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生眼神躲闪,极力不与他的目光相碰。
源生开始担心,是不是自己那里出了纰漏?
难道是称呼太亲切,麻子,听起来确实有点暧昧的意思。
唉,怪自己还是大意了。
他正悔恨着,张麻子开口了,“井守,你坐我床了,还不让开”,
源生如梦初醒,心里骂道:“这小气鬼,把老子魂都吓出来了”!
源生连忙起身坐在了对面的床铺。
“对了,你不是今天早上去执行任务吗,事情办的怎么样?”
源生这才想起,井守清早释放虫子的事,玻璃瓶现在还藏在酒店里。
他回想起井守面对自己时狼狈求饶的样子,猜测他平日里应该是位胆小如鼠,害羞腼腆之人。
他模仿着井守的语气说道:“事情还算顺利吧,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我放生完就赶紧回来了”。
“完成就好,要是事情办砸了,长老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脑海中长老迎接自己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明明是位和蔼可亲的老人,怎么被张麻子描绘的如此凶狠恶毒,一时间源生竟不知该相信谁。
“井守,今晚长老们举行野外派对,你来不来?”张麻子发出向源生邀请。
“不清楚,没事的话应该会去吧”,源生搪塞道。
“今天宗教的男女们基本都参加,派对上可有不少妹子,夜晚的篝火,裸露的肌肤,想想就刺激”。张麻子心情亢奋。
源生看着眼前妆容白净的张麻子,叹了口气,心里替他着急。
“妆扮倒算是干净利索,但浅淡的妆容遮盖不住一脸的麻子,既不像帅气的小白脸,又不像邋遢废人,夹在二者中间,泡妞?难说”。
他摇摇头,教会的女人再美丽自己也不会碰,罪恶的教会是一定要铲除的,在此之前,自己不能对教会中任何的事物产生特殊的感情,尤其是充满诱惑的女人。
女人只会影响的拔刀的速度,美丽的女人尤甚。
“麻子,平常小院里的花草都是谁打理啊”,源生随意的问道。
“小院不是一直大家轮流管理吗,你怎么了,看起来不太对劲,这点常识都记不清吗?”
源生半开玩笑的说:“没事,最近有些头疼,记忆力下降的快,唉,年纪大了,毛病不断”。
张麻子急了:“出了毛病要赶紧治啊,咱们小镇的卫生部医术就不错,我上次拔了二颗蛀牙,一点遗患都没有”。
源生看着脸急得通红的张麻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家伙好像来自公元前,连这么简单的玩笑话都听不明白”。
整个三楼楼道多数房门都落了灰,废旧不堪,有的甚至连屋门都被拆了,不知道用来干嘛去。
源生苦笑:“这老头,满嘴胡话,还几百号人,整栋楼能勉强居住的绝对不超过几十户”。
剩余的大多数居民应该生活在小镇高低起伏的山丘间,这么想来,井守这小子还算是蛮有福气,至少他所处的地区平坦如崭新的书籍。
在他脚步即将消失在楼道时,传来了张麻子洪亮的声音:“井守,晚上七点,教堂地下室,记得去啊”。
“烦人”,源生抱怨道,头也不回的下了楼。
所罗门翻滚着身体,他躺在榻榻米上,睁着双眼看向天花板。
酒劲消散的差不多了,头脑清醒了些。
“我喝醉了,唉,已经多久没尝过昏醉的滋味,上一次喝醉酒还是源生的生日”。
他脑海里翻腾着醉酒前的画面,店长,龟田,惠子,酒菜,争吵。
争吵?怎么会吵起来呢?
他剧烈摇晃着脑袋,试图记起之前的点滴细节。
爬下床,拖着木屐,倒了杯白开水。
滚烫的热水让他望而却步,但此时口干舌燥,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他举起杯,一饮而尽。
虽然烫嘴,却有一股回味无穷的甘甜。
他露出欣慰的微笑:“舒服多了”。
忽然,一个奇怪的画面涌现出脑海,就像大海不断的冲刷出形态各异的贝壳,突然一个独立鸡群的怪异贝壳格外醒目的展露在沙滩上,让人一下子捕捉到它。
女人,玉手,怒斥,不欢而散,所罗门逐渐记起了几个关键性的片段。
“天啊,我干了什么,我调戏了惠子小姐,真是不可原谅”,他表情纠结,充斥着满满的悔恨,但更多是惊讶和不可思议。
“为什么呢?”他扪心自问。
进入猎人圈多年,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对于女性群体,他一直发自内心的尊重又刻意的逃避。
仗着成熟,男性荷尔蒙爆棚的衣装风格,加上不吝啬钱财的花钱手段,之前确实有不少女性对自己表露爱慕的情谊,他都礼貌婉拒。
惠子的身材虽然秉承日本女人的风韵和性感,但平心而论,自己没有可能会犯下如此不可饶恕的错误。
难道是酒后乱性,酿成的后果?
他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看来只有这一个可能了,他叹息道,酒真不是一般人能接触的,本来就与众人不熟的关系,这下搞得更加隔阂。
他捂着肚子,小腹像是被钢锯的锯齿刮到一般,丝丝的生疼。
他想爬到床铺上,刚走二步,嘴里咳出一大口血块,这吓了所罗门一跳,他连忙抽出盒子里的纸巾,擦拭掉嘴角的血迹。
这几天连续的肚子胸口疼痛,咳血也时有发生,“这是怎么了,往常这种事情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他小声嘀咕道。
“酒精伤身啊,看来以后要禁酒了”,他苦笑着,今后喝酒一定控制量度,绝不再嚎啕大醉。
其实他自己也不信是酒精引发的,但他刚加入店长的队伍,不想传出重病或是受伤的消息。
吐了二口浓血后,所罗门非但没有全身无力,反而情绪高涨,浑身血管膨大。
他站起身,推开门。
冷冽的寒风才是醒酒的良药。
脚刚踏出,欲要转弯,不料碰到了惠子。
凭所罗门高大的身躯,无疑会把柔软的惠子撞个人仰马翻,幸好所罗门极限反应,二人险些撞个满怀。
“好巧啊”,所罗门憨笑道。
随即他发现自己的问候多么愚蠢,昨天才做了禽兽之事,今天再次相遇应该避而不见才对。
惠子莞尔一笑:“是啊,好巧,所罗门君,这是店长叫人为你熬制的醒酒汤,你趁热喝了吧”。
所罗门虎躯一震,小心的接过:“多谢”。
他想要追问龟田和店长的情况,毕竟一同喝醉,作为回应理应关心一下。
惠子将汤碗递给所罗门后,一脸羞红的快跑离开了,所罗门只好作罢。
他回身走进和室,瓷白的汤碗柔顺平滑,像是少女雪白滑嫩的肌肤,轻轻摸上去,少女香甜的温度直冲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