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生病时是最痛苦无依的,王林却有棉铃这样的绝色美女照顾,也算不幸中的大幸。
花城十月中旬的天气,不冷不热,但王林就这么躺在沙发上,头靠在棉铃的腿上睡觉,棉铃还是有些担心他会着凉。
可是王林躺着不动,好像是睡着了,棉铃也不忍心惊醒他,她解开了自己的外套,俯下身子,抱紧了王林,用衣服包着王林,两个人互相取暖。
电视机里播放的电影,尺度之大,看得棉铃耳热身燥。
香江在九十年代拍了大量的带颜色的影片。
为了迎合市场,吸引观众,很多正常的电影里面,也会掺杂一些带颜色的小片段,这些电影用的都是大明星,虽然尺度不及真正的a片,但因为有着名的女明星可以看,加之情节惊险,演技惊人,反而更加吸引人。
王林没有睡多久就醒了过来,感受到一股非凡的柔软和舒服,暖暖的,让他不想动。
这就是温柔乡啊!
王林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抱着自己的棉铃,顿时生发出一种想占有她的强烈愿望。
但他又不敢稍动,生怕惊动了眼前的美人,连这片刻的温存也不能享受到了。
棉铃像怀抱婴儿一样抱着王林,用自身的温度,温暖他。
电影里偶尔闪过的镜头,让她的体温升高。
她感觉身上烫了起来,倒好像感冒发烧的人是她,而不是王林了。
王林也感受到了她身上的热度。
两个人抱在一起,就有如两个火炉一样了。
棉铃喜欢王林吗?
这一点应该是肯定的。
喜欢一个人根本是藏不住的,就像日出日落,潮涨潮退,是那么自然的事情,哪怕她极力想要掩藏,可她温柔的眼神早已昭告天下:她喜欢他。
难道她只是因为李文秀的叮嘱,所以才对王林这么好吗?
就算要照顾生病的王林,她也完全可以正常一些,不用这么抱着他。
喜欢一个人就表现在这些细节里面。
然而,有些喜欢,有些爱,是不能表达出来的。
就像此刻的棉铃。
她可以用自己的额头,碰碰王林的额头,装作是在测他的体温,其实是在蹭他的身体。
她可以趁他生病的时候抱着他温暖他,但也仅限于这一刻。
棉铃忽然想,如果这一刻能永恒,那该多好?
王林就这样一直躺在她的怀里,不会离开。
然而,美梦总是易醒。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惊醒了棉铃,也惊醒了王林。
王林不能再装睡,他装作被惊醒的样子:“谁来了?”
棉铃道:“王总,你醒了!”
她有些惊惶失措,仿佛偷情被人抓了现行。
“不知道,我去开门。”棉铃抱着王林的头,让他坐起来,然后走到了门口。
她慌乱的扯了扯衣角,又捋了捋秀发,确定没有大问题,这才伸手开门,但她忽又缩回手来,转身把电视机给关了,然后才去开门。
郭玲玲站在门外。
“棉总,怎么这么久才来开门。王总好些了吗?我买了饭菜送上来。”郭玲玲道,“你们还没有吃饭吧?”
王林看看时间,原来已经快中午一点钟了。
“我刚才去了洗手间,王总又在睡觉,所以开门迟了。”棉铃接过饭菜来,说道,“你还没吃吧?”
郭玲玲道:“我还没有吃呢!这不先记挂王总嘛!王总,还发烧吗?”
“嗯,好多了,多亏了有棉总照顾我。”王林微微一笑。
郭玲玲道:“棉总,你脸色好红哦!你不会也感染了吧?”
棉铃摸摸自己的脸,强自一笑:“有吗?可能是我刚才洗了热水脸的原因吧!”
郭玲玲道:“棉总,下午你休息吧,我来照顾王总就行了。”
棉铃道:“不必麻烦你了,出门之前,文秀姐就交待过我,让我照顾王总呢!”
她一再抬出李文秀来压阵,郭玲玲既感无奈,也觉委屈。
棉铃把饭盒打开来,笑道:“郭秘书,你跟我们一起吃点吧?”
郭玲玲觉得,她和王林才是情人关系,你棉铃又不是,怎么现在你成了你们,我反倒成了局外人了呢?
王林看得出来郭玲玲的心酸,但也不能说什么。
郭玲玲道:“我只打了两个人的饭菜,你们吃吧,我下去吃。邓总他们都在会场吃快餐,没有回来呢!”
王林问道:“今天的战绩如何?”
郭玲玲道:“还行吧,比昨天要少一点。”
广交会的成交额,会呈一个曲线,开场高,中间走低,最后又有反弹一下。
郭玲玲知道王林担心成交额,便多说了几句:“走秀的效果不错,白兰的大名,带来了大量的采购商。纽约模特大赛冠军的头衔,让国外那些采购商都很相信秀之林这个品牌,有人觉得我们是国际大品牌呢!”
王林哈哈一笑,但他感冒还没有完全康复,大笑的时起,引起了头痛,哎哟了一声。
郭玲玲在他身边坐下来,关切的摸了摸他额头,柔声问道:“头疼吧?还是有些烫。烧还没有完全退。都怪我,我这个秘书没有做好,才让你感冒的。”
王林握住她的手,轻轻一捏,温声说道:“我有棉总照顾,你就放心工作吧!生病的事,能怪谁?估计现在是流行感冒。”
他这话,也相当于下了决定,还是由棉铃照顾他。
郭玲玲下去吃饭。
王林和棉铃吃过饭,他的体温又反复了起来。
棉铃帮他量了一下,好家伙,39.5!
越来越高了!
棉铃十分着急,一定要陪王林去医院打针退烧。
王林昏昏沉沉的了,这个时候,别说美女了,便是天仙来抱着他,他也不会有任何想法。
“发烧要两三天才能好的。我再吃一粒药,如果明天还是退不了烧,你再带我去医院。”
“怎么了?你这么大一个男人,还怕上医院?”
“我不是怕上医院,我是觉得非必要就不要上医院。你别跟我说话了,我一说话,头就痛。”
棉铃只得随他,伺候他在床上躺下来。
“多拿床被子盖上,捂身汗出来就好了。”王林吩咐道。
“有用吗?”棉铃道,“发热其实应该多喝温开水,适当的通些风才好。”
“照我的吩咐做!啰嗦什么呢!”王林实在是不愿意多开口,一说话就牵动脑壳痛。
他语气有些严厉,棉铃却不敢生气,只得乖乖的照做。
说来也奇怪,王林对她越是没好声气,她反而越顺从,心里不会觉得不舒服,甚至还有些小甜蜜。
王林是个脾气温和的人,平时很能克制自己的怒气值,轻易不会朝一个人发火,除非那人真的惹毛了他。
平常时候,能让王林发脾气的人,绝对是他以为最亲近的人。
比如说李文秀、周粥、沉雪等人。
其他的人,连享受王总威严的机会都很少有。
正因为亲近了,也就随便了,我有什么就说什么,不用再藏着掖着了。
就像素颜、打嗝、放屁、上厕所一样,真正亲近的人,是不在乎这些的。
下午,王林果然发出一身汗,精神了许多。
晚上,周伯强、邓大宝等人回到酒店后,向王林汇报当天的业绩。
总的营收,比昨天要少。
昨天史无前例的破突了10亿人民币大关。
但今天降低到了6亿人民币。
两天收到16亿订单,王林也算满意了。
邓大宝笑道:“王总,那个陆正平两天没有开单。”
王林一怔:“谁?”
邓大宝知道他是烧湖涂了,不记得那人了,便解释了一句。
王林恍然:“他啊!机会给了他,能不能开单,看他的机运了。”
邓大宝道:“我说了他一次,他就不敢再抢江南机械厂的客户。就摆那么一台缝纫机,他能开单才怪了!想当初,我们第一次来广交会,有一个摊位那么大的场子,我们也差不多到最后才开的单。”
王林摆了摆手,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沉吟着问道:“周老总,安纺那边怎么样?”
周伯强道:“爱秀安纺厂的摊位,今天比昨天要强一些,开了两个单子。”
王林追问道:“两个单子加在一起有多少钱?”
周伯强尴尬的挠挠脑门:“三百万。”
王林怔道:“这么低?已经换了企业logo啊!打着爱秀集团的招牌,难道也卖不出去吗?那就不是招牌的问题了!周老总,你分析一下。
周伯强道:“爱秀安纺厂的产品,同质化太严重,没有特色。”
王林道:“广交会的纺织厂,基本上都在卖这些商品,谁家也没有特别有特色的玩意啊!就算是我们爱秀集团的产品,也没什么特色。”
周伯强道:“我们产品线齐全,纸尿裤和卫生巾产销量很大,这两种产品也是我们主营的出口产品,我们这两天开订单,就全靠它们。近些年来,国际纺织行业都不景色,传统的纺织品出口受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王林道:“周老总,那安纺厂的出路在哪里?”
周伯强憋了半天没有说话。
邓大宝道:“周老总,王总问你话呢!”
周伯强苦笑一声,说道:“这世道,纺织业哪有什么出路?要我说,王总你就不应该收购安纺厂。这下好了,人家把包袱甩给了我们,我们拿着这个烫水山芋,又要怎么办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