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颐顺势抱住她:“皖晚,别去,别去。”
“我要去!”
“算了吧,你出不去的,我也不会让你出去的。”
姚皖晚睁大双眼:“程星颐,你干什么?”
“皖晚,以后让我来照顾你吧好不好?我们四个只剩下你我了。”程星颐近乎哀求着她。
姚皖晚不明所以:“你在说什么?我不理解。”
“皖晚,让枳儿和那个护院做一对鬼鸳鸯吧,阿秩也走了。如今,只有我与你才是实实在在活着的。”
姚皖晚愣住:“你在说什么?我还是不懂。”
“我的意思是说我喜欢你呀!”程星颐终于说出了这句话,单相思了这么多年,他终于可以说出来了,他的心里非常畅快。
下一秒,姚皖晚一巴掌就往程星颐脸上招呼过去:“你是不是疯了?你松开我!”
程星颐即使被打也没有松开姚皖晚,反而搂得更紧了:“皖晚我没疯,你看,现在花秩和花枳都不在了,我们俩在一起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我真的喜欢你,八岁那年,我第一次见你我就喜欢你了。”
“那时候我爹刚刚去世,所有人都笑我没爹,只有你,把我从地上拉起来,对我笑。那时候我就在想,你一定是天上来的仙子。”
“结果你却喜欢花秩……当时既没有钱又没有权,我抢不过他,我只能眼睁睁看你嫁给了他。好,为了能多见到你,我就娶了花枳,可是皖晚我发现我还是忘不了你。多少个午夜梦回,我脑子里都是你,你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我的心弦。”
程星颐慢慢诉说着他的情意,这些话让姚皖晚又一个晴天霹雳!
“疯了疯了,你真的是疯了。我是你的嫂子,你放开我!”姚皖晚拼命想要挣开他的怀抱,奈何力气本来就小,还病弱,根本没用。
“什么嫂子,我从来就没有叫过你嫂子。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妻子,皖晚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程星颐将头埋在她的脖子上,拼命嗅着她身上的味道。
这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女人……
他只顾着诉说,浑然忽略了他话里的漏洞。
姚皖晚不蠢,她好像知道了什么:“等了好久?是你设计害死了枳儿?是不是连阿秩都是你害的。”
“皖晚,我怎么会呢?我只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天……我不是那样歹毒的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了解我的。”他忙解释道,但姚皖晚已经不相信了。
程星颐看着她怀疑的目光,坚定地对她说:“花家是我的恩人,我怎么会恩将仇报呢?我有什么能力去操控山贼,又有什么能力让枳儿主动去私通呢?都是意外,都是意外。”
如果程星颐喜欢的一直是她,那他平时和枳儿相处的样子,都是演的。
好可怕的一个人……
他的声音从耳下传来,无限缠绵,姚皖晚却毛骨悚然。
她止不住在脑海里猜想最近发生的事,像是潮水一样汹涌而来,每一件都那么突然……
程星颐说喜欢她……不,这太离谱,但她现在不得不信。
“啊!啊!啊啊!”姚皖晚不能控制地喊叫,身体像是迸发了无限的力气,扭动着挣脱了程星颐的怀抱。
程星颐着急地又一次抱住她:“皖晚,你怎么了?皖晚,你别吓我!”
她崩溃了,她无法控制自己,胡乱拍打着程星颐:“你走开,你走开!”
桃华闻声赶来,见到这副状况:“夫人,您怎么了?”
程星颐朝桃花吼道:“还不快去请大夫!”
姚皖晚大叫过后,处在了一种疯疯癫癫的状态,她躲在床脚让程星颐不要靠近,一旦靠近她就浑身都在发抖,嘴里嘟嘟囔囔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经大夫诊断,姚皖晚连日来心力交瘁导致了情绪崩溃,怕是得了失心疯。
大夫给姚皖晚施针后,她的情绪稳定下来,却把所有人锁在了门外,任凭程星颐说什么她都不开门。
“你滚呐!”即使隔着一扇门,姚皖晚也抓起桌子上的茶盏就往门那边扔。
程星颐见状,只好耐下性子哄她:“皖晚,你听我说,我发誓阿秩的死绝对跟我无关,枳儿也是自己造孽,我没有害他们,一切都是你的猜想好吗?皖晚,你开开门,让我看看你,我给你解释。”
“我现在只求你能走开,我不想看见你,也不想听见你的声音,走开呀,滚!”歇斯底里。
程星颐无计可施:“好,我走我走,皖晚你冷静一点。”
过了好久,外面都没有动静。一片寂静之中,姚皖晚坐在床脚,浑身止不住颤抖。
她不经想到阿秩、枳儿的死都是那么突然;岩州,岩州,岩州,阿秩死在了岩州,对啊,程星颐的父亲也是在岩州被山贼所杀。
程星颐这是报复啊,可是这跟她的阿秩有什么关系……这跟枳儿又有什么关系……那她呢?为什么也不一起杀了?对了,程星颐说喜欢她。
喜欢她……枳儿刚死他就来说这种话,枳儿是他的妻子呀!
姚皖晚越往下想,越用力抱住自己。
都是因为她自己,都是因为程星颐喜欢她,他才会对阿秩和枳儿下手呀。
不!她不想,她开始大口大口呼吸,心实在是太难过了。可是她只能想到是因为想要得到她,所以程星颐才动了杀心。
姚皖晚拿起枕头胡乱拍打着被褥,那个绣着梅花的香囊映入眼帘。程星颐白天好像跟她说这个香囊对身体不好?还说可以再生?
香囊,孩子,流产。这几个关键词从姚皖晚的脑子里一一闪过。
孩子也是他杀的吗?她的孩子!
她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她觉得她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这还是她认识的程星颐吗?这简直是一个恶魔。
她不免想到,这个恶魔做的一切恶事,最终的目的都是指向她。为了得到她……
是我,是我害了所有人呀!
这些天无数的悲痛她都扛住了,现在她不想扛了。她无法接受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她!
姚皖晚用力抓着自己的头发,她疯了。
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她的精神本就处于很不好的状态。
她跌跌撞撞走向衣柜,那里有一条白绫。阿秩走后,她本想跟随他而去的,是花枳将她劝下。
如今,她下定了这个决心。
翌日一早,程星颐就来拍门,良久都不见姚皖晚应答。
他慌了,他试图撞门,一下又一下,终于撞开了。
眼前赫然是姚皖晚悬挂在房梁上的景象。他何止是震惊,那种失去挚爱的悲痛在他心里乱窜。
程星颐将她抱下来,推推她的身子,见她毫无反应,他可是用力摇她,好像这样就能叫醒她。
奈何她早就凉透了,不可能会醒的。
桃华跪在姚皖晚面前失声痛哭:“夫人!”
程星颐狠狠瞪了她一眼,自欺欺人道:“闭嘴!”
皖晚怎么忍心呢?他好不容易才奔向她啊!
姚皖晚的死让桃华感到悲痛。可惜,她单纯地以为,姚皖晚只是因为接受不了花秩与花枳接二连三地故去。
看着一旁悲戚的姑爷,她觉得姑爷有点可怜。
但是,无论如何,她也不怎么相信枳小姐偷人。为什么姑爷会相信呢?还是说她原本就看错了枳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