔下了山坡才摆脱了身后的人,只不过摔断了腿,跑也跑不了,本来以为自己会无声无息死在底下,他甚至做好了死亡的准备,都已经在一旁挖一个坑自己把自己埋了,结果就听见了上面的动静。
一个人从上面滚下来,然后滚进了他刚挖了一半的坑里。
顾白摔下来比他的运气好,就是磕了几下没有什么大碍,就是滚的太久有些晕乎。
他瞧着陌生的人先是一愣,然后迅速拿出身上的武器对着白四。
“不许动!”
白四丢掉了手里的石头,看着人也不慌“起来,你压着我的坟了。”
虽然还没有做成,但是这的确是他要给自己的一个坟。
这如果不是大白天的,顾白还真的以为自己闹鬼了,他赶紧站起来看着脚下踩着的坑,这还是头一次看见自己给自己挖坑的人。
他把人的两只手铐了打算带回去,结果人一动不动坐在地上。
“怎么,你还赖死赖活不肯走了?想死在这里?”
白四看着人指了指自己的一直腿“不是不想动,是动不了。”
顾白查看了一下,看样子是摔下来骨折了,问题不大,就是不能走,找了些树枝,又撕了衣服给人简单的处理了一下。
看人两只手被铐着不方便也就铐了一只手,又怕人跑了,把另一边铐在了自己手上。
“带回去吧。”简鸠有些疲惫,他正说着就看见那个人向前走了两步看着前方的尸体。
白四张了张口,他甚至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听到的就是简鸠的回答。
“嗯,他死了。”
白四低垂着脑袋,脸上有些悲伤,但很快他就恢复了原样,跟着人离开了。
简鸠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问那个人死了吗?他调查了,那个人叫做严恪,是一个企业家,是秦景元的一个哥哥。
他忽然觉得好像很多事都是围着秦景元,这让他对秦景元的身份越来越好奇了。
严恪的身份很快就被简鸠调查出来了,其实也不算他调查出来,是白四告诉他的。
白四看着他,这个人的照片曾经出现在自己的电脑上,这个人是一个好警察。
“你想知道什么问我我都能够告诉你。”白四很坦白地说着,他晃了晃手上的东西,头一次戴手铐有些不习惯。
简鸠看着人的样子,明明很斯文的模样,怎么就没有走上正路呢?
“你是卡莱?”简鸠有些怀疑面前的这个人,哪想对方一脸鄙夷地看着他,摇头。
“我不是,卡莱已经死了。”
他忽然想起来了白四问的那一句话“那个人死了吗?”
他猛地一拍桌子“卡莱就是严恪!”
人不蠢,也猜出来了,白四点了点头没有反驳,他看着手上的东西笑了。
“二十二岁的时候,我认识了严恪。”
那一天并不是很好,天空有些阴沉,耳边都是尖叫还有救护车的声音,地上躺着一个人,前不久她就像是一只飞舞的蝴蝶从三十多层的大楼跳下来,最后断了翅膀,坠落在了地面。
她很年轻,年纪很小,她还在上学,但是此时此刻的她衣衫褴褛,上身虽然有着一件外套,但是衣服下依旧可以看见一些难以言齿的痕迹。
周围的人指指点点着,口里面说着一些让他觉得恶心的话语。
他不明白,他从小到大宠大的妹妹为什么就这样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们说好了,今天过生日要买一个大蛋糕的。
脚步卡在那里,动不了半步,忽然他听见了耳边的声音,是一声带着愤怒的声音。
“真他妈是一群畜牲!”
他转过头想看看那个人是谁,但是只看见了那人转身离开的背影,这个人是那一件外套的主人。
女孩的死亡在城市里面只是掀起来了一个小小的波澜,没有多少人在意这一件事情,但是总是有人记得的。
白四不停地调查是什么人对他的妹妹下这么狠的手,玷污了她,逼着她跳楼自杀,直到有一天,网上出现了很多的令人恶心的照片公布在了上面,陈斌的罪行就这样一一陈列在上面。
他不知晓是什么人做的,不知道那人有什么目的,但是他很高兴,那个畜牲他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