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帝脸色阴沉如水,他闭了闭眼睛,旋即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捏住李公公的肩膀,笑得阴森:“没想到,表哥还在生朕的气。”
“陛下多虑了!”李公公想起五年前发生的事,不由得心头微沉,宽慰道。
“可是你说,五年前我有什么办法?一边是母后,一边是表哥,朕也没有法子。”景元帝笑着笑着,又沉着一张脸道。
景元帝瞥了一眼跟在李公公身后的小太监,神色冷了几分。
祁清推着祁元湛出了宫门口,他才沉声道:“殿下,王妃回府了。”
祁元湛闻言,命,马车回府。
回到祁王府时,酉时刚到。
问清了王妃在何处后,他命祁清往主院去。
可一进主院,就听到清荷回禀道:“殿下,王妃娘娘说是没什么胃口,让殿下自行用餐。”
听见这话,祁元湛抬手制止了祁清往前的动作,挑眉看了一眼寝室的方向,旋即脸色一沉,命祁清调转轮椅去书房。
一路回了书房,他浑身戾气乍现,冷声问清荷:“今日可听到她和沈宴修的话了?”
清荷吓得跪在地上,颤声道:“并没有,王妃和沈大公子在里间才窗户边,隔着屏风...但二人没有任何不合规矩的举动。”
祁元湛闻言,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眸色越来越阴鸷。
在书房内坐到了深夜,他才转动轮椅朝着寝室去。
夜深寂静,他进到里间时,就见她早早就睡下了,幽幽的目光透过层层叠叠的纱幔,落在里面那道曼妙的身姿上。
烛光映在他漆黑一片的眼底,显出了几分落寞之色。
他脱下外袍,手掌撑在床沿,躺进床榻里。
她面朝里面,他枕着手臂,定定地看着她的后脑勺,叹了口气,他想伸手握住她的肩膀,让她别再见沈宴修了。
可他们一起长大,又怎会是他一言两语就能抵得了的。
说不定,说了后,她会对他心生厌烦。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他伸手轻轻握住她单薄的肩膀,将人揽进了怀里,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轻软的。轻轻的!
就像是羽毛落在额头上。
萧棠宁极力克制住自己的呼吸,以往这个时候,她会假装在睡梦中,嘟喃一声回应他,甚至会主动将身子贴着他的。
只为了能早点在他的心里占个位置。
可这一刻,她却什么也没做,不,她甚至想推开他。
她闭了闭眼睛,一动不动地仍由他抱着。
次日清晨,祁元湛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发现身边的人早就不在了。
他起身,唤了一声,就有一个一身杏色长裙的女子进到里间来,在床榻边对着他行礼:“奴婢霜菊见过殿下,王妃不在,就由奴婢伺候殿下更衣。”
话罢,她就扭着小细腰往床榻边走。
祁元湛幽深的眼底渐渐聚起杀意,额头的青筋突突地跳了起来,一阵浓重的脂份味扑面而来,他抬手一掀。
那霜菊整个人跌坐在地板上。
她抬起一双错愕的眼睛,我见犹怜地看着床榻上的男子。
祁元湛薄唇抿出了一抹冷笑,冷声道:“祁清!”
祁清顿时从房外匆匆进来,却只立在楠木屏风后,颤声道:“殿下。”
“见人拉下去。”祁元湛修长的指尖掐着发胀的眉心,冷声落下这话。
霜菊已经吓坏了,本来这些日子在主院内见到的祁王虽然冷了下,但却不是暴戾、残忍之人,所以她才敢趁着早上表小姐不在的时候进房来。
“殿下,可她是王妃的人...”
“对,我是王妃娘娘的陪嫁...”
“拖下去!”
祁清应了声是,就低着头上前来,捂住那霜菊的嘴巴,将人无声无息地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