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尚师徒追赶秦琼,追至一家寺院三教寺,与寺中老和尚拔酒叙旧,这四带也有说道,就是不准贪嗔痴爱。尚师徒一看老和尚端起酒杯就喝,夹起肉菜就吃,心里纳闷,又不敢问,怕问出麻烦来,这顿饭就甭吃了。
老和尚用筷子指着一盘菜对他道:“尚将军,别看你身为总兵大人,敢说这菜你没吃过。你尝尝这是什么?”尚师徒夹了一点,腻乎乎的,往嘴里一搁,觉着肉很嫩,味道鲜美。言道:“师傅,我尝出是肉,可说不上是什么肉?”
老和尚笑了笑道:“这菜叫鹿肉糊,是用采猎来的小鹿的肉,加上好佐料做成的。你再尝尝这狼肝,狼肝最下酒。”尚师徒心里想道,没想到今天我跑庙里开窍来了。老和尚一边指给他吃,一边讲解,让他把百花山里的飞禽走兽、奇瓜野菜尝了个遍。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老和尚可就问道:“尚将军,听说瓦岗西魏军兵伐虎牢关,你这仗打得怎么样啊?”尚师徒长叹一声,就把秦琼三次夺走呼雷豹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老和尚道:“这么说,仗打得不太好啊!”尚师徒道:“师傅,我这儿正火烧着心哪!”老和尚道:“尚将军,你打算怎么办哪?是固守?是归降?你究竟对当今皇上杨广怎么看?咱们闲谈谈吧!”
尚师徒叹道:“师傅,人人都说当今皇上杨广荒淫残暴,宠信奸佞,滥杀无辜,大兴土木,劳民伤财,营建东都、修筑长城、开凿运河,以致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可是他待我不薄;我若献关投降,就是一个不忠不义、得恩忘报之人。”
老和尚道:“尚将军所言差矣!杨广昏庸无道,大兴土木,劳民伤财,天下百姓恨得咬牙切齿。有这么句话,知达时务,方为俊杰。你若献关归降西魏,不但合乎民心,而且你的老娘和妻子、孩儿可保无虞,那真可谓是仁义兼具、忠孝两全了。我是一个出家人,早已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中,再不爱打听尘事,见将军品德出众,这才破例地以良言相劝,不知将军以为然不?”
尚师徒道:“多谢师父美意。不瞒您说,前几日在两军阵前,我的昔日老师也是这样劝我。我是想,为朝廷大将者,容情便不能尽忠,食君之禄当分君之忧。不想恩师听我说出不肯归降的活,竞至气死了。哎,天地君亲师,我是难以顾将周全了。”老和尚问道:“啊!你的恩师是谁?”
“不瞒老师傅,就是那昌平王邱瑞老将军,如今贵为西魏王驾下的福寿王了。”
老和尚一听,顿时脸上变色,说:“哎呀,阿弥陀佛,善哉呀善哉,邱老将军,当初你北齐陈为官,看到齐后主无道,毅然归降了大隋,九老兴隋之中你名列七老之位。可叹你聪明一世懵懂一时,竞为了一个小小的徙儿,命丧虎牢关。尚将军,既然阵前逼死恩师,对恩师之言,你打算听不听呢?”
尚师徒见这位老和尚真为恩师之死动了心,却不知怎么回事,就回答说:“师傅,我本无意归降,现在又落下个逼死恩师的骂名,此时再降,不但愧对大隋,更为天下人耻笑。即使西魏能容我,我自己也无滋无团员了。事已至此,我只有横下条心,与虎牢关共存亡了。”
老和尚听罢,捋髯一笑,吩咐道:“徒弟们,尚将军的酒不够再给续洒,菜不够再给续菜,把蒸食再给热热,让尚将军吃饱了,喝足了,还是你们四个人背将军回虎牢关,以酬谢协助打虎之意。尚将军,你这儿慢漫吃着喝着,老衲要安歇去了。”
尚师徒赶紧上前道:“师傅,您别走我还有话请教!”说罢,他伸手去抓袍袖,没有抓住。老和尚也不作答,一甩袖走开了。这位老和尚不是别人,正是取名自然,绰号云龙僧的双枪将丁彦平。他见尚师徒是个牛心犟性之人,就不再相劝,径自去了。待尚师徒酒饭用过,四个小和尚背他下了山,不必细说。
天交四鼓,离虎牢关西门还有四、五里地,小和尚们放下尚师徒,向他告别。尚师徒连连称谢。小和尚们走后,尚师徒整了整盔铠,在腰间挂好单鞭,自己慢慢往前走,已里惦念着虎牢关的得失,老娘以及妻子、孩儿的安危。尤其是老娘,现在也不知怎样了?常言说,有再生的儿女,没有再生的爹娘。万一娘有个好歹,自己可怎么活呀!走了一程,东方就要破晓了。到了关厢,天光渐渐发亮,他往东边城楼上注目一看,哎呀一声,咕咚!就坐到地上了。好容易缓过这口气来道:“娘啊……!”放声痛哭。怎么?城楼旗杆上己经换上了西魏王的旗号,虎牢关失守了!
话说秦琼,自从在三教寺巧得尚师徒的坐骑呼雷豹,他没走虎牢关的北门外,以防隋军发现,而绕道进了西魏军大营的后营门。瓦岗军众将见到秦琼,都过来问道:“二哥,您往西这么一走,我们都不放心。派人往西寻找,不见踪影。后来究竞怎么样了?”
秦琼把月牙涧历险和巧得呼雷豹的经过一说,大家伙都道:“二哥,您好险哪!”秦琼道:“好险?好比是二世为人,就这月牙涧!”有的问道:“二哥,您这黄骠马如今已死,虎头鉴金枪尖子折了,得了尚师徒这呼雷豹和吸水提炉枪,还打算归还他吗?”秦琼道:“这就得看尚师徒了。他若归降咱们,我得成全他这四宝将,这东西仍然是他的。他若不降,那没说的,马也好,枪也好,都是我的了。”
徐懋功道:“弟兄们,咱们摆酒,为二哥庆贺吧!”不多时,酒席摆上,众将一边喝着,一边聊着。
徐懋功对秦琼道.“二哥,我看今晚定更天,咱们可以点炮亮队,您到吊桥前叫阵,说你家总兵尚师徒已经被我置于死地,这里有他的枪、马为证,让他们赶紧献城。这可是咱们诈破虎牢关的好机会!”秦琼道:“三弟,咱哥俩想到一处了,看来大军今晚就要进虎牢关了。”吃完喝完,天黑下来,秦琼传下命令。三军将士听说要进虎牢关了,都高高兴兴地作好准备。
定更以后,虎牢关城楼上的隋军兵卒忽然,听得对面响了三声号炮,人喊马叫。
“往前进哪!进虎牢关啊!”
霎时间,灯球火把、亮子油松照耀如同白昼一般。守城的将官都在纳闷道:怎么黑更半夜响炮攻城呀?忽见西魏元帅秦琼来到护城河吊桥前,吁,扣镫停马,高声喊叫道:“虎牢关城上人等听真今天我与你家总兵尚师徒在正西百花山下一战,尚师徒被我一枪刺死。你们观看,我乘骑的就是他的呼雷豹,手执的就是他的吸水提炉枪。你等若知达时务,赶快开城投降,若不达时务,我大军杀进城去鸡犬不留。事在紧急,速速决断!”
城楼上的隋军将官们看了看,总兵大人的宝马宝枪,果然为秦琼所得,总兵大人走了一天未见转回,派人遍寻不得,看来是定死无疑了。得知主帅身死,军心无主。管事的将官说了一声“于脆咱们献关吧!”
一言既出群起响应:“献关哪!欢迎瓦岗军啊!”一会儿功夫,这城门就开了,吊桥放下来了。秦琼率领西魏兵马鱼贯而入。谁奔哪里,管什么事,顶先早已布置好,现在依令而行,很快占领了四门四关,城外四周都留下人马驻扎。秦琼唯恐尚师徒的母亲和妻子有险,让虎牢关的兵士带路,赶忙遘奔总兵府的内宅。
这时,总兵府内宅里,尚师徒的母亲和妻子提心吊胆。总兵大人出战秦琼,一天不见回来,生开未卜啊!定更以后,忽然,探子来报道:“老夫人,少夫人,了不得啦!”接着就把北门外秦琼喊的话产说了一遍顿。顿时老夫人痛哭儿子,总兵夫人痛哭丈夫。
这时,又探子来报道:“老夫人!守城将官听说总兵大人业已阵亡,献关投降了,西魏兵马已经进了关了!”
老夫人“哎呀”一声,对儿媳妇言道:“儿媳,如今城破家亡,你我不能等着挨刀,听我的,赶紧拴套!”儿媳妇不明白道:“婆婆,拴什么套?”老夫人道:“哎,咱们快点死呀!”说罢,这娘俩在炕上找了两条带子,蹬着窗户台,在窗户上头拴了两个套。
老夫人道:“儿媳,咱们一上路走吧!”尚师徒的五岁小儿子尚山已经懂点事了,他在旁边一看,拽着娘亲的衣襟大哭道:“娘亲,奶奶,您们要干什么呀?”老太太已经吊上了,尚山看见,更使劲地扯住母亲的衣襟哭。
尚夫人心如刀绞,痛哭流涕道:“我苦命的孩子呀!你父亲为国捐躯娘也不能苟且偷生啦!”尚山哭得更厉害:“娘,您别死呀,娘,我跟您一块死呀!”正在这功夫,只听得外边兵卒喊道:“秦元帅,就在这北屋西里间。”外边说着话,屋里尚夫人已经上吊自缢了。秦琼跟着四个兵卒闯进屋来,一瞧,哎!晚了一步,娘俩已经上了吊,这孩子扒在窗台上大声哭喊:“娘,奶奶!”
秦琼急忙命令亲兵赶紧把这娘俩从套上卸下来,连撅带叫。尚老夫人吊得早,已经气绝身亡。尚夫人刚刚吊上,经过急救,终于缓过这口气,刚明白过来,可就痛哭道:“完了呀!”
秦琼上前劝道:“尚夫人,不要再行拙事了。我跟你说,你丈夫没有死。”尚夫人道:“啊?你是谁?我是西魏元帅,姓秦名琼,字叔宝。”尚夫人道!“啊!就是你把我丈夫杀死的?”秦琼道:“尚夫人,没有这回事。我要跟你有一句谎言,叫我秦琼不得善终。到不了天亮,他就该回来了。”接着就把前情说了一遍。尚夫人听说丈夫真的括着,心里踏实些了,哭着道:“秦元帅既是我丈夫活着,我这儿谢谢您了。”尚山在旁边,“娘,娘!”哭喊不停。秦琼说:“尚夫人,全不看,你还不看你这孩子吗?啊,来人哪!赶紧把老夫人哲时停放到外间屋,等尚将军回来再料理后事。”说罢,退出了内宅,向尚府太婆、丫鬟交代老夫人的后事,要照看好夫人、公子。一些家人忙着装殓老夫人不提。
虎牢关的老百姓早已听说瓦岗军乃西魏王李密的军队,乃仁义之师,今天把义军盼来,这苦日子总算熬出了头,谁都不睡觉了,起来欢迎义军进城。瓦岗军进城以后,即刻出榜安民,四门四关都换上了西魏王的旗号。老百姓把隋朝的旗号都撕了,一边撕,一边痛骂隋帝杨广。大事已定,秦琼命令西门、北门守城将士加倍留心,大开城门,等候尚师徒归来。
话说,尚师徒,他回到虎牢关西门前,看到旗号变了,料定准是秦琼用宝枪、宝马诈开城门,夺了关隘。想到老娘和妻儿性命难保,能不伤心痛哭吗!他哭着走过护城河吊桥,来到城门前。
城楼上下守城官喊道:“四宝将军您回来了,您怎么不进城呀?”尚师徒道:“诸位,我不能进城。不问可知,准是你家元帅诈破了虎牢关。烦劳大家给回禀一声,让秦琼到城楼答话。”守城官道:“好吧!您这儿候着。”即时有人到总兵衙门向秦琼等人禀报。
秦琼、徐懋功和五员上将来到西门城楼之上。秦琼对下面站着的尚师徒道:“尚将军,你回来了,怎么不进城啊?”尚师徒道:“秦元帅,我尚师徒三次丢枪失马,这只能怨我自己失神。你诈破虎牢关,我也不能怪你,两国相争,各为其主,是吧!我只问你一件事,我老娘活着没有?”
秦琼心里早有准备,说话一点绊儿没道:“兄弟,老夫人还活着呢!”尚师徒道:“秦元帅,那就请把他老人家领到城楼之上,让我们母子相见。”秦琼道:“那好,弟兄们,请老夫人去!”跟着徐懋功、王伯当、谢映登、王君可就下了城楼,哪里请夫人去呀?这老夫人早已上吊自缢而死,她的灵在总兵府里停着呢!这哥几个早核计好了。到了总兵府,见到尚师徒的夫人。
徐懋功道:“夫人,尚将军回来了。”尚夫人又惊又喜,道:“噢,他回来了!”徐懋功嘱咐道:“烦劳夫人到城楼上去一趟,跟他回话,就说老夫人平安健在。要是说你婆母娘自尽身死了,他是决活不了。你丈夫要是死了,你依靠何人哪!你就照着我们的主意办,尚将军进城以后,你就甭管了,我们自有安排。”
尚夫人点了点头道:“是了,我一定照着各位爷嘱咐的说。”说罢,一会儿功夫尚夫人跟着徐懋功等人上了城楼。尚师徒抬头观看,心里一愣,怎么我老娘没来,她来了?莫不是娘亲遭难?他问道:“贤妻,你为什么上城?”尚夫人道:“老爷,我听说你回来了,前来看你。”
尚师徒把眼一瞪,气势汹汹地喝道:“你们请老母上城,你倒来了,其中必有缘故。你说实话,老母怎么样了?要是不说实话,可别说我杀了你!”
尚夫人一听,吓得浑身哆嗦道:“这个嘛……!”大家伙看了看,这事要糟。跟着尚夫人一边哭一边道:“将军,我不敢跟你说瞎话。就把娘俩听到尚师徒死讯起自尽,老夫人身死,自己遇秦琼相救的事说了一遍。旧社会讲究夫权,为妇人者要讲什么三从四德七贞九烈十则八不许,加起来有那么好儿十条管着,被封建礼教压得喘不过气来。丈夫一瞪眼,尚夫人敢不说实话吗,尚师徒听说老母已死,痛哭流涕道:
“哎呀,娘亲呀,孩儿不孝呀……!”痛哭失声。
这时,秦琼好心相劝道:“尚将军,既然老夫人已经不在了,人死不能复生,再哭也没用了。念及你的夫人、幼子,还是进城吧。咱们哥俩还有说的呢!”
尚师徒哭了一阵之后,根本不理秦琼,还是冲他的夫人一瞪眼:“我问你,老母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活着?说!”
尚夫人哆里哆嗦地道:“我听秦元帅说你还活着,我得见见你呀,要说你真的死了,我能活着吗?”
尚师徒喝怒道:“呸!你就应当跟老娘一块死,活着伺候妈,死了伺候妈,懂吗?”尚夫人听了这话,止住了眼泪,把心一横道;“老爷,我现在再死,晚不晚哪?”尚师徒道:“你早就该死.现在己经晚了!”徐懋功一听,急忙吩咐城楼守城官道:“赶快揪住尚夫人,千万不让她自寻短见。”
话音未落,守城官上前,一把没揪住。尚夫人往前一蹿,头朝下,噗的一声,坠地身亡。城上众将看了,大吃一惊。现在我们看,尚夫人这举动不是痴愚吗?在封建社会里,当皇上的都拿这套骗人,君叫臣死臣不死是为不忠,父叫子亡子不亡是为不孝,夫叫妻死妻不死是为不节。遵夫命坠城向死,这叫殉岁。这位夫人让封建礼教害苦了,她死得太冤了。
这时,尚师徒见妻子!尸横城下,先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跟着摘下夜明盔,取下单鞭,把袢甲绦、狮蛮蛮带解下来,脱掉柳叶绵竹宝铠,一样一样放在上。
秦琼问道:“尚将军,这是为何?”尚师徒道:“秦元帅,我跟您说说这套盔铠的来历。想当初我到虎牢关上任,让人清理武器库从旧物堆里找到了这套宝盔宝铛,还有那支吸水提炉宝槍。我打听这此东西原来是准的?有没有人承继?到底让我打听着了,该当承受这三件宝物的正是二哥您。”
秦琼听了一愣“啊”怎么应当我承受啊?”尚师徒说那是当然了。听看库老军言道,这三件宝物原来都是南北齐大将军宁禄臣老将军的,周兵南下,宁老将军撤兵之时没有来得及带走,就丢在库里。后来又打听到宁老将军已经阵亡,他膝下无子,所生二女,大女儿就是您的生母,二女儿就是昌平王夫人,也就是我的师娘。宁老将军没有子嗣,您是他的亲外孙,是不是应当承受这份家当啊?
大家伙听了,心中暗想道,嘿,这事尚师徒打听的明明白自,说出来条条有理。秦琼这才明白了三宝的来历,道:“尚将军,就算该我承受,又当如何呢?”
尚师徒道:“我得了这三宝之后,又买到呼雷豹这匹宝马,所以人称我是四宝将。我用了您的三宝,今日要还您四宝。宝枪、宝马您已经得去了,我再把这宝盔、宝铠送给您。”
秦琼连忙摆手,道:“兄弟何出此言。你如果归降我国,这四宝自当奉还给你,都知道你是四宝将啊!”
尚师徒却死意已决,冷笑道!“秦元帅,这四宝我是决不要了。我只求您一件事情。幸亏我有个五岁孩儿尚山,我要把他托给您做养子,请您把他教养成人。这事您一定得答应我。我这孩子是某年某月某日某时生人,请您记下来。”
秦琼听说这话有点不妙,赶紧劝道:“尚将军你要想开点,请即进城一叙,你愿为官可以为官,愿留可留,愿走可走。你如若执意不降,我也不能勉强于你。现在你已经无家可归了,可以将孩儿尚山送金墉城我家抚养,我也有个五岁孩子,名叫怀玉,让他们一起读书、习武。我的家就是你的家,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我秦叔宝既出此言,尚将军你还不相信吗?”
尚师徒听闻此言,双膝跪倒,对他道:“秦元帅呀,我尚师徒这里给您磕头道谢了!”说罢,顺手拾起钢鞭,说了一句道:“娘亲啊,不孝儿追您来了!”说罢,叭!一鞭打在自己头顶上,只听得“噗通”一声,尚师徒栽倒就地,流血而亡。
秦琼心里又是大吃一惊,不禁得两眼落泪。徐懋功道:“二哥,有什么泪可掉的,这样愚忠愚孝之人也只能如此。”
尚师徒自刎后,秦琼赶紧命人出城抬回他的尸体,拾回夜明盔、柳叶绵竹宝铠和那只单鞭。又让人找了一口楠木棺材,把尚师徒盛殓起来。丧仪已毕,把尚师徒的灵柩埋在他母亲旁边,与他的夫人合葬,陵墓前立碑铭刻他在虎牢关任职的始末。秦琼写了两封家信,一封给母亲,一封给妻子,说明尚师徒托篱寄子之事。
军师徐懋功写了个奏折,由秦琼和他落款,将虎牢关之战诸般大事上奏西魏王李密。秦琼派几名亲信将校携带奏折和这两封家信,并护送尚山回转金墉城。
过了几日,这一行人回到瓦岗山。秦琼的母亲宁氏和妻子张紫嫣以及小儿子秦怀玉收到家信将尚山安置家中。西魏王李密看过奏折,知道虎牢关已经攻下,心中大喜。即刻下旨犒赏三军,歇兵三日,兵伐虹霓关。西魏王李密的旨意传到虎牢关,军民人等十分欢悦。三日过后,秦琼命令留下少量人马镇守虎牢关,三声号炮响,战鼓隆隆,人喊马叫,全军起程,浩浩荡荡杀奔虹霓关而去。不知如何攻取虹霓关?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