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rry每天都要过来亲切慰问易少爷,身患重病,眼前黑暗,看不到自己丑恶的黑心~(小姐,这黑心就算是没瞎的人也看不见啊!)对易少的美貌早已垂涎三尺。
alex每天都要过来防止某女人冲着自己的男人下毒手,但显然比起掐架,他是略逊一筹的,因为大不列颠主义教导他要绅士是不可以骂人的(其实是某八最讨厌别人用shitfuck之类的了,所以不打算让假洋鬼子在文里说脏话!于是他每每等到jerry走后,拉着今涵的手,苦口婆心:“女人!我觉得比起那个更讨厌的女人来说,已经很好了。所以,我批准你当我的情敌,但是那个更讨厌的女人你一定要和我联手把她赶出去!”
今涵无语﹏
“要不这样吧?”alex略略地笑了,冲今涵眨巴眼睛,“你们回中国吧?伦家勉为其难,也跟着你们去那个寸草荒凉的桑心之地。”
易铭晨在今涵怀里咯咯咯地笑着,“alex,唐家羿如果看见你,就感觉在照镜子一样。万一怒了,大义灭亲怎么办?”
“关他p事儿?”alex侧着脸,用手指在桌子上缓缓地一下下敲击,“那样啊……才好呢!”
今涵看着alex阴森森的笑容,藏着凛气,唐花少啊,为了你异姓好兄弟的未来,只能把你同姓亲兄弟卖了——你千万别心生怨念啊!
之后几天,相安无事。
易铭晨吵着闹着不要住院了,今涵很生气:“我上课的时候你在家里,一个人能行吗?”
他噙着泪,咬牙保证:“当然!小涵,就你那间小屋子,一览无遗,我还能磕着碰着吗?”
今涵看着他闹的厉害,和医生协商了一下,医生也说这样也好,可以尽快适应正常生活。他竖着耳朵偷听她们谈话,刚刚怏怏的病态症状,马上活蹦乱跳地——
“小涵!我们今天就走吧!”
自从眼睛看不见了,他的耳朵异常灵异,今涵问他你是不是可以偷听别人墙角啊?他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绝对听不着!那多隐私的事儿啊……他可没有变态的习惯。
可是每当今涵背着他给教授或者同学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兔子一样趴在墙边。偷听别人墙角咱是不屑的,可是小涵那能是别人吗?咱这是光明正大的——偷听!
话说在今涵和医生商量的空档,那位少爷已经摸摸索索地穿衣服,他的平时换洗的,今涵都给他洗好放在枕边挨着的小椅子上。
她回头看着他忙忙碌碌地,“你在干嘛?”有些好笑。
他吭哧吭哧地,手里还拿着刚刚替换的病服,“回家啊!”
“铭晨啊——”今涵有些无奈,真的不想打击他的信心。
“怎么了?”他用脚踢着探鞋子的位置,其实今涵每天都会把鞋子给他放在一处固定的地方。可是他睡态很霸气,被子总是在地上拖着,就会把鞋子挪了位置。今涵每每第二天看着他凌乱的头发,凌乱的床——“易铭晨!你是土匪吗?”
她真的不想打击他,真的真的,“那个,医生说,你可以出院!”
“我知道啊!”他有些不耐烦地朝今涵招手,“你过来帮帮我,找不到鞋了!”
她把鞋子安安本本地放到银少爷脚下,“你大概只听到了上半句!”今涵抬起他的脚,往那个洞口里塞。
他刚刚偷吃了一棵葡萄,嘴里的还没咽下去,肿么了?难道是太兴奋了?“下半句是——?”
“咳,那个医生说了,你可以出院,但是你不能在比较嘈杂的地方住~”这句话的潜台词是,今涵的公寓虽然是供留学生居住的,但是留学生们很喜欢平时热热闹闹地哈皮一下,party什么的是经常的了,还有一个乐队和她一栋楼。其实她的房子,很吵!
易铭晨瞬间眉毛从月牙勾勾的样子一下字剑眉飞翼,“那怎么能行!那我住哪里?”
今涵有些失笑,“小涵,你可不能把我丢给alex一个人啊!那不是一般人能hold住的死人妖啊!”
“哎——”今涵看着他惊恐的样子,“算了,我想,既然你能在画室小屋子里住,那么,我搬过去照顾你好不好?”
易铭晨刚想同意,但又有些懊恼,“那离学校虽然不远,可是那间屋子,我——”
“收拾收拾就好了么!”她笑,“怎么变得笨了?”
此事告知alex的时候,那家伙正在和jerry怒发冲冠,所以也没工夫来料理他男人和他男人的女人之间的事情,一句话随便你们好了。就挂了电话。
今涵听着话筒里的忙音,“其实我打算让他来载点东西走的——”
“我的东西很多吗?”瞎子换上了从未穿过的西服,革履,领带,好像记忆中高贵的王子又重新找到了灰姑娘一样。
今涵看着房间里大大小小的各种包袱,叹了口气,“铭晨,你果然是举家办到大英帝国来了——”
“那是,老子来找媳妇儿,可不是举家吗?”他理所当然,“小涵,你看看我有没有穿歪衣服啊?”
今涵看着他光彩照人的模样,原来自己是灰姑娘。水晶鞋里的秘密,只有王子一个人知道——
温和开口:“没——”
他在阳光下,没了光明的探照,一个人在黑暗里,大概这样一辈子,或许,也不是件坏事~易铭晨笑了:“我们走吧?”
今涵第一次来小画室的时候,满屋子的烟熏酒气,她又一片空白,全部都是对主人的猜疑。所以当时并没有认真看过这件不足15平方的小卧室。可是再一次来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这里的摆设都和小公寓卧室一模一样。那间她有居住权的卧室——
“铭晨!”今涵叫他。
易少爷刚刚长途归来,眼睛的不方便加上腿也有后遗症,正在大口喘气:“怎么了?”叫苦连天:“次奥!alex的破房子,差点儿把老子的脚给崴了!”
这人,现在吐槽银家人妖alex,全然没有想到是当初怎样死皮表脸地纠缠着,非要偷偷来伦敦。守着那个,一直不知道和他在一个城市里,呼吸着同样的空气,的她。
“你现在好点吗?要不要我给你烫烫脚?”今涵知道他能撑到回来已经实属不易。
“不用!小涵,我给你说!等过一段日子稳定了,咱就回去!气死他们!”易铭晨揉脚,捏了搓,搓了掰,掰了又捏。总归是气脉通畅了点,好受多了。
“……”今涵这时候才想起,这已经来了英国两年了。或许当初是逃避着什么,然后狼狈地样子,在异国他乡,能企及忘记。可是现在,看着那个正在无限抱怨的,漂亮的瞎眼男人——
心底的温暖油然而生。
“好的,等过两个月,我定下来了,如果你还愿意的话,我们回去!”
他看着她的眼睛,我从不会愿意回去那个耗尽我所有精力的地方,但是,我知道,为了你,必须回去!
当然这话,他一辈子也不想让她知道。
却只是笑了,在橙色的灯光下,“好啊!”
每天,今涵临走的时候,他都还在睡觉。她总是在他手机里录音,从第一条,关于他从床到门口是有多少步。然后一直到,从左到右的药片不同服用时间。易铭晨的习惯在今涵的引导中一点点形成,关于眼盲,关于失去的东西。
下了课,有时候教授会布置一些课题,她必须在图书馆呆到很晚。回去的时候,易铭晨通常是在小小的沙发上蜷缩着,今涵看着他疲惫的身子,“我回来了~”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易铭晨真正感觉到了,像是在一个家里。有着他的妻子,有着他们的故事。
他的腿虽然七七八八好些了,但落下的疼痛还是在阴雨天的时候影响着行动。他额头冒着冷汗,嘴里却轻松地说:“没事,真的!本少的身子是铁打的!”
今涵给他做了一双垫子,护着腿部。她会抱着他很瘦很瘦的身子,“疼了,一定要告诉我!”
“嗯~”
易铭晨虽然眼睛看不见,但也从来不需要拐杖,今涵说过,你要不想拄,那就不用了。我们根本不需要!
是啊,他的生活,他的一切都被她安排的妥妥帖帖,无需挂念,无需担心。
刚开始,alex看着今涵惯着他,很欣慰,“女人,你把我家男人照顾的很好!我予以表扬~”
到了后来,都眼红了,哭丧着脸:“女人,我不要我家男人了,你给我当女人吧!”
易铭晨戴着眼睛,遮住了勾人的眸子,别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吼了一声,“滚丫的蛋!老子的女人你也敢碰?”然后就冲着今涵嚷嚷:“回家回家!狼人妖孽丛生,到底是哪里来的一群死鬼佬~~~”
在不安分的状态中,在各种准备归去的不言而喻中,原来,姗姗来迟的日子也逐渐临近。
jerry摸着两行眼泪,“chen,你还回来的吧?”
易铭晨笑的跟花儿一样,眯着眼睛,说的是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老子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再来?不是我疯了,就是我疯了……”
jerry有些奇怪,郁闷的要死,问今涵他说什么。今涵看着旁边一点都不打算解释的易同学,然后只能摇摇头,对jerry说,“他说,他哪怕疯了,也一定会再来的!”
其实想想,这样解释也对!jerry难得地红着脸,“chen,我一定会等你的!”
易铭晨又开口:“下辈子投胎做个黄种人,或许会考虑将你纳入我易某人床榻之上~”
今涵瞪了他一眼,又看着jerry请求翻译的目光,迎着alex似有若无的讥笑,硬撑着头皮,挤出一句话:“他说,欢迎你来我们国家!”
“噗——”alex笑不可揭,直接躺倒地上。
易铭晨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在笑什么,好笑吗?真的是,然后脚朝前抬了抬,直接踹出去,alex揉着屁股,“你真行!”
“jin,他们在笑什么?”jerry相当无语啊,这可是,“他说了一大串中文,难道英文这么容易解释吗?”
今涵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看着易铭晨,可易少爷脸上写满:我是瞎子,什么都看不见!我是病人,虽然是我闯的祸,可得你们自己内部解决!
jerry说:“没关系啦,我一定会学习中文的,虽然现在不懂你们到底说了些什么!但是一定不是好话!放心啦,英国女孩很大气的~等有一天或许你们会在意想不到的时候看到我!”
今涵为着这个异国姑娘感动,原来我们的青春,我们的故事,可以发生在任何地方。我们遇到的可爱的人,见证共同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