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棠宁是说，大伯母方才的话，和昨夜我娘入我梦时说的话一模一样，她也如大伯母般，嘱咐我要改改这性子，她还说...”
萧老夫人点了点头，听见她话说了一半又停住，挑眉看了她一眼，不耐道：“以后，这规矩，你真的得好好学，比如在长辈面前，有什么话就大大方方的说，这说一半藏一半的，显得心思不纯。”
“是，棠宁记住了，”萧棠宁对着萧老夫人的方向福了福身，继续道，“梦中母亲还交代了我嫁妆一事，她说她的嫁妆都还在府里。”
刘氏闻言嗤笑了一声，她还以为是什么要紧的事，她百无聊赖地搅动了几下帕子。
当年二房进门时，就是个医者之女，就那几样不值钱的古董，她点头道：“有，你娘的嫁妆，还在总库房里，大伯母早就想让人给你了，但是好些年了，本想让人帮你先收拾了一下，竟然你这么急，我等一下就让人搬到你院子里。”
“那就多谢大伯母了。”萧棠宁高兴得起身，对着刘氏福了福身，“我早就想到清风堂和百草居去看看了，娘亲说她就是在那里与爹爹认识的，娘亲临终时还念叨着...”
“吧嗒！”
对面的刘氏手里的茶盏从手中脱落，毫无预兆地倒在茶几上，打断了萧棠宁的话。
“大伯母你可烫着了？”萧棠宁急急上前几步，却在她五步远的跟前站定，脸上是关心之色，但是动作却是疏离的。
刘氏这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低头一看，自己白嫩的手指红了一片，顿时疼得龇牙咧嘴：“嘶！”
“夫人，您没事吧？”一旁的嬷嬷和丫鬟都围了上来。
萧老太太自然姜这一幕都看在眼底，她如看不懂这三丫头方才一言一行是什么意思，她就枉活了这么多年了。
这清风堂和百草居一事，从她还没进京前，自己就和老大家的商议过。
这些年，萧府的开销，还有宫中的一切打点，都主要从这两处来。
本来三丫头嫁那齐子濯，倒也没什么，到时如她提出要索要她娘的嫁妆，就搪塞一二就是，按着老二和三丫头的性子，倒也不会翻出什么花来。
可是眼下她是准祁王妃，这样的身份...
这可真是难办了。
“母亲，儿媳先下去擦药，晚点再过来。”话罢，刘氏被嬷嬷和丫鬟簇拥着往外走。
萧棠宁抬眸对上主位上那个不知盯了她多久的祖母的眼神，此刻祖母的眼里分明是寒意，但是又在对上她目光的那一刻，将那抹寒意都藏了起来。
萧棠宁心中冷笑，但面上却依旧是一副天真的笑脸，对着祖母笑道：“那棠宁就去准备探望祁王殿下的事了，棠宁告退了。”
“嗯，下去吧！”萧老夫人看着眼前满眼是笑意的少女，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明白她了，或许，她从没正眼多看过她几次。
在她的记忆中，她就是唯唯诺诺，空有一副好皮囊的孩子。
可是到了今日，她才突然觉得这孙女或许比她想象中的要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