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萧冉一听，滔滔不绝道：“现在想也不迟，首先得先整个应援牌儿…”
听着赵萧冉讲了一路，程瑶大概明白应援就是举个牌子，在场下比谁喊得声音大。
她提不起来太大的兴趣，但见赵萧冉兴高采烈的，也不好意思扫兴，就约定好一起去应援。
俞城三月份的温度渐升，最高气温达到了十几度。
中午回到家，程瑶感觉后背都热出来了细汗，翻开衣橱，找了一件比较薄的无帽卫衣换上。
等下午小跑着赶到教室，她的小脸热得像一个熟透的番茄，琢磨着明天可以把秋裤也给脱了。
这样的想法在脑海里存活了不过三个小时，等傍晚五点多左右，温度降了下来，程瑶真想朝着中午的自己呼上一巴掌。
……
自从四月份学校要举办篮球比赛的消息一出，高二3班就躁动了起来，势必要夺一个冠军回来。
即使不懂球的同学，也被集体荣誉意识给鼓舞着，何况有陈琛、高承宇这两个人在，一半的胜算就握在了3班手中。
和周辰打过一次球后，陈琛才知道他是深藏不露，比赛消息一出，他就邀请周辰一起参加。
近几天，参加篮球比赛的几个男生，总是抽空一起去打球磨合。
铃声一打，陈琛把身上的灰色连帽卫衣一脱，扯上校服褂子，就拿起球和周辰、高承宇几个男生去了篮球场。
即使不是正式的比赛，篮球场也围了很多人，有的是为了窥探敌情，有的则是单纯地欣赏帅哥打球。
吃完晚饭，赵萧冉见距离晚自习还有一段时间，就拉着程瑶来篮球场看球。
但到了篮球场，打球的人为了赶在晚自习之前去吃晚饭，正好收了球。
赵萧冉垂头丧气，抱怨自己运气不好。
程瑶冻得哆哆嗦嗦，挽着她的手臂，就要回教室。刚迈开步子，就听背后有人喊了一声小怂包。
程瑶转过头，看见陈琛跑了过来，有些不满道：“哥哥，你就不能喊我名字？”
陈琛顺着她的意道：“行，以后在学校喊你的话，就喊程瑶？”
程瑶点了点头，虽然也不太习惯陈琛喊她名字，总感觉被他直呼其名像是被他在背后追杀似的，但总比他一声小怂包，无数目光就纷纷砸向自己要好得多。
注意到程瑶身上衣服单薄了许多，陈琛眉心一皱，问道：“怎么穿这么少啊？不冷？”
双肩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程瑶有些丧气道：“中午太热了，就少穿了一件，没想到今天温差这么大。”
陈琛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似有若无地叹了一口气：“先回去，哥哥回教室给你拿件衣服。”
程瑶抬起小脑袋，连忙摇头道：“不用，我其实也没有太冷…”
陈琛语气不带一丝商量：“不冷也得穿着。”
说完，他就抱着球，往教学楼方向走去。
高大背影就隐没在人群中，赵萧冉才伸出手臂去挽程瑶，磕磕碰碰地说：“你哥…你哥为什么能用硬生生的语气讲出这么温柔的话？”
程瑶一脸茫然，他和温柔这个词好像不太沾边，中间少说也得隔着一条银河吧。
……
回到教室，程瑶刚把凳子暖热乎，就看见陈琛手里拿着衣服，站在了门口处。
她赶忙跑到了教室外，还未开口，就听陈琛要求道：“套上”。
程瑶这才注意到，陈琛手里拿着的是一件连帽套头卫衣，看到他身上穿的也很单薄，就没有去接。
“不用了，哥哥，教室里不冷。”
陈琛却撑着衣服，不由分说地往她头顶套卫衣，用淡淡的口吻扯了一句：“回家路上冷”。
眼前顿时一片昏暗，程瑶站在原地，感觉到小脸似乎在他的卫衣遮住视线的那一刻，也跟着泛起了红晕。
他的举动虽然来得突然，但动作很轻，像是害怕卫衣会勒住她的小脸，或者会扯到她的头发。
露出小脑袋后，程瑶微微仰起头看向陈琛，只见他低垂着双眸，脸上是肉眼可见的耐心和认真。
陈琛自然而然地低声说了一句：“抬胳膊”。
有些慌张地将视线下移，程瑶垂下脑袋道：“哥哥，我自己来吧。”
陈琛嗯了一声，松开了拽着衣服的手。
程瑶灵活地将两只胳膊塞进袖子里，使劲地伸了伸胳膊，勉强露出来了手指。
他的卫衣穿在程瑶身上显得很宽大，即使她穿着校服套上，看上去还是松松垮垮的。卫衣下摆盖住了她一半大腿，像是穿着一件卫衣小短裙。
陈琛满意地点了点头，伸手捋了捋她有些凌乱的头发，又忍不住揉上一把：“行了，回去上晚自习吧。”
程瑶乖乖点头：“哥哥，明天我多穿点，把衣服给你送过去。”
陈琛应了一句，看着程瑶迈进了教室，就转身下了楼梯。
一进教室门，一整个教室的眼睛都齐刷刷地望了过去，程瑶顿时有种要在枪林弹雨中逃命的感觉。
垂下脑袋，程瑶往自己的位置上快步走去，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似乎感觉到整个教室的目光自动聚焦在她身上，像是追光灯似的，一路追到了她的位置上。
赵萧冉发挥地理优势，凑上前一脸姨母笑：“同桌，怎么感觉你和陈琛学长，不像是兄妹，更像是情侣啊？”
程瑶一听情侣二字，像是有火石滚进了耳朵里，语气有些焦急道：“萧冉，你别乱说…”
赵萧冉看出程瑶有点不自在，就赶忙刹住了嘴：“我就开个玩笑嘛！不过得亏了你和你哥都是出名的好学生，学校老师也知道你俩是兄妹，要不然非把你们当成早恋来处理。”
赵萧冉刚说完，晚自习铃声就响起来了。教室里细碎的讨论声，也随着铃声一起淹没在安静之中。
翻开试卷，程瑶有些心猿意马，眼睛望着试题，思绪却像是春天里断线的风筝，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去。
一股淡淡的香气传入鼻中，程瑶将小脸躲进了他的衣领里，仔细地嗅了嗅。
闻到了陈琛的衣服上有一股松木香气，似是带着些清泉的冷冽清香，让她有一种坠入了森林的感觉。
身体渐渐变得暖和起来，一直延至到手心都是温热的。恍惚间，她有一种被陈琛抱在环抱里错觉，但这种错觉一晃而过，她不敢让它停留太久。
虽然强制压下去了悸动的感觉，但丝丝甜蜜还是悄无声息地溜进了她的心里，程瑶似乎自己也没有察觉到，她的嘴角已经带上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