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风驰和电掣准备随府医一同退下,让沈之修好生休养时,却被后者叫住了。
“你去监视陶家三小姐,不要放过任何细节。”
沈之渊鲜少下达这样的命令,风驰虽有疑虑,也只犹豫了一瞬,便立刻应了下来。
正好借机教训下那个疑似对自家王爷不敬的女人!
“只监视,不动手。”
沈之渊似乎能读懂风驰的内心活动,清冷淡漠的口吻一出,风驰瞬间就蔫儿了。
······
安定侯府,陶夭夭和陶千语前脚刚踏进大门。
陶千语母亲张氏的声音,便悲悲切切地传出了大门外:
“夭夭啊!我的儿啊!你可受苦了!那可憎的刺客怎就对你这娇弱的姑娘家下得去手!快来让婶婶瞧瞧伤害哪儿了啊?磕哪儿了呢?你说千语怎就没将你给照顾好呢!这姐姐是怎么当的!太不称职了!回头让你叔父好生罚她!”
路过安定侯府内府外的人听了,自是觉着这当婶婶的对自己侄女儿好的没坏说,连自己女儿都这般不客气的数落。
原主自小便被婶婶这般“娇宠”,更是对这番偏爱深信不疑。
殊不知,每回张氏说要罚陶千语,却没有一回动过真格。
这不,憋屈了一路的陶千语立马入戏,开始自责起来:“娘,是女儿没照顾好夭夭,您和爹爹要打要骂都行,但夭夭受了伤身子弱,御医交代要好生养着,先将她送回屋才是大事。”
通情达理得模样,下人们无不私语称赞。
张氏又是连番懊恼,正准备将陶夭夭接回自己院子,门外下人却急匆匆地跑来汇报:
“夫人,是皇后身边的梁公公来了,带了许多珍宝,说是要我们夭夭小姐接旨!”
张氏一听是梁公公,立马换上了欣喜若狂的嘴脸:“那还不快快有请!你们这些个没眼力劲儿的!”
言罢,张氏和陶千语连忙整理起仪容仪表,在梁公公进门宣读皇后懿旨时,规规矩矩地跪着接旨。
陶夭夭虽反感跪拜,但此时也只能随大流跪在一旁。
就当看在,宫里这位是来给她送赏赐的回礼了。
皇后的手笔还真是不小,赏赐了大批的金银珠宝和珍奇药材安抚陶夭夭,算是对功臣之后的格外优待。
张氏和陶千语越听脸色越难看,当着梁公公的面却不好发作,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一箱箱真金白银,被抬进了陶夭夭的院子,还得千恩万谢地送走了梁公公。
自梁公公来便被冷落在一旁的陶夭夭,直觉张氏和陶千语这对母女的行径可笑又作恶。
先前还一副要将陶夭夭供起来的模样,这会儿却一个劲地去巴结宫中的人,完全不管她一个伤患受不受得住久站。
也不知原主眼睛是得多瞎,这么明显的虚与委蛇都看不出来!
她陶夭夭可不愿再装疯卖傻。
于是乎,在张氏和陶千语反应过来之前,陶夭夭便依照记忆自顾自地回了住的院子。
待张氏转身发现陶夭夭不见了踪影时,才惊觉自己方才表现可能出现了漏洞,连忙让陶千语去补救:“千语,你先去夭夭的院子安抚她的情绪,我同你奶奶随后便来。”
可不能让这么多钱财进陶夭夭的私人腰包!
“母亲放心,交给女儿便好。”
陶千语怎会不知自己母亲心中计谋,顾不及周身酸楚便朝陶夭夭的院子里赶。
方才姜皇后赏赐给陶夭夭安抚的礼品,本是今年用来赏赐“游猎大会”排名前三队伍的奖励之物。
其中有一把墨玉骨扇是前朝大儒的传承之物,有价无市。
陶千语知晓瑜王沈之修是其爱好者,寻觅良久不得。
她本以为“游猎大会”会是机会,怎料这把扇子竟然会阴差阳错到了陶夭夭手中,自是要想办法要过来的!
一路上,,陶千语连说辞都想好了。
毕竟对付陶夭夭那等无脑花痴的草包,陶千语信手拈来。
可陶千语怎么都没想到,当她火急火燎地赶到陶夭夭的院子时,丫鬟们竟唯唯诺诺地守在门口:“千语小姐,夭夭小姐她、她已经歇息了。”
“歇息了?这才戌时初!”
陶千语总觉得陶夭夭自受伤后就莫名奇怪,侧身准备去敲门。
怎料却被方才的守门丫鬟给唤住,这让受了一路气的陶千语再控制不住火气,反手便是一巴掌甩了过去,媚色的狐狸眼中满是骇人的怒火:
“贱婢,谁给你的胆!竟一而再挡本小姐的路?”
安插在陶夭夭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都是张氏“精心”挑选的,陶千语犯不着在她们面前维护“爱妹如命”的形象。
那丫鬟被打后立马跪地求饶:“千语小姐息怒,方才夭夭小姐说‘皇后嘱咐她好生歇息养伤,若是谁打扰她,让她歇息不好,便是违背了皇后的旨意。皇后怪罪下来,她便只能实话实说’。奴婢担心······”
担心什么,不用说明,陶千语也能明白,被气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虽然,陶千语不太相信陶夭夭真会因此去皇后面前告状,但她却又有些怕陶夭夭当真这般,一时有些举棋不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