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林大人说三日就三日,我倒要看看您多次出手帮忙相助的柳承笙是否真的无辜。”
女皇此话一出,其他大臣也就没有其他意见,皆噤了声开始商讨女皇生辰准备之事。女皇生辰就在几日之后,大项已经筹备完毕,只剩下些琐碎的事情。
此事本是交由李家去做,但自打李秉承官职被削后,事情都分担给了下面的亲信。工程一下被拖慢了不少,这才会又被女皇重新提起。
下了朝后,丁诺犹豫片刻,还是未找上林复隐问柳家情况,他现在依附李家,若是被发现暗中倒戈,怕是不利于继续行事。
林复隐回去后自然把三日之期一事同林渠之讲起,三日如今只剩下两日,若这两日里再找不到这“真凶”,恐怕就是林家也难保下柳承笙。
得了消息的林渠之便去了柳家,同叶芷和纳兰两小姐说出了还剩两日的时间,屋里人皆是一阵发愁。
昨日纳兰菲儿已经用扳指去找了不少江湖人士,他们一听是纳兰凌有难,皆愿意出手相助,接下来也只能靠他们来得到些消息。
山雨欲来风满楼,外面街道是祥和一片,都在为女皇生辰之事所妆点,但柳府里的人却提不起劲来,一个个心情重地很。
“还未见女皇为生辰的事如此大花笔墨,劳命伤财。”纳兰青儿这几日虽几乎都在柳府,可也从下人口中也耳闻不少外边的事情。
“此次布置,全由李家负责,若是不弄的盛大一些,他李家又怎么能从其中捞到油水,只可惜物极必反,盛极必衰。”林渠之在家里都是闲着,特地找了个报信的理由,便一直呆在柳家。
“你怎么还呆在这?”李一巡拖着伤腿一进屋就又看见了林渠之,满是不爽,经过在京城的事情后,他心里几乎已把叶芷默认为柳家人,怎么能容得下有他人来撩拨。
“我……这不是看你们柳家连个能打的都没吗,特地来给你们帮忙的。”林渠之在叶芷身边呆的久了,染了些江湖气,都没以前那般正经。
几个人就要争论起来的时候,下人忽然来报,说是外边有几位江湖人来见。屋里人相互对视一眼,觉得来者多半是有了什么消息,便忙让下人带了进来。
“吴大侠,昨日拜托您的事,是否有消息了?”
吴永是京城颇有名气的江湖侠客,平时都已铸剑为生,黑白两道皆通,不仅和官道的朋友熟识,也交了不少屠狗之辈的兄弟。
“这是万贯赌坊的张老板,他说昨夜见过你们形容的那人。”
被唤作张老板的人出来先是看了面前几人,还不知要对谁交代。
叶芷看了一圈后,便上了前问道:“张老板是否看到一人,脸大,胡子多,招风耳,浓眉小眼,还有一颗痣在这?”
“的确是见着了,也是吴大侠同我们招呼过,我才看的细致些,您方才说的这些都能对上。”
“那他现在在哪?”一听这事已有门道,李一巡急着冲了上去,一把握在张老板的胳膊上。
“他昨晚来了之后,输了不少银子,去隔壁喝的烂醉,今日过午后酒醒又来了,我已经让手下的人看着,他现在还在我的赌坊里。”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快过去。”叶芷当机立断,便要和吴大侠张老板出门。但李一巡也想跟去,却被纳兰菲儿拦着。
“你现在腿伤着怎么出去啊?还是好好在柳府里养着吧。”
“不行,这件事上我怎么能不去,万一被那人跑了怎么办。”李一巡仍是不肯,咬着牙便要出门。
“李一巡你的确不适合出去,你拖着他,我们先走了。”叶芷同纳兰青儿招呼一声过后,便匆匆出了屋子。
李一巡被女子拦着,不好动手,再加上腿伤,见他们已经走远追不上在捶胸放弃。
赌坊深埋在市井小巷里,没有两人带路,他们还真找不到这里。
“到了。”张老板略一使劲,推开一道暗门后,便能听到里边的赌钱声响。
“快快快,开了,小,给钱给钱。”
“前门我已经派人关了,姑娘你只需把他追到后门,再一举拿下。”张老板眼睛一转,闪过一丝精明,“不过,各位动手可都轻着,我这小本买卖,禁不起折腾,打斗之事还是到外边比较好,后门只有一条长巷,你们可派一人去那先守着。”
林渠之看了眼前两女子,便主动请命,去了后门等着,纳兰菲儿和叶芷便由老板引到了“那人”的旁边。
“我买小小小!都押了!”耳痣这人赌的正兴起,全然不知已经有两人站在了他身边。
“兄弟,你前几日在驿站一事?”叶芷刚说完这话,耳痣便脸色一变,身手反应不慢,先把钱都扫进了自己袋里,一推赌桌便拦在叶芷和他之间。
可纳兰菲儿也身手矫健,怎么会就让他这么逃了,一个翻身过去便踢踩到了他的肩上,又顺势给了他一脚。
耳痣这时候哪还有还手的心思,只顾着逃命,从口袋里抛出一袋粉末出来,随意朝身后一撒,便忍着肩上的疼痛就直冲后门而去。
好在张老板的交代,林渠之在后门已经“恭候多时”,一见人狼狈逃出,便动手上前,先绊下来他,又朝着他的胸口重重一拳下去。
耳痣也不过是会些江湖皮毛功夫,哪敌得过林渠之,只挣扎了一两下便被林渠之桎梏在了身下。
等叶芷和纳兰菲儿赶来的时候,就见着那人被林渠之按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该死的,还想逃,要不是我刚刚避闪的快,就被你的药给伤着眼睛了。”纳兰菲儿愤懑不平后,又忍不住狠狠踩了一脚在他手背。
“哎哟姑奶奶我错了,都怪我手贱,我错了,您高抬贵手……脚,放过小的吧。”
“哼,回答本小姐几个问题,我可以考虑不对你下狠手,否则……”纳兰菲儿脚下又一使劲,还左右摩擦起来。
“好好好,别下力,别说是几个问题,就是几百个,我也马上给您回答了。”耳痣见眼前三人,自知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未等她问,便先答应下来。
叶芷任着纳兰菲儿冲他身上发脾气,知道她对付这些人最是适合,也不会下不了手。
“我问你,前几日去驿站的人,有你吗?”
“这……”耳痣稍有迟疑,便感受到手心的血肉骨头传来的剧痛。
“你犹豫什么?我问你你就快回答!”
“有有有。”耳痣点头如捣蒜似的,即刻便承认了。
“那我问你,带头的人是你吗?”叶芷一听没有找错人,便大喜插话问道。
“不是不是,我只是为了赚些小钱,就接了这个活,其他人是我找的。”
“带头人是谁?”林渠之听出问题的关键所在,便急切问道。
“这个我真的不能说,说了我还能在江湖上混吗?以后谁还敢找我‘做买卖’。”耳痣委屈地连声哀求,口风紧得很,无论纳兰菲儿脚下再如何使劲,他也没有开口。
“先把他带回去吧,我有办法。”林渠之冷着脸看着耳痣,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他以前对待流寇的手段最近都没能使上,现在正好来了个货色给他消遣。
看林渠之满脸自信,叶芷也就听了他的话,按林渠之所说,蒙住了他的眼睛,把他给带回来柳府里。
“回来了?”李一巡一见着被绑着的蒙眼人,又见他长得同叶芷所说相同,便重拳先伺候上去。
“哎哟……别打了,别打我。”耳痣蒙着眼走的好好的,莫名挨了一下,毫无防备。
“打的就是你!”李一巡腿瘸了,手却没毛病,不等他们拦着,就先几拳招呼打在了他脸上。
“打人别打脸!别打脸啊!”耳痣几乎是带着哭腔了,平日里他除了好赌之外,都精于算计,从未落在别人手里如此对待。
“时间不多了,我先带他下去审审,现在打他也于事无补。”林渠之实在看不下去后,便出招拦住了李一巡,怕他再这么下去,就打死这人了。
“还用审?我几拳下去就让他全招了。”李一巡刚才没能一起出去,火气未消,都撒在了耳痣身上。
可惜其他人拦着,李一巡也做不了什么,只能看着林渠之把耳痣拉去了一个屋子。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过去了,李一巡听那屋子没有打斗的声音,静悄悄的像是没人呆在里头,不免开始着急。
“他到底行不行,不行我就去了。”李一巡刚想要冲进去,就见林渠之淡然出门,还递了张条子。
“这便是主犯的所藏身处。”
“真没想到你还有两把刷子。”李一巡见到纸条上的内容后,也不敢再说什么,随意嘀咕两句便走到一旁。
这里对京城最熟悉的还是林渠之和纳兰青儿,但想到纳兰青儿的身份,叶芷还是未让她出去,自己跟着林渠之就去了地点所在。
到了纸条所说的地方后,叶芷发现这里一连几间屋子都长得大抵相同,只不过大门的颜色有些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