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无邪的一句话,仿佛真是每天在家等着哥哥回家的邻家小妹一般明明是历尽千帆。但不知道怎么的,此时见到墨瑗瑶这个样子,白悦笙心里猛地一抽。心疼得难受。她相信此时的林暖阳一定也是。但是林暖阳的情绪倒是比她想象中的要镇定得多。他看着墨瑗瑶点头一笑,“对呀,哥哥回家了,就知道你不会乖乖听话,老是跟你说地上太凉坐着要肚子疼,怎么就是记不住呢?”
他的配合,抚慰了墨瑗瑶那颗支离破碎的心。于是她的笑容更甜了,还夹杂着几分撒娇的任性,双手倒是不再刚才抱着膝盖的姿势,而是朝着林暖阳伸过来。“坐太久了脚麻得站不起来了,要哥哥抱才能起来。”
她故作的幼态,似乎是在缅怀幼时的意味。白悦笙跟林暖阳都看得出来。但谁也不忍心去拆穿。林暖阳更是顺从地宛如一个妹控。真的像墨瑗瑶要求的那样,走过去蹲下一把将她拦腰抱起。最典型的公主抱。但因为墨瑗瑶长期病态,且最近一直都没有好好吃饭的原因。她整个身子轻盈得不像话。林暖阳抱起来简直不要太轻松。墨瑗瑶似乎是有意地在糟蹋自己的身子。暗暗地掩下隐晦的心疼,林暖阳看着脏兮兮的床铺。低眸对墨瑗瑶商量道:“床上太脏了,哥哥带你去楼下车里坐一下好不好?”
他商量的口吻很温和,真的是十足十的暖。但墨瑗瑶没有浪费她这一刻的骄纵,甚至连一秒的思考都没有,直接就摇头拒绝,“我就要在家里,哪儿都不去了。”
林暖阳不敢逆她的意思。只是无奈地苦笑,“那一会裙子脏了,也不要跟哥哥哭鼻子。”
墨瑗瑶得意地抬高下巴,“就要!”
林暖阳也没说什么,真的就听墨瑗瑶的话把她抱着放在满布灰尘的床上。“天气这么冷,这边也没有暖气,你这两天就在这里冻着吗?”
他明显是在问墨瑗瑶的去向,也不怕墨瑗瑶知道他的意图。墨瑗瑶知道林暖阳这么问并没有恶意。于是也坦白:“心太冷了,好像就感觉不到冷了。哥哥放心吧,我这两天哪儿都没去,就待在这里,我说了要回家,就真的只是想回家而已。”
林暖阳一阵心酸,拉着她冰凉的手圈在掌心暖着:“瑶瑶,哥哥带你回属于我们的家好不好?”
墨瑗瑶却不肯,“在我的记忆里,除了这儿没有我们的家了,哥哥你跟着妈妈在一起这么多年,你不知道一个人的滋味有多难捱。我尝过,再也不想尝了。”
说到底,他们都不过是悲剧跟算计之下的产物。“好,那哥哥就在这里陪着你,但是你这两天待在这里,也没人给你送饭的,应该饿了有两天了吧?哥哥带你去吃饭吧。”
墨瑗瑶笑着揶揄,“哥哥还是这么笨笨的,总觉得我生活不能自理,来之前我买了口粮跟水的,我又不是想不开了,再说了……活活把自己饿死,那得多难受呀。”
她越是这样说,林暖阳的心就越抽得厉害。“难道你就打算从今以后一直都待在这里,你不想去见见外面的天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