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这话说的很玄乎,但听到她这么说我还是忍不住趴到窗台往外看一看。
黑漆漆的夜色中只有一盏昏暗的路灯在孤独的发着光,投射出狭窄的阴影到小店门前,我转身问小千,“你看到有人在门外了?”
小千明媚一笑,双眼闪烁着狡黠的光。
“不是人哦。”
她说着从我身后慢慢走来,仿佛在用脚尖行走,点在地面没有一丝响声,她张开双臂缓缓环住我的腰身,呵出一口气打在耳背上,皮肤表面顿时凝结成一层霜,我打着寒战赶忙推开她。
“神神鬼鬼的!你有病吧!”
面对我的质疑小千倒是没正面的回应,她哈哈一笑捧起饭碗就开始胡吃海喝,我看到她这样也只暗暗叹气,起到余予那家伙能明天赶紧过来帮我把她弄走。
“又想把我赶走啊?门都没有!”
小千斜睨着我,夹起盘子里仅有的一块肉塞进嘴里大嚼起来,我当时就懵了,她怎么每次都能猜出我心里在想什么呢?
小千把手里的空碗往茶几上一房,打着饱嗝说:“我会读心术,当然能猜出你在想什么了!我劝你最好被把心思放在我身上,赶紧想想怎么对付那个变态杀人狂好不好!”
小千这句话说的没头没脑,我皱着眉头问:“变态杀人狂?为什么我要对付他,那是警察的事情好吗?管我屁事!”
小千摸摸那头蓬松的卷发点点头。
“你现在不想也行,反正早晚他也会找上你的。说不定就是今晚呢,怎么?要是害怕的话要不要跟我睡一起啊?我可以免费暖床哦。”
说着她还朝我张开胳膊做了个抱抱的姿势,我赶紧吐吐舌头来表示自己满满的嫌弃。
“大夏天的,我自己睡都要长一身痱子了,还跟你睡,切。”
我饶了个大圈避开她,把床上的枕头抢在怀里跑到外厅去,外厅是我开店买冰淇淋的地方,这里就一个收银的柜台,和两排桌椅,卧室被那个讨厌鬼霸占我只能在这凑合一晚了。
我搬来两张桌子并在一起,把枕头往上面一放就算是一张床了。
因为我这个人睡觉比较认床,这硬邦邦的木板着实咯得后背很疼,我转辗反侧了好久才算有了一丁点的睡意。这时候要是谁敢吵醒我,我特么绝对会跟他拼命。
我侧身躺在桌子上,面对着卷帘门的方向,恍惚中只感觉卷帘门好像动了一下,但是很轻微,就跟风吹的感觉差不多,那时候我眼皮也正泛沉,索性也就没当回事。迷迷糊糊终于睡着了。
“撕拉,撕拉。”
睡梦中我好像听到了卷帘门被拉开的声音,我睁开眼真的看到门被某种力气划开了一个大口子,我张大嘴想喊,却被什么力量的禁锢着很难发出声音,小千小千!这时候我唯一能求救的人竟然是她。
我眼睁睁看着一个全身散发着黑气的人钻进卷帘门的黑洞,手里拿着一把很长的刀具朝我走过来,他站在我的身边就那么与我面对面的对视着,可是我却看不清他的脸,甚至看不清他身体的轮廓。
他观察了我大概有十来分钟,忽然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黑色的水笔,要在我身上画,我挣扎着想从桌子上滚下去发出点声音惊醒卧室里的小千,让她赶快报警,但禁锢着我的力量却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
那个黑衣人将笔尖对准了我身体的某处,然后仔仔细细的画了一个圈,我斜眼往下一瞥,哎哟卧槽!画的竟然是老子的那里!
还没等我从羞耻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时候,黑衣人已经举起手里的刀对准了我兄弟。
不不!不要切老子兄弟啊!我在内心中奋力的抗争着,我要是就这么死了我都能想象到明天桐城新闻的头版头条是啥,那简直太羞耻了,我木无心活着这么窝囊就算了,死居然还是被割那里割死的,我还不如现在咬舌自尽呢!不对啊,就算我现在咬舌自尽还是一样要被切。呜呜,朕不甘心啊……
黑衣人举起手上的长刀对我兄弟刺去,只听一声异常刺耳的“咔嚓”声,我往地上一看,身上顿时被冷汗浸透了。
“无心!无心你醒醒!”
我一下从桌子上坐起来,就看到小千正趴在我旁边满脸惊恐的看着我,我侧头看了一眼卷帘门,那里好好的,根本就没有任何破损的现象。原来刚刚的只是一场梦,还好还好,我抚着胸口慢慢平复心情。
“你怎么在这?”
小千探寻的目光看着我说:“你刚刚做梦梦到了吧?”
我装傻道:“梦到什么啊?”
小千呵呵一笑,目光刹那间冷峻异常,她伸手一下按在那里轻轻一用力,那种恰到好处的压迫感让我忍不住轻嗯一声,脊背缩紧打了个冷颤。
“有反应了?”
小千咬着我耳朵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我刚刚先是被那场梦吓了要死,现在她又给我来这么一下,我全身都快没有力气了。
我颤抖的伸出手想推开她,小千却像是预料到我要这么做一样,她笑嘻嘻的抱住我的说:“我知道你做了什么梦啊,因为刚刚你做梦的时候我就在你的身边。”小千伸手指了一下,“你刚刚表情最恐怖的时候,这里起来了哦!”
“滚开!”
我冒着满额头的冷汗一把推开她,跳到桌子下面,我几乎一秒也忍受不了跟这个神经病女人独处一室了,这么下去我会变得跟她一样疯疯癫癫!
“亲爱的你怎么生气了?”
我拉出一把凳子坐在柜台里面,在出入的地方上了防盗锁,我指着小千的鼻子说:“今晚你就在外面待着,别想再靠近我一步!”
小千看着我气急败坏的样子满意的捂着嘴狂笑起来,她朝我摆摆手道:“那我就继续回去睡觉了,你就一个人在这坐一晚吧,要是杀人狂真的来了你要小心哦!”
“滚!”
这是我最后一声竭尽全力的怒吼,喊完后我自己嗓子也哑了。
我拄着脑袋在柜台里几乎一夜未眠,我不知道最近是不是犯了什么忌讳,导致我这些天的运气越来越霉。要是明天余予能来我必须要他陪我去附近的寺庙上个香拜拜佛啥的。
我这么想着就想给余予发个短信问他睡没睡,要是没睡也好陪我唠唠嗑。我伸手去掏兜里的手机,结果手稍微滑了一下,手机就摔倒了地上。
“我擦我的诺基亚!”
我弯着腰要去捡,就赶紧柜台下面忽然多出来一个一包东西,我摸索着打开柜台附近是灯,就看到柜台收钱的盒子下面多出来一个黑色塑料袋。
“这是什么?”
在我的记忆中我可从来没在柜台后面放过东西啊,这么想着我把那个塑料袋提了上来,放到柜台上面。
柜台里的灯是红、蓝、紫、白、绿五色的,主要色调还是以红光为主,目的是显得浪漫温馨,毕竟这种冷饮厅还是情侣还学生关顾的比较多,需要这种格调。
当塑料袋上系的扣被我慢慢打开时,在红光的映照中,一只断手和一只短脚出现在我的视野中,上面还带着未开化的冰碴,一看就是刚才冰箱的冷冻层里拿出来的。也许你没有见到过,如果你能看见的话你一定会认为,被红光所包围的白色断肢是那么的令人毛骨悚然。
我忽然想起来,昨晚在电视上看的新闻里,死者的左手跟左脚被凶手砍掉了。难道这塑料袋里装的就是死者被割掉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