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翎将法衣脱下,想了想,召出朝暮全力劈了过去,只见一道五彩光芒如保护罩般亮起,再拿起朝暮一看,法衣完好无损。
温翎不信这个邪,又用自己尖锐的牙齿去撕扯,最后又试了试自己锋利的指甲,可都是一个结果。
法衣完好无损。
看着地上的法衣,温翎陷入沉思,她以前从未质疑过自己来到的这个世界,可今日,她竟有些摸不着头脑。
前有器兽鲲,后有留影石,现在又有琉彩衣?
这些都是她小说里胡编乱造的东西啊!竟然在这个世界一一出现了?!
温翎脑海里此时此刻有一个诡异的想法,她是不是……穿书了?
假设真的是穿书,那……楚砚辞这个名字……
‘咯噔’一下,温翎空荡荡的胸口莫名一惊。
男二进她梦里做什么?和原主认识?他又是如何进到她梦里的?如果认识又为何装陌生人?还有,那两次唤她主人的声音又是谁?
那声音一响,她就会困……
然后……
然后就见到了楚砚辞!
想起这件事温翎猛地瞪大了眼睛,之前她从未将二者联系在一起,可如今,她不得不重新去思考这件事。
所以……
男二想方设法入她梦到底有什么目的?
又为何花染丘的花灵会出现在朝寂渊?
温翎脑子里乱得很,此刻只想找到温厄愁问问清楚。
这么想着她拿起琉彩衣便跑向了百树园的方向,可当她抵达目的地时才发现温厄愁早已离开,面前的树已换了阵型,靠走她是绝对走不出去的,如今只能御剑。
心念微动,朝暮现,她腾空而起,欲穿过百树园飞回小竹楼,可变化也在这时发生,她刚在半空站稳,迎面过来一道黑影,还未看清楚是什么,温翎便被打了下来。
‘嘭’的一声,僵硬的身体直直砸到地面,温翎懵懵抬头,只见一根根树枝像活过来般正在她面前挥舞,那意思很明显,别想过去。
“……”
温翎撇了撇嘴,悻悻站起来拍了怕自己身上的尘土,朝着舞动的树条啐了一口。
哼,待她突破元婴,定要让这些蠢树好看!
忿忿地翻了个白眼,目光落到手上的法衣,咂叭了两下嘴后赶紧将琉彩衣穿好。
这可是保命的好东西!
兄长说待她突破元婴来接她,看这架势,不突破他是不打算来接她了,这里面也不知道有没有危险,自然要穿好这件宝贝。
穿好后看了看四周,哪里有什么她都知道,可她此刻却是不知道该去哪里。
犹豫半晌,大步走向了与花谷相反的方向。
在峡谷另一边,花谷相反的方向是她的小竹楼,那在这里会有什么呢?
带着疑惑,温翎很快抵达了目的地,当看到那栋与她的小竹楼一般无二的建筑时,温翎嘴角抖了抖。
兄长怕不是有强迫症吧……
搞得这么对称。
好笑地叹了口气,温翎推开了竹楼的门,许久没有住过的屋子里没有半点灰尘,就好像有人特意打扫过似的。
屋子的正中央摆着一张桌子,桌上放着茶壶,温翎一下子便嗅到了茶壶里的香气。
那是鲜血的味道。
诧异上前,掀开壶盖一看,温翎不自觉地软了眉眼,喝了兄长五十余年的血,她一下便嗅出那是谁的血。
兄长怕她饿,竟是特意放了血。
温翎感觉自己瞬间被幸福感包围,她慵懒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撑着头百无聊赖地抿着,思考着兄长离开前留下的那番话。
他说这里是月亮的战场,更适合她修炼。
旱魃属阴,本就适合在晚上修炼,兄长特意带她来此,会不会是因为这里到了晚上会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温翎看了看窗外,日头正盛,恐怕离日落还有一段时间。
将杯中红浆一饮而尽,温翎提裙来到了二楼她住的房间,一推门便看到了床头挂着的那串风铃,她大步走过去随手晃了一下,风铃发出叮咚悦耳的声音,而制造出声响的主人身子一沉,直接躺到了床上。
在母星时她就懒散,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美其名曰省力气省粮食,来到这里以后又被处处惯着,将她养得愈发散漫。
况且,她现在急切地想入梦。
这不,不过是一个眨眼的功夫,这人竟然睡着了。
意识混沌之际,她又听到了那个神秘的声音,那声音唤她主人。
……
“楚砚辞!”
一睁眼,温翎便看到了那个不怀好意进她梦里还撒谎扯皮的男人,她箭步上前,一下子便擒住了对方的虎口,猛地一番,直接将人抵到了就近的圆桌上。
楚砚辞猝不及防,手上端着的盘子被直接打翻在地,俊朗的脸被压在桌面挤得变了形,温翎就像一个市井莽夫压在他身上,丝毫不知矜持优雅为何物。
“姐姐……”男人哭笑不得,“你这是作甚……”
“别叫我姐姐!”温翎下手又重了几分,咬牙切齿道:“亏得我之前对你掏心掏肺什么都与你说,你竟然敢骗我!你对得起我的信任吗?!说!你是用什么办法随意进入别人梦中的?屡次进我梦中想干什么?!”
楚砚辞一愣,“姐姐你……”
“还叫!”‘啪’的一声,温翎一巴掌重重打在了男人的脑袋上,“回答我的问题!”
楚砚辞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他的阿翎,下手真重。
“姐姐,不……”他急忙改口,小心翼翼问:“温姑娘,你为何突然这么问?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哎嗨!”一肚子火的温翎被气笑,“你小子不老实是吧?”
‘啪’的一声,又一巴掌打在了楚砚辞头上。
“套我话是吧?”
‘啪啪’两声,又又一巴掌打在了楚砚辞头上。
“嘴硬是吧?!”
啪啪啪——
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毫不留情邦邦打在楚砚辞头上。
“……”
楚砚辞突然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
天道好轮回,多年前他打她屁股的事儿被报复回来了……
眼前直冒金星,楚砚辞委屈极了,“你能不能先松开我……”
“不能!”揍了他一顿后温翎这口恶气算是暂时出来了,她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代,回家过年!快说!”
楚砚辞无奈重重叹了口气,似哭似笑,“我说了你可愿意信……?”
“啧。”温翎有些不耐烦,“你管我信不信!赶紧交代!”
楚砚辞汗颜,用余光瞥了她一眼,只见她一脸杀气,那模样,就跟他刨了她家祖坟似的,恨不得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这种情况下,他说什么她都不会信吧……
更何况是说她最信任的亲人的坏话……
思忖片刻,楚砚辞灵机一动,说:“我知道温姑娘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楚砚辞以为,他连这么隐晦的事情都知道,阿翎定然会信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就算不信,也该会冷静下来思考一番。
不想温翎只是愣了一下,紧接着脸上怒气更甚,邦邦又给了他两拳。
“好小子!你进我梦里就算了!竟然还知道我这么多秘密!说!你是怎么知道的?!学的什么妖术!”
“……”
这下子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楚砚辞突然后悔当日以梦中人的身份接近她……
楚砚辞百口莫辩,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要不你还是把我杀了吧。”
一听这话,温翎怒气更甚,她舔了舔嘴角,冷笑一声,“嘴挺严,宁死不屈是吧,好,很好,好得很!”
于是……
啪啪啪——
邦邦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