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雁白吃饱喝足、手里拎着满满当当的东西从一品居出来,花枳则拿着两串糖葫芦。
一路官兵浩浩荡荡地跑过。
这是怎么了?
领头的居然是李公公,他们所去的方向是京中达官贵人的聚集地。
这让卢雁白更加不解。
花枳瞅着原本兴高采烈的卢雁白陷入了深思,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了?”
“花枳,我想跟过去看看,你自己先回府。”卢雁白把刚才买的东西一股脑塞给花枳,“这些有点重哈,辛苦你了。”
想了一下,他又接过来,自顾自地说:“要不你再回去坐会儿,我晚点来接你。”说着,又拎着东西往一品居走。
花枳拉住他:“没事没事,给我吧。你去吧。”接过他手里的物件。
“二少爷,二少爷。”
卢雁白听到有人叫他,转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小跟班司越。
“司越,你小子去哪了?我回府怎么没有看见你。”卢雁白走上前,迎面就给了司越一拳。
司越机灵躲过,笑道:“洪叔让我帮他给家里带个信,你知道的,洪叔家离这不近。”
“得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特意来的?”卢雁白问道。
“老爷差我唤您回去呢,说是急事。”司越道。
卢雁白一时摸不着头脑,这老爹什么时候有急事叫过他呀。
司越明白他心中所想:“小的也不知道,只是今日陛下召见了国公爷,您还是快点回去吧。”
“行。”卢雁白一激灵,又指了指后方的花枳,“去帮花小姐把东西拿上。”
司越一看不远处有一个漂亮姑娘,懂了。府里都传遍了,二少爷带了一个女子回来。
他接过花枳手上的东西,花枳朝他礼貌一笑:“有劳了。”
不得不说,这姑娘长得好看。
卢雁白招招手,示意让花枳过来:“这是司越,小爷的狗腿子。”
“你别这样说话。”花枳觉得不妥,看向司越。
司越僵了一下,下一刻立马扬起狗腿的笑容:“二少爷说的对。”
回到国公府,卢雁白去了卢璘的书房,花枳则回了听水小榭。
一进书房,卢璘质问道:“出去这么久,你今天没有干什么混账事吧?”他一只手咚咚咚地敲着桌子,似乎有丝烦躁。
他们从宫里回来就找卢雁白来,这儿子倒好,生生让人找个一个时辰。若不是贴身照顾他的司越回来了,指不定要找多久,也不知道在外面听见什么风言风语。
卢雁白不明所以,莫名其妙被这样问他有一丝不爽:“我干什么了?”看这架势,卢雁白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卢雁远扶父亲坐下:“父亲,看样子小白还不知道呢。”又来拉住弟弟:“大哥跟你说个事,你别着急,一定不可以冲动。”
看他神情紧张,卢雁白刚刚的不爽全然消失:“大哥,发生了什么?”
“今日濂王殿下见过陛下后,陛下就下令将他软禁,理由是理国不当。”
今日街上的官兵竟是去濂王府的。卢雁白不可置信:“陛下怀疑濂王造反?”逐渐激动起来。
卢雁远摇摇头:“非也,这是陛下与濂王殿下联手演的一出戏。”
弟弟虽然善良、果敢,但却天真,更易冲动。卢璘和卢雁远着实怕他因为冲动坏了事。
卢雁白听明白了:“这是要引蛇出洞?”
皇帝病危,有人早就虎视眈眈了。如今摄政王更与皇帝有嫌隙,皇帝现在看上去孤立无援,正是出手的好时候呀。
卢璘冷哼一声:“你还知道引蛇出洞呀。你小子可不要在这节骨眼上添乱。”
“你们告诉我是怕我直接去陛下那替濂王讨公道?”卢雁白心中了然,若是他知道因为这个不可能的理由,濂王被软禁,定然是不服的。
“那你也不能我一进书房就给我脸色看吧,我真无辜。”卢雁白嘟囔道,“在你心里我是有多蠢。”
卢雁远赶紧圆场:“二弟,父亲是担心你罢了。”赶紧冲卢璘使眼色:“父亲,你说是吧。”
卢璘想起小儿子不在这段时间,自己的确心急如焚,不由得缓和了脸色:“咳咳,这些日子上京会不太安宁,你好好待在家里,别乱跑了。”顿了顿,他还是提醒道:“此事只有陛下、摄政王还有我们卢家,若是走漏了一点风声,咱们家都要掉脑袋。”
“知道了。”卢雁白明白国事为重。
“今日陛下召见了摄政王还有我与父亲,为了掩人耳目,父亲需代行监国之职。”卢雁远道。
“那我家现在不就处于一个挡箭牌的位置?”卢雁白道。
卢雁远嗯了一声:“小白,大哥知道你聪明着呢,所以,一举一动更要小心。为了国家,为了我们卢家,也是为了你自己。这一战,我们必须赢。”他说的坚定。
“大哥,我懂得。”
“还有两件事。一、下午你去采买一些粮食和兵器囤在西郊别苑内,二、摄政王今夜要见你,你悄悄前去,切勿声张。”
“好。”
卢璘一直没有说话,看着他们兄弟二人心中欣慰,大儿子他是完全放心的,只盼卢雁白可以沉稳一些。
说完国事,卢璘想着要问家事了,他本想温和问的:“这些日子你去哪了?那女子又是怎么回事?你不会惹了什么风流债回来吧。”说着说着,他又忍不住挖苦卢雁白。
“父亲,别这样说小白。”卢雁远深知这俩人好像水火不容那般,赶紧调和,“小白,哥哥也想知道你的遭遇呢。”
老爹吹胡子瞪眼,卢雁白习以为常。大哥关切的目光,让卢雁白捡回了失去多日的亲情温暖:“大哥,我好苦呀。”
他将他出了上京之后经历的一连串事跟父兄和盘托出,包括他被偷钱的衰样、在程家收起的囧样、还有大难不死、艰难回京的苦样……
卢雁远听了是真心疼自家弟弟,从小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样的苦。他搂住弟弟的肩:“没事,回京了哥罩你。”
卢璘也面露不忍:“回来就别乱跑了,看你都瘦了,让你二娘做点吃的给你补补。”
卢雁远补充道:“照你这么说,这个程星颐和乱党是一伙的,若是能俘虏他,定要向陛下请旨将他交给你处置。”
自己弟弟差点被害死,卢雁远势必要那人付出代价。
“谢谢哥!这就是有人罩的感觉吗?”
“那……花小姐呢?”卢雁远问道。
沉默良久,卢雁白叹了口气:“等叛党除尽再说吧,她也是可怜。”想起昨夜她的伤感,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好受。
或许可以找个时间跟她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