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匆匆,数月而过,已到寒冬腊月。
运河上若不是船帆涌动,不曾停歇,河面可能已经冰洁。
黛玉守灵七七四十九日,贾琼复又带其回到扬州。
果如之前猜测,贾母知晓贾琼在扬州为林如海操办了女儿的丧事,便让人带来书信。
信中与林如海言说,让其着贾琼带着黛玉回神京,要将黛玉放在自己身边养着。
到扬州后,贾琼又小住了几日,让父女两多些相聚的日子,以慰思念之情。
随后便与贾雨村带着黛玉等人坐船赶往神京,刚刚下了船,便见到有贾家奴仆在此等候,也安排了轿子。
贾琼见此,也不觉诧异,早先便让人将消息传到了府中。
就在这时,雪雁跑跑了过来,言说黛玉有请。
贾琼便随着雪雁一路来到黛玉轿前,人才刚到,便见黛玉掀开帘子,看向自己说道:
“琼哥哥,你是将我送到祖母那边,还是现在回自个家啊。”
看着有些拘谨的黛玉,贾琼不由伸出手隔着轿子刮了下她的琼鼻,见黛玉羞赧的低下头颅,随即又抬眸看向他。
贾琼便知晓她有些惶恐,毕竟初到神京,除了自己谁也不识。
“为兄既然一路护佑你,自然会将你送进府中,与你见了祖母,我再回家中。日后这几年,为兄会一直呆在神京,也不急这三五个时辰。”
黛玉闻言,不要心满意足,眸中带光的看向贾琼。
不由又想起贾琼方才的亲昵动作,面上终是难掩羞意,丢下帘子,双手执起丝帕捂住自己红透的面颊。
为安黛玉紧张之意,贾琼思忖之后便骑着马儿,跟着轿子一旁。
随着轿子的上下颠簸,黛玉偶尔打开帘子瞧着路上的熙熙攘攘,偶尔与贾琼闲聊上几句,
时间匆匆,路程便在两人的闲聊中走过,一路到达荣国府。
有幸瞧见真实的的黛玉进府。原来的轿夫在将转弯时,便歇下退出去了。
身后的婆子们也都下了轿子,赶上前来。
另换了三四个衣帽周全十七八岁的小厮上来,复抬起轿子。众婆子步下围随至一垂花门前落下。
众小厮退出,众婆子上来打起轿帘,扶黛玉下轿。
林黛玉扶着婆子的手,进了垂花门,两边是抄手游廊,当中是穿堂,当地放着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
转过插屏,小小的三间厅,厅后就是后面的正房大院。正面五间上房,皆雕梁画栋,两边穿山游廊厢房,挂着各色鹦鹉、画眉等鸟雀。
台矶之上,坐着几个穿红着绿的丫头,一见他们来了,便忙都笑迎上来,说:“刚才老太太还念呢,可巧就来了。”
于是三四人争着打起帘笼,一面听得人回话:“林姑娘到了。”
荣禧后堂,贾母高坐于卧榻之上,鬓发如银。
见贾琼携着黛玉进了厅内,忙起身迎了上来,将黛玉揽入怀中,嘴中仍心肝儿肉的叫着,大哭起来。
侍立在一旁的众丫鬟仆妇见贾母悲伤,皆是忍不住掩面涕泣。
黛玉见众人哭泣,亦是想起已逝的母亲,呜咽的苦了起来。
看中场中众人,贾琼心中亦是一阵恍然,原著中的红楼梦这是开启了。
自己除了抢先一步与秦可卿定亲,增强了自己,其他并未改变什么,原著其他发生的事情也一一发生。
看来自己必须加快速度,还要去边军走上一趟,训练出能被自己指挥的军队啊,日后底气也能足够的高。
稍过一会,待贾母被众人缓缓劝住,情绪稍缓之后,贾琼方对着贾母与王邢二位夫人分别躬身作揖,笑着说道:
“老祖宗,族孙幸不辱命,将林妹妹完好无损的带来了。
今日是个大好日子,老祖宗如何哭泣了起来,应该多笑才是。”
贾母见贾琼称呼转变,心中亦是明白原由,然还是红着眼眶看向贾琼说道:
“琼哥儿,玉儿这事,倒是多亏了你,神京到扬州来回路途遥远,赶不太及,你姑姑后事让你多有麻烦了。
还有你林姑父言说你已高中举人,这不说两府,即使这历朝历代千百年,你之成就更是远超古人啊。
往日里,只有你与珠儿最能读书,你比珠儿还要更胜一筹,如今珠儿去了,你也不能断了往来,日后你要多来府中走走,教教你宝兄弟。”
听着贾母多有客套之言,贾琼思忖几息方说道:
“老祖宗与珠大哥对我有大恩,我自然该为两府分担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老祖宗这般说便是折煞族孙了。
若是宝玉不嫌弃我学问低下,我自是愿意教授于他,引他向学。”
听着贾母与贾琼交谈,王夫人与李纨皆是有一丝不自然。
两人俱是没想到老太太会拿贾珠劝说贾琼,王夫人心中不由想着,若非珠儿早逝,日后自然比这贾琼更体面,怎么在老太太眼中就要差了点。
李纨心中只是有些悲伤,往日里也未少见这贾琼,夫君常与其一起读书,有时还会邀请过府吃饭。
因此见到贾琼时,常会想起贾珠,现今老祖宗又提起亡夫,不由眼睛一红,鼻头一酸。
别过头颅,强忍着泪水,良久方慢慢缓了过来。
贾母看着孙媳的样子,也知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徒让其伤心了,不由叹了口气。
看着李纨的样子,贾琼不由对着贾母说道:“老祖宗,玉儿妹妹今日方到,你与玉儿妹妹介绍众姐妹吧,我与师姐说上两句。”
贾母瞧了瞧待着角落里的李纨,不由微微颔首,她自是明白贾琼是什么意思。
贾琼见贾母只是颔首,尚未与黛玉介绍众人,也知晓贾母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随即看向正自红着眼睛的李纨。笑着说道:
“师姐,蘭儿呢?怎么未曾见到。快报来与我瞧瞧,我先说好,不要嫌弃师弟学问低下,我可想要收蘭儿做学生的。”
听着贾琼的话语,李纨亦是明白,父亲收取的这个学生,丈夫他日资助的族弟,是要给自己底气,不让自己被人欺负了。
想到这里眼眶又是一红,然心中确实一阵欣慰与感动,愣了两息,嘴上方笑着说道:
“师弟,你的学问世所罕见,怎么能说低下呢,蘭儿能拜你为师,师姐开心还来不及,蘭儿被乳娘带着休息呢。”
说着手执丝帕,别过头去轻拭几下,复又转身看向贾琼说道:
“快别与我说这些了,今日林家妹妹方来,让祖母与她介绍一番吧,倒抢了新来之人的风头了。”
贾母见状,方笑着说道:“你们既是师姐弟,又是叔嫂,聊上几句自然无妨的,日后蘭儿可以多让其跟着琼哥儿读书呢。”
众人听吧,又是一阵笑乐。
贾母方搀着黛玉走向众人,一一指与黛玉:
“这是你大舅母;这是你二舅母;这是你先珠大哥的媳妇珠大嫂子。”
黛玉一一拜见,又瞧这珠大嫂子便是与琼哥哥说话之人,不由多瞧了两眼。
贾母又说:“请姑娘们来。今日远客才来,可以不必上学去了。”
众人答应了一声,便去了两个。
不一时,只见三个奶嬷嬷并五六个丫鬟,簇拥着三个姊妹来了。
第一个肌肤微丰,合中身材,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沉默,观之可亲。
第二个削肩细腰,长挑身材,鸭蛋脸面,俊眼修眉,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
第三个身量未足,形容尚小。其钗环裙袄,三人皆是一样的妆饰。
贾琼也是没想到,这两年未见,这几春皆是长大了几分,个个姿容俏丽,然又各有千秋,只是俱有些比不上元春。
想到这里,不由又想起与元春的八年之约,已然快三年了,还剩下五年时间,而自己明年才十三岁,压力颇大啊。
“见过琼三哥。”
正自想着,突然三种声音三个音调,将自己从遐思中唤醒。
原来是贾母为黛玉介绍众人已毕,三春与黛玉已然各自见礼完毕,见自己在此,又与自己见礼呢。
贾琼方一一回礼,刚刚准备说话,便听外间有声音传来。
“我来迟了,不曾迎接远客!”
听到这话,贾琼便知晓是王熙凤无疑,不过多久确见王熙凤被一群媳妇丫鬟围拥着从后房门走了进来。
彩绣辉煌,恍若神妃仙子。
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带着赤金盘螭璎珞圈;裙边系着豆绿宫绦双衡比目玫瑰珮;
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窄裉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
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
黛玉连忙起身,知晓这是琼哥哥说的琏二嫂子,方起身说道:“见过琏二嫂子。”
王熙凤闻言,诧异的看向黛玉,随即扫视旁边众人,以为是谁先与黛玉说了,待瞧见贾琼,方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笑着说道:
“我道是妹妹怎么知晓我的,想来琼兄弟你说的,方才你琏二哥知晓你回来,还特地说明日要去拜访你呢。”
贾琼闻言,亦是有些诧异,贾琼想拜访自己,难道有什么事,心中想着事情,嘴上却也不停说道:
“琏二嫂子好,琏二哥找我有何事,何须他明日拜访,我过会去见他便是。”
“我却不知,待会你自去便是。”
说着又转身携着黛玉的手,上下细细打谅了一回,仍送至贾母身边坐下,笑着说道:
“天下真有这样标致的人物,我今儿才算见了!况且这通身的气派,竟不像老祖宗的外孙女儿,竟是个嫡亲的孙女,怨不得老祖宗天天口头心头一时不忘。
只可怜我这妹妹这样命苦,怎么姑妈偏就去世了!”
说着,便用帕拭泪。贾母笑道:
“我才好了,你倒来招我。你妹妹远路才来,身子又弱,也才劝住了,快再休提前话。”
看着这经典一幕,贾琼也乐得欣赏美景,心中却又再思考贾琏到底找自己何事。
随即说道:“老祖宗,我去见一见琏二哥。”
贾母见贾琼这般说,环视了一圈身边众媳妇孙女,也知晓其不便,遂说道:
“琼哥儿你自去便是,只是说完后,不用先回家里,晚间一起用饭。”
贾琼闻言,略思忖几息,随即说道:
“族孙知晓了,族孙也还未见过政伯呢,待政伯归来后再去拜见一二。”
说完,便让王熙凤着一个丫鬟引路,向着贾琏与王熙凤的大院而去。
来到正中的大院,贾琼又想起上次前来的猜测,压下心中思绪,来到客厅。
未过多久,便见贾琏从隔壁卧室走了进来,见贾琼正坐着喝茶,忙快步走了过来说道:
“琼兄弟,两年未见,风采依旧,倒是个子比以往长了不少呢。我本想明日拜访于你,未曾想你今日倒先过来了。”
说完,便与贾琼相邻而坐,从案几上取过个杯子斟了起来,喝上几口。
贾琼见贾琏只是笑着与自己打招呼,也不说原由,便主动开口道:
“琏二哥,你拜访我与我来找你皆是一样,只是不知有何事欲询问我。”
贾琏听闻贾琼这般说,看了眼周围伺候的丫鬟,随即摆摆手。
“你们都下去吧,厅室周围无需留人,琼弟我自会照顾。”
待众人应声后离开,又起身对着后房门和前厅又看了一边,见无人方又坐了下来。
这一幕看的贾琼有些不知所措,贾琏会是这么谨慎的人?
看着贾琼的疑惑,贾琏也不在意,笑着说道:
“我想要与你了解些东西,怕人知晓,那年的事让我心有余悸。”
听到贾琏这般说,贾琼也知晓说的是五服之事。不过影响不大,也不言语,继续等着贾琏的后文。
“去岁的时候,你去了扬州林姑父那里,我父让我去了一趟金陵,言说有一石呆子有几把古扇,让我去买来。
人家是个爱物不爱钱的,我又不舍得搞的其家破人亡,便作罢,回来被我父结实的揍了一顿,半个月没下床。
我想请教琼弟,你说我父亲为何要这般,为了几把扇子,差点将我打死。亲儿子还能比不上这扇子吗?”
听到贾琏这般言说,贾琼突然想起原著上平儿说起过这一段,但是结合这事的所知所晓,也不由觉得有些奇怪。
思忖良久,突然想起故去的贾瑚,贾珠,心中电光一闪,所有所悟。又仔细思考一会方说道:
“琏二哥,瑚大哥与珠大哥去了,两府中适龄之人唯有你与蓉哥儿,宝玉尚且年幼,赦伯可能是想让你学学如何做事,将你培养成小一代的领头之人。”
听到贾琼这说法,贾琏不由原地站起,大声惊呼到:
“卧槽,还有这种可能?他是想培养我?这算什么个培养方法?”
见贾琏这般情况,贾琼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他刚刚听到了什么?卧槽?还有贾琏对贾赦的称呼是他?不是父亲?不是大老爷?
看着仍盯着自己看的贾琏,贾琼压下内心的波涛汹涌,小心斟酌着语言,慢慢说道:
“可能赦伯是想让你以一个家主的方式去考虑事情,不要在意别人的死活,只要能将你培养出来,有多少人家破人亡与府上没有关系,最有可能是要培养你的心性。”
听着贾琼的言语,贾琏不由背靠在背椅上看向贾琼,嘴中呢喃道:“卧槽,卧槽,卧槽,还有这样的做事方法,这倒是符合大家族的行为准则。”
贾琼闻言,突然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也愣愣的看着贾琏,小心翼翼的说道:
“感冒用吃消炎药吗?”
听到贾琼的问话,贾琏身形立马坐正,双眸放光的看着贾琼说道:
“卧槽,你真是一个穿越者,以前蒙学的时候我还没发现,贾珠邀你来府中我也没在意,直到你与贾珠同金陵赶考的时候我才发现不对。
后来连鸳鸯与紫鹃都跟了你,我就感觉不对了。
原著上你根本没这么牛逼,虽然没仔细说,但是绝对没这么牛逼。兄弟你什么时候穿越的?”
。。。。。。
。。。。。。
两人互相聊了一会,方明白各自情况,两人是同一天穿越的,但是为何两人年龄相差这般大就不清楚了。
突然贾琏嘴角略带淫荡的笑了起来,看着贾琼说道:
“老实说,这次去扬州和金陵,有没有把林黛玉搞定,还有香菱薛宝钗他们。”
听着贾琏的话语,贾琼不由一头黑线,仿佛从回前世,与老司机开车一样。随即谦虚的说道:
“没有,没有,没有那么夸张,只是把香菱收了丫鬟,林黛玉叫我琼哥哥而已,薛宝钗喜欢抱着我的腿让我讲故事。
而且你不知道的是,我出神京之前就把秦可卿截胡了,已然定亲。”
说完,贾琼神色莫名的看了眼贾琏,随即注意下四周,漫不经心的问道:
“你呢?你既然比我先穿越,而且自然条件这么好,你为什么不出手把这些金钗收了,府上还有四春,薛宝钗,薛宝琴,林黛玉,史湘云,还有妙玉,邢岫烟之类的。”
听着贾琼的话语,贾琏不由又看了看四周,小声说道:
“我可比不上你天然优势,虽然现在表兄妹结婚无事,但是两服之内成亲,我心里别扭的慌,我可不是岛国人。”
听着这话,贾琼也小声的鄙夷道:“你别和我说你是个纯情的,多姑娘,鲍二媳妇这些,难道你没上?你以往的表现和原著可差不了多少啊。”
“嘿嘿,必须上了啊,怎么也得还原下原著,我本来还怕这个世界有天道维持,如果发现我是个假冒的,再灭了我怎么办,毕竟原著是有修仙的。
我还想着做一个纨绔子弟呢,这难道还能不香吗?但是我发现你是穿越者之后,就不担心了,即使有天道,应该也不会管我们这种小瘪三。”
贾琼闻言,不由又是一阵暴汗,这同是穿越者兄弟真狗啊,这么多年才和自己说,是个能忍的。
“那你现在娶了王熙凤,日后还会离婚吗?”
ps:成绩太差,作者放飞自我,不再写什么阴谋诡计,也不铺垫什么东西了,爽就完事了,再过一到两章直接十五岁,结婚,走辛弃疾的路子。之后开启曹贼模式,请跟上车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