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圣上福泽深厚。”
嵇珹模式化的回了一句。 贵女之所以是贵女,除了血脉之外,更重要是后头的培养。 那才是眼界、见识、品味、德行、以及素日里的熏陶,日积月累慢慢堆砌出来的,而不是房清芳这种自以为是的小聪明,便能逆袭的。 经由这么一对比,他更为小橘子而自豪。 在嫁给他之前,小橘子完全是靠着自身努力,坚韧不拔活着的。 此刻,他只恨不得立刻回营帐,将她拢在怀里亲昵,不过眼下手头的琐事,还未处理利索。 随着房清芳在茅房那头学布谷鸟叫,王帐这头的被五花大绑来的细作,也就越多,很快就要人满为患了。 孝毅帝从来不知道在他英明神武的谆谆教导下,还有这么多人生出异心。 简直,是瞎了狗眼! 幸好有师傅协助他,不然他就是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有这么多人不识好歹。 更不会派人暗中跟踪房清芳,又事先在茅房周围安排心爱人手,将这些叛徒们一网打尽。 嵇珹让顾约云将人都带下去秘密审讯,务必要这些一心二用的家伙们,将知道的都给吐出来。 大约过了一时辰,他这头正孝毅帝商议着接下里的计策,顾约云就过来禀告了。 顾约云抱拳上前,道“圣上,侯爷,又捉来一个细作,且还是我军的百户,姓任乃是逆臣朱寘鐇小妾的哥哥。”
这个任百户他还认识,不仅嘴甜,出手也挺大方的,人缘不错。 是以,他不敢私下做主…… “呦,又是一个吃着朕的俸禄,给叛军做事的小人。”
说着,寿寿就起身,拉着嵇珹一起往审讯营帐走。 审讯营是临时腾出来的,一共十座,此刻灯火通明,关押了上百人。 嵇珹安抚了孝毅帝一句,让他坐在屏风后,自行出来。 银靴踩在泥土上,脚步声沉闷缓慢。 “任百户也算年轻有为,前途一片大好,却勾结逆臣,以下犯上,就算本侯一寸寸的剥了你的皮,又有谁敢质疑半句?”
这时,任百户已经受了刑法,但听说扒皮,仍旧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 “你没有任何证据,就要给我扣上细作的帽子?你平津侯的的声名,还要不要了?”
“声名?本侯乃是奉皇命行事,名声又有何好在意的? 况且,你是死在战场之中,谁人知道任百户死前遭遇过什么? 呵,任百户从不会还还期待着那个做妾的妹妹? 一个妾侍允诺你的富贵,真能作数? 她能穿过千军万马,救你出这里?”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任百户不意外嵇珹能知道他的底细,因为之前圣上一句话,金吾卫就将锦衣卫的资料都给弄来了。 眼下的金吾卫,因为陪着圣上在豹房玩乐,仕途一片大好。 “毒酒、白绫、刎喉,五马分尸……不,这样的死法似乎有些太难看了,要不然就贴加官?”
嵇珹坐在木椅上,手指玩弄这烛火,将光线弄得忽明忽暗,脸上的神色依旧一如既往的淡漠,仿若在同旁人聊天一样闲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