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津侯府。 涂橘与嵇珹回来后,就在自家的小池塘边喂锦鲤。 她伸出白嫩的手指,指着那尾抢食最欢实的大鱼,道“夫君,你看那贪吃的大红鱼,是不是又肥了?”
“是肥了。”
嵇珹坏心的逗小橘子,道“待过年时,就可以宰了当道主菜。”
“你敢!这是我养的,但从不是为了宰掉吃!”
涂橘瘪瘪嘴,气哼哼的用手里的馒头渣子砸他。 嵇珹被砸了也不恼,抖了抖,将馒头渣子抖在小池塘里,喂给了鱼儿们。 那些散落在地上的小渣子,鸟雀则抢着过来进食,是丁点儿都不怕人。 因为,它们早就吃惯了这家的饭,知道他们不会伤害它们的,也没有恶意。 “夫人,侯爷!”
不远处阎师傅与夫婿正站在那里,笑看着打情骂俏的小夫妻。 阎师傅与她的夫婿,从海津镇过来后就也住进了侯府,但因为她的夫婿自幼体弱,便很少出来。 这日阳光正好,才一起出来走走。 阎师傅走近后,原本对着涂橘笑得格外温和,忽然眸子一凝。 涂橘也发现了对方神色忽然之间的变换,小心肝一抖,问道“阎师傅,您看见了什么?”
“我若说了夫人可别害怕。”
阎师傅瞧了一眼,在侯府将身体养的越来越好的夫婿,才缓缓开口。 “咱们也都是老熟人了,有啥撑不住的?”
涂橘摇了摇头,表示不在意,她心理素质很好。 阎师傅叹息一声,道“夫人的右肩上背着一个老太太,那人正在吃夫人的寿数。”
“啊……”涂橘蹭的一下跳了起来,对着自己的右肩是又拍又捶。 “夫人别怕,有为夫在。”
嵇珹将小橘子按在自己的怀里固定住,不让她上蹿下跳。 既而,他又对着阎师傅,问道“那老太太生得什么模样?”
“圆脸盘子,脸上皱纹很多,头发全都是白的,看起来很老,拄着拐杖。”
阎师傅说的时候,就凝神盯着涂橘的右肩膀。 嵇珹以为这些都不算是具体的特征,不能说服他,便又追问道“还有别的什么特征?”
“穿着一身寿字纹的袄裙,头上带着镶翠玉的抹额,两面的眼角下有斑。”
阎师傅说着,又发现了什么。 她蹲下身,捡起地上的麻布帕子,拧眉问道“夫人这是哪里来的?”
“这是老夫人给的帕子。”
方才,涂橘被吓得嗷嗷直叫,胡乱跳着,袖口里手帕就掉了下去。 “就是刚才,我被请到老夫人小佛堂,她让我给菩萨上香,我没有上香,她又让人给我上茶,她那的茶水橘儿哪里敢喝?顺手就拒了。 然后,那嬷嬷不小心将茶水撒下,险些撒到我身上,我见人家帮我挡了热茶汤,就用自己帕子给她擦。 那嬷嬷见弄脏了我的帕子,就说要洗净还我,一方帕子而已,我当然就没要,说给她了,紧接着老夫人就说替嬷嬷赔给橘儿一条新帕子。 我当时还寻思着,怎么就赔了一条麻布的帕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