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你放肆!”刘洎喝斥道,“突利是薛延陀的使臣,别人带着诚意而来,你却如此对待,成何体统!实在有损我大国身份。”
“殿前咆哮,见君不跪,大不敬,我这是在教他规矩。怎么?刘大人难道还想为他狡辩不成?”房俊说道。
“可即便如此,若是因此引发两国大战,这后果及承担得起吗?”刘洎问罪道。
“要战便战!薛延陀作为一介败军一方,不思悔改,求取我大唐的原谅,反而厚颜无耻地想来迎娶我大唐的公主,让我大唐向他们纳贡?”房俊轻笑了声,随后神色渐渐变冷。
“我看是活腻了吧?”
房俊的声音虽轻,但却透露出一股杀气,整个大殿的温度都降低了几分。
见场中气氛有些僵硬,李世民开口道:“好了,此事容后再议。来人,先把突利扶下去,让太医署的人帮忙医治突利。”
随后,进来几个宦官将突利扶着先退了下去,突利走前还恶狠狠地瞪了房俊一眼,房俊则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反正吃亏的又不是他。
待突利走后,李世民叹气道:“朕又何尝想要和亲,只是现在的情形实在迫不得已。和亲是最简单的方法,而且经过之前的一战,朕相信薛延陀部短时间内应该不会起叛乱之心。”
听到李世民的话,房俊有些不以为然,别看现在薛延陀好像一副向大唐称臣的样子,实际上,薛延陀对大唐一直有一颗窥伺之心。
据灵州的地方志记载,就在贞观十三年,具体是哪一天房俊忘了,薛延陀对灵州发动进攻,掠夺大唐百姓数千,牛羊牲畜数万,更是在贞观十六年,趁着李世民对高句丽发动进攻之际,想要入侵大唐,可谓是狼子野心。
不过见到大家都觉得对薛延陀应当采取安抚政策而非灭族,房俊也颇为无奈。
一旁的刘洎高呼:“陛下英明!”
随后,刘洎一脸调侃地看着自己,眼睛里的眼神仿佛在说,小子和我斗,你还嫩了点,多学几年吧。
对此,房俊直接说道:“刘大人似乎对薛延陀很信任?”
刘洎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怎能听不出这房俊话里有话,果断摇头道:“我并非对薛延陀信任,而是对大唐信任,我相信以大唐的实力,这薛延陀翻不起什么风浪。”
“既然刘大人相信大唐的实力,为何反对直接出兵灭绝薛延陀?”房俊问道。
“大唐向来以德服天下,武力永远不是最好的手段,再说了,如今关中雪灾遍地,朝廷的精力应当放在如何处理灾民上面,而非对外发动战争。”刘洎义正言辞地说道。
房俊还想再争辩两句,结果李世民直接打断道:“好了,不要再说了,那薛延陀暂时对我们构不成什么威胁,刘卿说得对,我们的精力应当放在处置灾民的问题上。至于和亲的事,再议。”
“噢。”房俊只好老实地点点头。
刘洎这时在一旁讥讽一笑道:“房中郎,初入朝堂,很多事情你都不懂,年轻气盛,我能理解,所以你还是好好做你的生意去吧,不要妄谈国事。”
说着这儿,刘洎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故作惊讶地说道:“我差点忘了,房中郎似乎也不大会做生意,前几天还搞出个什么免费的活动,那醉仙楼恐怕都要赔得破产了吧?”
这时,李世民也接过话茬道:“听说太子也和你一起投资那醉仙楼了?”
房俊点了点头,道:“没错。”
刘洎大声斥责道:“房俊竟敢如此坑骗太子殿下,望陛下严惩。”
李世民也是脸色铁青,之前他听说房俊在那败家的时候还没太大感觉,可听到他竟然把太子也拉下水后顿时就不乐意了。
作为一个父亲,李世民有理由生气。毕竟这明摆着就是亏钱的买卖,以后很难将这三天的亏损赚回来,可房俊居然敢拉着太子往火坑里跳,而且太子还义无反顾地跟着跳了下去。
想到这,李世民冷声道:“来人,把太子叫来!”
很快,太子便在一名宦官的带领下来到了太极殿,李世民问道:“承乾,朕问你,你是否投资了房俊的酒楼?”
李承乾点了点头道,“父皇,这件事情我正想和您说,我们的火锅店现在继续投资,您看要不要加入一个?”
李世民怒道:“你还想让朕加入?”
李世民用一种看着地主家的傻儿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李承乾,以前的李承乾虽然性情顽劣了一点,但也没有这么傻啊,怎么现在病好了反而变成这样了?
“你是想让朕的钱也一起跟着打水漂吗?朕看你就是被这房俊不知道灌了什么迷魂汤,连脑子都不清醒了。”李世民毫不客气地指责道。
龙颜震怒!
显然,李世民现在是气得不轻!
房俊见李世民生气了,只好硬着头皮辩驳道:“陛下,您都没尝过我们的火锅,怎么就知道一定会亏本呢?”
李世民冷冷地瞥了一眼房俊,道:“你这三天光是胡椒都送出去了多少?想要在短时间之内把亏损补上,根本就是痴人说梦,这醉仙楼朕也清楚,以前是青雀的产业,朕不想管你是如何从他手里得到的,可即便是以前在青雀手上,也很难在短时间之内将这三天的亏损补上,一旦亏损无法弥补,你的酒楼还怎么经营下去?”
这时,刘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出声道:“莫非房大人是准备故意抬高价格,然后强买强卖?”
李世民听到刘洎的话,冷眼看向房俊,说道:“是这样吗?”
其实李世民的心中对房俊也产生了一丝怀疑,以房俊最近的名声,做出这种事情好像并非没有可能。
房俊看着李世民的表情,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敢这么做,李世民一定不会放过自己,于是房俊连忙否认道:“陛下,如果您不相信的话,可以随我去醉仙楼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