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黑衣人的剑将刺入卢雁白胸口之际,一枚飞镖飞过。
飞镖威力甚大,直接让剑从歹徒手中脱开。
“咻咻”又是两枚飞镖,分别飞向两个黑衣人。
离了剑那个黑衣人没有躲开,那飞镖生生刺进了他的胸膛,捂着胸口就要倒在地上,惊呼:“大哥!”
他的同伴见状,赶紧去扶他。卢雁白也不含糊,提起剑就朝他俩袭去,心里想着不能让他们逃走。
未受伤那人单手扶住受伤的人:“他怎么会有帮手?”
卢雁白一听这话,虽有错愕,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含糊。
千钧一发之际,那人扔出一枚烟雾弹,架着他受伤的兄弟,趁乱逃走了。
卢雁白忙闭上眼睛,尽量不让烟雾熏到自己。
这烟雾辛辣刺激,他本想开口提醒花枳,谁知一开口就呛得自己直咳嗽。
卢雁白闭着眼睛,摸索着去打开窗户,将头伸出窗外,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在床下的花枳也遭了殃,鼻涕眼泪一直流,还一直咳嗽,她艰难地从床下爬出来。
不知道怎么办的她,趴在床上拿被子捂住头。
良久,烟雾尽散。卢雁白转回身,看见花枳的姿势,觉得可怜又好笑。
他走去把她扶起来,柔声道:“没事了。”
花枳慢慢睁开眼睛,卢雁白瞧见她眼睛红红的,十分可爱,笑了。
“你怎么笑了?你受伤了!”花枳见他的袖子上都是血。
“刚刚很危险啊,我们是不是被程星颐发现了?”花枳焦急问道。
卢雁白捂住花枳的嘴巴,示意她不要说话,花枳不解,但乖乖闭上了嘴。
卢雁白高声道:“感谢好汉救命之恩,不知可否出来一见?”
只见一青衣男子出现在门口,手里把玩着飞镖,嘴角带着一抹笑容。
青衣男子眉目如画,笑容邪魅,浑身散发着妖孽的气息,特别是右眼下面的泪痣,衬得他更加妖魅。
花枳抬眼望去,只觉得这人十分眼熟。
青衣男将飞镖收好,双手抱胸,看向花枳:“枳儿妹妹,不认得我了?”
他的声音魅惑,说不出的好听。花枳一下站起来,快步走向他:“柳大哥?柳大哥。”
那个柳大哥摸摸花枳的脑袋,颇为宠溺道:“对呀,是我。”
卢雁白靠过来,心里有丝不爽:“花枳,不介绍一下吗?”
“啊哦,对。这是柳寻千柳大哥,是我哥的朋友。”她介绍道,然后她又对柳寻千道:“柳大哥,这是卢雁白。”
“卢雁白?我怎么记得你相公姓程?”柳寻千狐疑道。
花枳不知从何说起,磨蹭了一会,道:“此事说来话长,这段时间经历了很多事,多亏有卢雁白。”
想起卢雁白的伤,她对柳寻千道:“柳大哥会不会包扎伤口?或者附近有什么医馆吗?他受伤了。”
“跟我来。”
柳寻千带着他们走到了三楼的一间房。
原来,这家客栈是柳寻千开的,正是因为这样闹出这么大动静都没有人出来查看。
花枳将自己遭遇半真半假地告诉了柳寻千。她只说哥哥被山贼所害,嫂子悲痛自尽,程星颐趁机霸占了她们家的财产还将她赶了出来。
至于为何与卢雁白一起,她只说卢雁白是认识的朋友,刚好说带她去上京散心。
这件事牵扯的人越少越好,而柳寻千,她其实也不清楚他是什么人,只知道是哥哥的朋友。他们也只见过两次,一次是哥哥的婚礼,另外一次就是她的婚礼。
“真的?”柳寻千怀疑道,一双桃花眼有着审问的意味。
花枳不看他,低下头给卢雁白包扎伤口:“真的。”
“没想到我们才半年没见,你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花兄,死得好可惜。”柳寻千一拳锤在桌子上,“不过,枳儿你说谎说得拙劣。不过,算了,等你想说再说吧”
“谢谢你,柳大哥。”花枳衷心道。
卢雁白一直在默默观察,他现在确定了一件事,花枳跟这男的不大熟,虽然柳大哥大哥地叫。
他心里莫名就畅快了不少。
“那这杀手?”柳寻千像是在问花枳,眼神却飘向卢雁白。
卢雁白感受到他试探的目光,思索了一下,一点头绪都没有:“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可以确定这些人是冲着我来的,他们的目标是我。”
花枳也陷入思考,除了程星颐还会有谁呢?卢雁白应该是在宽慰她吧,她道:“也许杀手是认错人了,卢雁白也不会得罪什么人。”这个理由说出来,花枳也不相信。
“哦?”柳寻千没有再说什么,花枳也吃不透柳寻千在想什么。
三个人陷入一阵沉默,直到花枳打了个哈欠。
“困了?”卢雁白关切道。
柳寻千好心道:“你们原先住的那间房又小,现在又乱了,我给你们重新安排两间房吧。”
顿了顿,他补充道:“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哦。”
如今他们的境遇,倒是有很多需要帮忙的地方,花枳有些不好意思。
“尽管开口。”柳寻千重复了一次。
花枳一口气说完:“那柳大哥你借我一点钱吧!”
柳寻千笑了:“好说。”他拿出他的钱袋,光用眼睛看,花枳就知道里面银钱不少。
她厚着脸皮接过:“柳大哥,等我有钱我肯定会还你的。”
“不还也行,小钱罢了。”他本身就长得很好看,一笑更加勾人。
当然,是卢雁白觉得他勾人,花枳则再次表示感谢。
此时已是三更天,花枳躺在床上翻了几百次身都没有睡着。
她深怕程星颐已经发现了她没死的秘密,但是想想程星颐又怎么会知道呢?
除非何烁和刘大鹏背叛他们,但是花枳相信何烁和刘大鹏。
难道他把何烁、刘大鹏抓起来严刑拷打了?
难道程星颐派人下水捞她了?她都“死”了还不放过她,真是晦气。
想听听卢雁白的看法,要不,去找他吧。
思索之际,花枳听见敲门声,卢雁白在门外细声道:“花枳,是我。”
花枳立刻起身,鞋都没穿就去开门了。
卢雁白看见她急急忙忙的样子,忍俊不禁:“急什么呀?”看见她裸露在外的脚,他道:“鞋都不穿,会着凉的。”
花枳把他拉进来,探出头看一下门外四周,确定没人才把门关上了。
“这么不放心你的柳大哥吗?”卢雁白打趣道,坐下的时候调整了一下受伤的手,让自己尽量舒服一些。
花枳坐到他对面,两只手撑着自己的脸,愁道:“我也不确定柳大哥可不可信。”
“你们不是挺熟的吗?”
“也没有啦,我跟他其实也只见过两次。”
“哦?”想起刚才他俩亲昵的样,卢雁白嘀咕道:“看起来不像不熟的样子。”
花枳推了一下他:“你纠结这个干嘛?不是应该烦刺客的事吗?”
“知道你会担心这个,所以我特意来告诉你别乱想。”
“怎么会不想呢?如果真是程星颐,我们俩吃不了兜着走。而且今晚有刺客,说不定明晚也有。”
卢雁白拍了拍她耷拉着的脑袋,安慰道:“安啦,绝对不是卢雁白。”
看他很确定的样子,花枳:“你知道是谁派来的?”
“不知道呀。”
“那你还说什么绝对不是!”花枳急了,为什么卢雁白这么风轻云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