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们俩这干啥呢,一唱一和的,没看这儿还有俩喘气儿的吗?”胎爷不满了。
“你别闹,胎爷。我说那,那什么,苏苏念欢啊?”挺子抠着脑袋,问道,“你是不是今天十点的动车,我咋瞅你有点眼熟呢?”
我和胎爷用眼神交流了一下,莫非她就是连挺子都不敢搭讪的那位?
难怪!正常!相当正常!
苏念欢一愣:“你咋知道?你也同一列?那可巧啊。”
我带头举起杯子:“这绝壁是缘分啊,必须得好好认识一下。来吧,兄弟们,把自己都正儿八经地介绍地介绍一下吧。”
一口饮尽,挺子用口水抹了把头发:“我,老大,胡益民,29岁,刚留学回来。身高179公分,体重64公斤,为人讲义气,常挺身而出,人送外号挺子。”
我冷冷哼一声:“灯红酒绿的日本流氓,切。”
胎爷立马跟上:“夜夜笙歌的衣冠禽兽,呸。”
挺子无声地骂骂咧咧。
胎爷先清了清嗓子,假装沉稳道:“我,老二,李瞬博,27岁。身高177公分,体重75公斤,为人忠厚善良,江湖人称胎爷。”
我不屑地道:“有勇无谋的眼镜傻缺,我擦。”
挺子不示弱:“傻不拉几的近视二逼,去死。”
胎爷气鼓鼓地喝闷酒。
我看了一眼苏念欢,微笑道:“她,苏念欢,我朋友,年龄保密,身高不知,干啥的不知道,外号不知道,哪里人不知道。完事儿。”
说完我自己都愣住了,这算哪门子朋友?
苏念欢听我说话,捂着嘴直笑。
挺子和胎爷不干了,非要让我做自我介绍,以便拆我的台。
我当然是宁死不从啦,环看一周然后飞快说道:“我,老三,洛夏,26岁,无业游民,身高和挺子差不多,体重和胎爷差不多。我就是诚实正直好少年、玉树临风小郎君,洛子。我就是我,看到你们两个就冒鬼火。行了吧,满足你们虚荣心了撒。”
挺子放下背后的酒瓶,斜眉吊眼道:“坑蒙拐骗假斯文,臭笔筒。”
胎爷松开手里的酒杯,冷漠无情道:“吃喝嫖赌真败类,烂墨瓶。”
苏念欢已经笑得不要不要的了,一手拍桌子,一手捏大腿。
在欢声笑语中,接着大口吃肉,大杯喝酒。
兄弟在侧,佳人作陪,好不痛快。
这日子,好久不见了。
苏念欢,有仙女的样,更有仙女的量。陪着我们把剩下10多瓶酒喝光,貌似还意犹未尽,白皙的脸变得粉扑扑的,一抹柔美更为动人。
挺子和胎爷酒量稍弱,已有五分醉意,互相搀扶着去上厕所。
他们一离开,我便让老板过来结账,顺便把苏念欢的一起算。
苏念欢单手托着下巴,微眯着眼看着我:“我那桌已经结过了,实在不好意思蹭饭,专门来蹭酒的,不介意吧。”
“求之不得。”我感叹道,“在这样的情况下都能相遇,世界真奇妙。”
苏念欢一扬眉,像一只骄傲的孔雀:“恩,本姑娘最奇妙。”
我相当赞同,点头如捣蒜。
挺子先回来,没好气道:“你把账结了?”
我点点头。
胎爷也回来了,更气愤道:“就你丫有钱。”
我撇撇嘴,无所谓道:“走吧,别逼逼了。一顿饭吃不穷我。”
挺子和胎爷两人举手抬脚就冲过来了。
我赶紧跳开:“不好意思,耽误二位在小仙女儿面前装逼了。这逼,我先装为敬!”
已经快十一点了。
我提出先送苏念欢回酒店。
挺子摇摇头,在我身上摸了摸,把钥匙掏出来甩给胎爷,抬脚就走。
胎爷赶紧跟上,走两步又回头道:“待会儿回不回来?给你留门儿不?”
“你真特么生肖属二逼,纯的!这都要问?!”挺子怒其不争的一巴掌拍过去,一回头脸都笑烂了,“你们随意,随意,注意安全。”
我满额头黑线,两个脸颊全是抱歉。
苏念欢嘿嘿一笑,手掌轻摆:“认识你们真的很高兴。”
我尴尬道:“不好意思啊,这俩二货,我控制不住。”
苏念欢背着手一蹦一蹦往前走:“他们很好玩啊,你很幸运,有他们这样的朋友。”
“他们也很幸运。”我哈哈一笑,随即纠正道。
我嬉皮笑脸说着一本正经的话,苏念欢抬头盯着我,似乎要从我脸上看出花儿。
我嘴角一翘,笑道:“看不够啊?”
苏念欢忽然伸手拍拍我肩,叹了口气,就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这下给我一激灵:“咋了?你发现啥了?”
苏念欢揉了揉挺翘的鼻尖,哈哈大笑:“啥都没发现,吓唬你呢。”
我拍拍胸脯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身怀绝世武功的秘密被你发现了呢。哎呀完蛋,我怎么自己就给暴露了。”说完就扇了自己一耳光。八壹中文網
苏念欢一下子就前仰后合了。
等她顺气了,我好奇道:“怎么突然想到成都来了?”
“没事儿出来玩儿呗,早就听闻,成都是来了就不想走的城市,慕名而来。”苏念欢想了想,反问道,“是不是像传说中那样?”
“每个人心中的成都不一样吧,来了才会知道。有的人不想走,有的人想赶快逃,有的人离不开,有的人不愿来。”这个问题哪有标准答案,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指着心脏的位置道,“就我而言,我认为,脚下走过的才是属于自己的风景,是选择留存,还是选择遗忘,都由这里来决定。”
苏念欢似乎在回想我的话,走得很慢。两条笔直的腿交替行进,慢慢走进我的脑海。
娥眉雪芽酒店不过短短几百米距离,很快就到了。
站在酒店门口,苏念欢显得很开心。
“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看我要摆手离开,苏念欢突然叫住我,然后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很高兴认识你。我,苏念欢,24岁,无业游民,烟台人,请多照顾。”
“你千万不要叫我上去喝茶喝咖啡哟,我现在很纠结。”看着苏念欢认真的样子,我乐了,轻轻握了握她的指尖。她的手,有些冰,仿佛能驱散夏夜的焦躁,让人心安。
苏念欢纳闷儿道:“你纠结个啥?”
“纠结要不要上去啊。如果你对我图谋不轨的话,我是该誓死抵抗以保清白,还是该白推半就欲拒还迎呢。”我开玩笑道。
“你就贫吧。”苏念欢鼓着嘴道,那显而易见的假生气平添几分可爱,“我需要导游,你愿意吗?没有工钱,只管饭和交通费。”
“没工钱的事儿谁做?我傻呀我。”我斜着嘴冷哼道,“几点来接你?”
“谢谢,我九点在这里等你。”苏念欢先是失望了一小下,听到后半句欢呼雀跃起来。
我耸了耸肩,不当这个向导,我特么也没工钱啊,还可以蹭饭看仙女,千值万值。
“我觉得叫你洛子,不好听,总感觉像是骡子。”苏念欢皱眉道。
切,我会告诉你那俩二货本来就是这个意思么?
“我还是叫你洛洛吧,符合本仙女儿的身份,怎么样?”苏念欢眨巴着眼睛。
“无所谓,那我就叫你苏苏,还是欢欢?”
“苏苏。”
“那明天见,苏苏。”
“明天见,洛洛。”
我回身走了几步,胎爷就发来了微信:“门已反锁,加油。”
这俩王八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