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房俊的话,李世民皱了皱眉。
年轻人热血一些李世民能够理解,但站在他的角度看待问题,房俊这个方法显然是不合适的,于是李世民说道:“如果和亲就能换来和平,为什么一定要打仗呢?”
房俊神色肃然地说道:“陛下,若我大唐需要靠牺牲女子来换取和平,那将是我大唐男儿的耻辱啊!”
“我大唐国力明明远胜薛延陀,却还要将自己的公主下嫁于那些蛮人,这难道不是耻辱吗?而且自汉以来,便有以女子和亲换取和平,然而又有哪次是真的通过和亲就换取了所谓的和平?”
“那群蛮夷哪次不是趁我中华危难,神州陆沉之际起兵攻伐,犯我中原?”
说到这儿,房俊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汉朝之时虽有和亲,但匈奴依旧时时寇边,后八王之乱,五胡乱华,汉人沦为两脚羊,受尽折磨,前车之鉴,后车之师,当年种种,都是在证实一个道理,那就是若想让四夷不敢轻犯,唯有国力强盛,军容强大,以绝对武力将之镇压,将那些蛮夷尽数打服,如汉武帝之时一般,方才有可能。”
“不过那也只是短暂和平,若想长久,唯一办法就是打得他们绝族灭种,自然就没有再敢侵我大唐边境了,臣始终相信一句话,尊严只在剑锋之上,和平都是靠打出来的!让日月所照之处皆为我大唐领土!”
李世民听到房俊的话之后,目光闪动,神情显得有些激动。
“好!好一个日月所照之处皆为我大唐领土,不愧是我大唐好男儿!哈哈哈哈哈!”李世民朗声大笑道,看向房俊的目光中,满是满意之色。
身为起居郎的褚遂良则在一旁奋笔疾书,记录下房俊的这一话语,同时心中感叹这房俊真是好大的杀气!
就在这时,有宦官进来汇报道:“陛下,薛延陀使者求见。”
李世民挑了挑眉,又看了眼房俊,说道:“宣。”
很快,薛延陀使者,夷男可汗的侄子突利进殿。
“臣下拜见天子。”突利行礼道。与此同时,在他的旁边,刘洎等一众陪同的官员也一道进殿。
房俊眯了眯眼,上下打量了一下这突利,只见这突利神色桀骜,傲然一切,全然没有败军之将的样子,哪怕是见到了李世民也只是简单地行了个礼。
突利开口道:“臣想问,昨日关于和亲的事情陛下考虑得怎么样了?”
李世民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朕以为此事应该还要从长计议。”
听到李世民的话,突利的脸色顿时就变了:“难道陛下就不怕我薛延陀部起兵吗?”
这时,一旁的刘洎也劝说道:“陛下,万万不可,如今大唐境内灾民无数,若是薛延陀此时起兵,内忧外患之下,大唐危矣,望陛下三思啊!而且世人皆知此次薛延坨是带着诚意来和亲,以求双边和平,若是就这样拒绝,看恐怕对大唐名望不利,会给周边国家留下一个嗜战之名。”
“没错!若是陛下不答应可汗的和亲要求,我们也只好起兵进犯大唐,而这一切都是大唐自己造成的,怪不得我们!”突利威胁道。
李世民脸色有些难看,一个小小的薛延陀使臣也敢在大殿之上口出狂言,要不是此时国内情况不太好,真以为你薛延陀能活过第二天?
不过此时不是发兵薛延陀最好的时机,考虑到两国影响,李世民还是强压下了心中的怒火,他在权衡到底是该不该和这个亲。
突利得意一笑,有些轻蔑地扫视了一眼朝堂,这就是中原王朝的可汗?天天听别人说有多厉害,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还有这些唐臣,软弱无比,稍微吓唬一下就怂了。
早知道,自己就多提出些要求了,说不定唐皇也会全部答应。
想到这儿,突利仗着自己是使臣,继续说道:“除了和亲以外,大唐需每年向我薛延陀进贡牛羊各一万头,以彰显兄弟之谊,并承诺绝不插手薛延陀与突厥之间的事情,如此,薛延坨从今以后必视大唐为友邦,永不进犯!”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这突利未免也有些太狮子大开口了,让大唐给他们进贡?这是把大唐当成什么了?当成他们的附属国了吗?
李世民一拍桌子,当即就想发作,然而刘洎抢先说道:“请陛下息怒,两国往来,使臣不受辱,望陛下慎重!”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旁边传来。
“跪下!”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到了出声之人的身上,此人正是房俊。
突利的目光此时也看向了房俊,在来长安之前突利便对长安城一些比较重要的人物做过了解,可其中不包括房俊,虽然到长安城以后,突利也听说过房俊纨绔的名声,但毕竟没有见过真人,因此突利一脸疑惑地看着房俊。
房俊早都看这突利不爽了,装逼装到我头上,别人怕对两国影响不好,不敢动你,我可不怕!撞到我头上算你倒霉。
“看什么看,让你跪下!”房俊说着,直接上去一巴掌打在突利的脸上。
房俊这一巴掌没有留手,突利只感觉自己像是被马车给撞到了脸上一般,强烈的冲击力直接让他被扇倒在地。
反应过来的突利羞愤不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人打成这样,让他感觉尊严扫地,当即怒道:“你竟然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突利当即便想站起来反击,但却直接被房俊一脚踩住他的头,令他动弹不得。
房俊冷声道:“我管你是谁?这里是大唐,而坐在上面的是我大唐的皇帝,哪怕是你们真珠可汗来到了这个地方,都得给我跪着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