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阿勒迈步进来,大咧咧坐到了卢雁白对面,还挑衅地看着他。
卢雁白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心里狂骂了古阿勒成千上万遍。
昨天的账还没有算完呢,今日又来掺和。
罗妈妈也不待见古阿勒,但还是笑脸相迎:“古老板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不是很明显吗?我也想买之之姑娘。”古阿勒说得理所当然,挑衅的意味更甚。
卢雁白倒是没想到古阿勒居然来抢人,他冷哼一声:“算了吧,古老板,论财力你是比不过我的。”
古阿勒嚣张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斜瞥了卢雁白一眼:“不是什么都可以用钱买的,你信不信我不必出钱都可以得到她?”顿了顿,他看向罗妈妈:“是吧,罗妈妈。”
他胸有成竹。
罗妈妈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乌石散计划中,古阿勒是不可缺少的一环,她自然不能得罪他。八壹中文網
想起之之那可爱听话的孩子,罗妈妈怎么忍心让她落下古阿勒这种毫不怜香惜玉的人手里?
“古老板,你这是要让我难做呀。”罗妈妈悠悠开口。
古阿勒嘁了一声:“有什么难做的?很明显,你只能遂我心意。”
古阿勒威胁意味明显的话,卢雁白怎么会听不懂呢?
卢雁白冷笑:“罗妈妈,你身后之人知道你这么卑微吗?还要看这厮的脸色。难道,你们甘心一直受他威胁吗?”
他的话,一语中的。
罗妈妈脸色微动,古阿勒确实仗着自己能提供乌石散在她这胡作非为。
卢雁白见她有了反应,继续说道:“这次是之之,上次呢?恐怕下次还有更过分的事吧。罗妈妈,你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
古阿勒朝卢雁白啐了一口:“你放屁,说什么呢。罗妈妈,我不过是要个女人,你何必如此扭扭捏捏,小心我断你财路。”
他咄咄逼人的话,正中卢雁白下怀:“哟,这就要断罗妈妈财路了?下次若是不允你,你会不会断送了罗妈妈的命呢?或者把你们做的都抖出去?”
卢雁白的话,确实触动了罗妈妈。因着古阿勒的作用,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满足着他无理的要求。
只是,那都是小事,卢雁白提醒了她。古阿勒这种贪得无厌的人,若她有一朝不再满足或是不能满足古阿勒的要求,会是什么下场?
南川又会是什么下场?
卢雁白见罗妈妈不说话,继续刺激道:“不会吧,不会吧,真的古阿勒一家独大?”
古阿勒这时倒不蠢了,他对罗妈妈道:“我们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卢雁白出言讥讽:“你也知道你与罗妈妈亲近,那你还为了一己私欲来跟我抢之之,徒增罗妈妈的烦恼?”
言下之意就是古阿勒是一个只顾自己享乐的小人。
古阿勒不干了:“杂种,说什么呢!”他的怒火很容易就被挑起,说着又要挥起拳头朝他来。
司越拦在卢雁白身前,抵住古阿勒的拳头:“古老板,还想动手伤我家公子?”
卢雁白丝毫不慌,反而高傲扬起头:“昨日你打伤我,我给罗妈妈面子不追究,今日你再来我可就要告官了。”
“你以为我怕你?”古阿勒大吼。
罗妈妈拉开古阿勒:“够了,古老板,你莽撞了。”她再没有方才的笑意,嘴唇抿成一条线,彰显着她的不悦,“我昨日也与你说过,白公子要与我们合作,大家都是自己人。”
古阿勒任性妄为、轻浮张狂、斤斤计较,相比较之下,白焰虽不羁放纵,但拽而不狂、拽而有礼。
一个天一个地。
她朝卢雁白致以歉意的微笑:“抱歉白公子,古老板性子急,希望您宽宏大量。”
卢雁白打开手中的折扇,漫不经心地扇着:“我今日还给罗妈妈面子,不计较了。我现在只想要之之的身契。”
“罗曼烟,身契该给我。”古阿勒道,他咽不下这口气,昨日被掰断的拇指还隐隐作痛。
那个可恶的女人,他一定要折磨她一番。
罗妈妈权衡再三,决定两边都不得罪:“这身契,还是留在……”
“身契给白公子吧。”
低沉浑厚、富有磁性的声音从里间传来。
卢雁白抬眸望去,来人戴着白色面具,看不清容貌,身姿卓然。
这是罗妈妈背后的人?
男人从里间出来,定然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卢雁白起身抱拳:“谢过这位兄台。”
那人道:“就当作我给白公子的见面礼了。两箱黄金,我不亏。”
洛南川来了,罗妈妈心里便有了底。她收到洛南川的示意,转身进了里间。
古阿勒不解且不服:“洛南川,你什么意思!”
哦,原来他叫洛南川,还有罗妈妈原来叫罗曼烟吗?他怎么记着是叫罗莲的?回去让陈铭查查。卢雁白想道。
洛南川轻掀眼皮,不怒自威:“古阿勒,我劝你还是消停一些。”
古阿勒没想到洛南川居然是这个态度,平时他对自己还是有几分客气的。
这个可不是好惹的主,古阿勒只能悻悻闭嘴,郁闷地坐回了座位。
不一会儿,罗妈妈拿着身契出了来,卢雁白扫了两眼就将它撕成了碎片。
随即,卢雁白望向洛南川:“公子名为洛南川?”
洛南川应道:“洛水的洛,南方的南,山川的川。”
卢雁白也不含糊,开门见山:“既然洛兄来了,可以谈我们的交易了吧。”
洛南川勾唇一笑:“这是自然。我倒是惊奇,白公子居然要做这买卖。”
靠在椅背上,卢雁白漫不经心望着自己的手,语气散漫:“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洛兄何必奇怪呢?”
“说的也是。只是,以白公子如今的家世,我实在想不懂何必冒着杀头的风险来揽这些蝇头小利呢?”洛南川说得直白,顺便接过罗妈妈端上来的茶。
很明显,洛南川还不完全相信他;另一方面,卢雁白看得出来罗妈妈对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很是爱护。
卢雁白伸出自己的手,仔细端详着那发黄发黑的指尖:“拜你们所赐,我离不开它了。”
话锋一转,“我这个人呢?不喜欢被控制,更不要让你们用这个吊着我。所以,我得主动出击,起码与你们站在同等的位置吧,不用仰仗你们的鼻息。”
洛南川低低地笑了:“白公子还真是与众不同呢。你怎么知道我们会跟你合作呢?”
“我有钱有势呀。”卢雁白直言不讳,“洛公子你来见我,绝对不是为了劝退我吧,看上我什么,直说好了。我还是很有诚意的。”
一直没有说话的古阿勒也道:“我也想知道你看上他什么?”
卢雁白刚才自己说没觉得,现在古阿勒一说,怎么想都觉得“看上”二字十分不舒服。
洛南川倒是没有在意:“昆州。”
此言一出,卢雁白懂了。昆州那边的经历是为了白焰的出现不突兀而要白立鑫捏造的,不过,白立鑫确实是白老爷的弟弟。
“昆州?好地方。”卢雁白面不改色,“是想借我的力?”
他没有挑明,洛南川也只是郑重地嗯了一声。
卢雁白站起,将手背在后面:“好说。不过,你总得让我了解了解你们吧。比如说这个古老板是干嘛的,比如说岩州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