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居然舔着脸,让陶千语去帮她拿糕点吃!!!
正常情况下,陶夭夭不是该迫不及待地询问瑜王沈之修的近况了吗?
陶千语也好再博一番好感和信任度的!
好在陶千语也是沉的住气,念着可能是陶夭夭经历了生死又昏睡了大半天确实饿得急了,便从马车上的食盒中拿出桂花糕递了过去。
怎料,陶夭夭却只将那纤纤玉手朝空中伸出,却并未去接陶千语手中的糕点。
陶千语的表情凝住了,不懂陶夭夭的意思。
陶夭夭却不吝啬地解释道:“千语姐姐,我不习惯躺着吃东西,你扶我起来喂我吧。”
拼演技,扮柔弱?
陶夭夭信手拈来!
看谁恶心得过谁!
虽然陶夭夭的叔父一家“借住”在安定侯府,但陶千语的吃穿用度,比陶夭夭这正牌安定侯之女有过之无不及,哪里做过伺候人的事情,当即便黑了脸要发作。
可陶夭夭却不给她发作的机会,佯装痛楚:“千语姐姐,我头又开始晕了,不知是饿的还是伤口发作,要不你帮我唤太医过来看看?”
叫太医?
若是被太医发现陶夭夭额头的伤口是被戳出血迹······陶千语一阵后怕,连忙过去将陶夭夭扶起来,将桂花糕喂到她嘴边:
“别别别!定是饿着了,你先吃点糕点,应该就会好些!”
掌控住了陶千语不敢惊动姜皇后的心态,陶夭夭心安理得地享受着陶千语“耐心”的伺侯。
吃完了糕点又喝水,喝完了水又让垂肩按背,按了背又捏腿。
陶千语手法不精准,力度不到位,陶夭夭毫不吝啬亲自“指导”。
陶夭夭感慨,这“游猎大会”不能带侍女随从这点当真好,要不可就错过了折腾陶千语这大好良机。
且不论原主是何德行,陶夭夭借了她的身体魂穿,便是再造之恩。
那安定侯府原本属于陶夭夭三兄妹的一切,陶夭夭替其夺回,自是责无旁贷!
待回到京城的时候,陶夭夭倒是神清气爽,陶千语却累得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了,心里早将陶夭夭给骂了千八百遍,思量着得将除去陶家碍眼三兄妹的计划提前进行。
殊不知,自己的厄运才刚刚开始。
······
瑾王府,沈之渊被随行侍卫风驰小心翼翼地推回书房后,一下午都没有出来,更没有传唤府中的府医为其料理伤势,让守在书房外的风驰焦急不已。
一袭蓝衣劲装的电掣闻讯赶来,对着风驰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你办事儿的能力真是越来越回去了!中了刺客的调虎离山之计不说,王爷受了那么重的伤,你也任由他胡闹,不请府医再仔细检查一番?王爷的身体你还不清楚?!还有,你找到王爷的时候什么情况?你在加急的信中怎说得一点都不仔细?”
可怜风驰一五大三粗的汉子,只能委屈地捂着后脑勺,声音听起来也闷闷的:“我早知会府医在一旁的厢房候着了,可王爷进去前下令不让任何人打扰,王爷什么脾气你不清楚?你行,你上!”
至于沈之渊当时的情况,那衣衫凌乱得活脱脱像是被非礼过的模样,风驰是打死都不敢对第二个人说的!
好在他当时跑在最全面,立刻用披风盖住了沈之渊那无法形容的境况,才避免了自家王爷颜面扫地。
当时现场活着的便只有自家王爷和安定侯三小姐陶夭夭二人。
自家王爷此番形容是谁造成的,有脑子的人一想便知。
风驰心中既惊又怒,还有那么一丝丝好奇。
安定侯三小姐虽与自家王爷有婚约,平日却极其不检点,压根儿就不想嫁给他们王爷,怎敢作出这等侮辱他们王爷的伤风败俗之事!
若不是自家王爷当时眼神制止,风驰当即能一剑过去了结了她!
而自家王爷从被救后,就一直处于前所未有的低气压状态。
风驰猜测绝对与安定侯三小姐脱不了干系,这会儿更不敢去打扰,只能将烫手山芋往电掣手里塞。
可先前还气势汹汹的电掣瞬间怂了,眼神飘忽,却气不过又踹了风驰一脚。
这回风驰可没站着挨打,他中计本就一肚子气没地方撒,一来二去便与电掣在书房外打了起来。
书房内,沈之渊坐在桌案前一动不动,脑子里却不受控地闪现出陶夭夭那形如鬼魅脏兮兮的脸,露出一口大白牙不怀好意的笑,以及那一句句或诡异或离经叛道的言辞:
“喂!你别死!你若死了,我也活不成!”
“呵!瑾王殿下当真是狠呢,对我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也下得去手!不会忘了我是你未婚妻吧?”
“你别跟个小媳妇儿一样看着我,摸几下又不会少几块肉,何况我还在救你命!”
“咱俩不是未婚夫妻吗?迟早要坦诚相见的,难不成洞房花烛的时候,你两眼一抹黑,直接上啊?”
“别紧张,我对‘浴血奋战’没兴趣。等瑾王殿下好了,咱俩有的是时间慢慢讲情调!”
“我得把伤口周边的肉剐开,才能拔箭。王爷若忍不住疼,就咬这跟树枝,千万别咬舌头!”
······
字字句句,沈之渊活了二十载,行军打仗三年,从未听闻女子能说出此等大逆不道的露骨言辞!
更没有哪个女子敢如此放肆在男子身上一通乱摸!
还撕扯他的衣衫!
虽然,沈之渊知道她是在给他检查和处理伤势!
可这个女人,分明甚是嫌弃他的半残之躯,自己更是在外名声狼藉,怎有脸将“未婚妻”三个字挂在嘴边?
恬不知耻!
还有她那一手处理伤势的娴熟手法,也与传闻中的草包不甚相符。
诡异非常。
沈之渊沉眉凝思不解时,却被书房外突兀的打斗声打乱了思绪,眉心锁得越发紧,沉声命令道:
“进来!”
打得难解难分的风驰和电掣瞬间弹开,前一秒还敌意十足,这会儿却相视挤眉弄眼偷笑,总算把王爷给惊动了,不枉他们拳拳到肉的真打!
进门的瞬间,二人却恢复了惯有的严肃,同时单膝跪地:
“属下知错!请王爷责罚!但请王爷先让府医医治身体!”
这二人是孤儿,自十岁起便跟在沈之渊身侧,随他上过战场,下过杀场。
彼此之间是主仆,也是兄弟,怎会不了解彼此。
沈之渊自然明白二人心里的小九九,无声一叹,算是默认。
风驰连忙扯着大嗓门将隔壁的府医给叫了过来,自己依旧保持着半跪的姿势,紧张地注视着府医给沈之渊看病的全过程。
直到府医断言沈之渊因被抢救及时已无性命之忧,风驰和电掣悬着的心才掉回了肚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