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表姐……”房清芳随着涂橘的视线往后瞧。 那是一架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马车,而且里面已经挤着两个丫头,都是墨眉这样的婢女才坐的。 她好歹也是房府的小姐,哪怕是庶女也是小姐,后又被安化王纳为妾,好歹也算是同宗室有关系的…… 涂橘打了个秀气的哈欠,没兴趣再看房清芳演戏。 有点困了,还是补个觉养精蓄锐,来得最实在。 万一,今夜小和尚又流鼻血,她还是要继续忙碌的呢! 就这样,当房清芳再抬头看的时候,涂橘已经在马车里,轻车熟路的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眯着眼打瞌睡了。 房清妍是敢怒不敢言,尤其有墨眉在,她连瞪眼都不敢了。 不远处,孝毅帝与嵇珹等人骑在高头大马上,扯着脖子往这头看。 寿寿咂咂嘴,道“清芳好可怜,不如师傅邀她同乘一骑?”
“这个怜香惜玉的机会,还是留给圣上吧!”
嵇珹睨了孝毅帝一眼。 他若是邀请房清芳同乘,自家小橘子的醋坛子岂不是要炸了? 怕是夜里他还要再流鼻血,这回怕不是因为热血沸腾,而是被打得了…… 若是之前,寿寿一定不会察觉到房清芳一个弱女子有什么异常。 但这半年他同师傅学了很多,莫名其妙就觉得房清芳别有居心。 当傍晚,大军再次驻扎的时候。 坐了一天下人马车的房清妍,脸上阴沉可怕,似是整个人的脸色,都是铁青的,连强颜欢笑都做不到了。 大概是过于颠簸,小腹隐隐坠疼。 她后悔了,早知道到了这头是这种情形,她一定会先用一碗药,送走这孩子。 明明在房府的时候,她并未明着欺负过涂橘,顶多瞧个几场热闹,看个好玩,可这涂橘竟然还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 连个近身的机会,都不留给她…… 难道,是她哪里露出了破绽? 倏忽,想到初见之时,涂橘扶她起身的那一刻,握在了她手腕的脉搏上。 眸间,眸子微微的滞了滞。 难道说,分开的这大半年里,涂橘还真学习了医术? 后面,并非是嵇珹为了造势,才说了些涂橘在海津镇救死扶伤的善事? 这么短的时间,涂橘学得一定很是粗浅,大概只是有这个感觉,并不能确认什么。 若是如此,涂橘是不能再留了。 亏得她之前还想多留涂橘个几年,当摆设用。 房清芳心里有了计划,在晚子时慢慢地走出营帐,避开众人,到了临时的茅房。 见四下无人,学了七声布谷鸟叫。 可她左等右等,都没等来人。 朱寘鐇不是说孝毅帝手上有他的人嘛,只待她暗号一亮,就能助她一臂之力? 这是诓骗她的话吧! 另一头,王帐里灯火通明,恍若白昼。 几十个兵士被五花大绑的拖了进来,横七竖八的跪在地上。 “嚯,这回热闹了!”
孝毅帝看着下面这些,混进自家大军的细作,心情十分的美好。 他兴奋的搓了搓手,道“师傅果然神机妙算,知道房清芳受不了苦,定会有所行动,给咱送情报,送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