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元湛愣住,僵在原地,转头去看身后已经扶着凳子站起身子的女子,刚好和她那双被泪水清洗过的眼睛对了个正着。
她吸了吸鼻子,伸手抚了下后腰的位置,顿时疼得脸色发青,纤细的身形几不可见地轻颤了下,恍若那风雨中的娇花。
“你好好在这里待着,本王唤大夫来...”
祁元湛话罢,手掌握着轮椅的扶手,就想转身往外走,却被人拽住了袖口。
“不用了,我没事...嘶...”
身后的人气若游丝地道。
他转头朝着她看去,可她却别开了目光,咬着下唇含糊道:“我方才的话,并不是埋怨殿下,我只是希望殿下能护着我。”
话罢,她仰着一张苍白的小脸,纤长的眼睫眨了几下,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小动物。
祁元湛幽幽叹了口气,伸手握住了她那只拽住自己袖口的手腕,将人抱到腿上,怀里的人就疼得又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的指尖已经抚在她后腰的位置,沉声问道:“这里疼?”
萧棠宁窝在他怀里,他的指尖轻轻一按,她浑身禁不住抖了抖,揪着他的衣襟,怯怯道:“我回去让瑞雪帮我揉一揉就行了,这个地方...不好劳烦府里的大夫。”
祁元湛闻言,耳尖红了几分,他的指尖在她后腰的位置轻轻点了几下。
萧棠宁打了个寒颤,疼得闷哼了一声。
“你这恐怕伤到骨头了,抱紧我!”
祁元湛低低落下这话,就猛地收回了手,双手握住轮椅的车轮,抱着她推着论语回了主屋。
好在阁楼本就离主屋近,不过片刻间,她就被抱到了里间的床榻上。
她呆呆地趴在锦被上,就见祁元湛撑在床边也上了床。
“给我看看,万一真的伤到了骨头,就不是上药和揉一揉就能好的。”
他低沉的声音传来时,萧棠宁揪着锦被呆住了。
直起脑袋看去,就被他伸手一捞,整个人趴在他的腿上,萧棠宁苍白的脸上顿时涨红,愣了一瞬,又想直起腰来,却被一只大手按在了后背上。
“殿下...”她咬着下唇,一张脸又红又白,想到她们眼下可是夫妻,已经到了嘴边的“不妥”又咽了下去。
她们早就是夫妻,况且那夜也做过夫妻之间的那种事。
只得咬着下唇,一动不动地趴在他的腿上。
祁元眨方才心中着急,直到解开了她腰间的系带,撩起她的襦裙,露出了笔直修长的美腿,他才意识到她摔伤的那处位置有多么的...
他呼吸一窒,急忙移开视线,去看她神色,却见她一张小脸一阵白一阵红,睁着那双大大的眼眸,双眼已经泛起了一层水雾。
却半分闪躲的意思都没有。
祁元湛扯开发带,绑住眼睛的动作一顿,幽幽呼出一口气,索性伸手将她的襦裙子推到腰间,视线一下子凝在她下后腰微微隆起的位置上。
那里有一大片青紫,可谓触目惊心。
他干燥的指尖碰了碰那处肌肤,上下摩挲了下,寻到了一处突起,竟然有些轻微地错位了。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用力摁了下,怀里的人顿时倒吸了一口气。
萧棠宁疼得咬紧牙关,双手死死揪住薄被,鼻尖就闻到一股浓重刺鼻的药味,旋即是他带着热量的掌心贴上了她的后腰。
萧棠宁咬着下唇,却感觉那股子刺骨的疼痛缓和了许多,他的手再次触碰到那个位置,已经没有方才那么疼了。
只有一阵酸痛。
她浑身一松,老实地趴在他的腿上,侧头去看他,哑声问道:“殿下真厉害!”
祁元湛低头睨了她一眼,看着她紧抿着的秀眉已经松开了,额上的碎发被冷汗浸湿了,黏在肌肤上,趴在他腿上正喘着粗气。
她这副模样,莫名有几分气色!
他浑身血液一下子往身下涌去,他手上的动作微顿,闭了闭眼睛,就感觉怀里的人想直起身子,从他的腿上起来。
他手下的力度顿时加大了些,紧紧压在她的腰上。
“别动。”他轻咬下唇,吐出了这两个字。
萧棠宁果真老实了,身子再也不敢动了。
可安静地趴了一会儿,却感觉按在她后腰上的大手并没有动作,不像是还需要上药的感觉。
她的身子又扭动了下,声调有些娇气道:“可殿下硌得我不舒服...”
可话说了一半,却又急急捂住了唇瓣,可下一刻,却又觉得困惑不解。
他不是不行吗?
那么此刻她胸口压着的是什么?
她错愕地眨了几下眼睛,急忙直起腰身,屈起双腿,用手肘撑在床榻上,想从他的腿上下来,耳边却听见他说了什么,可她也一个字都没听到。
转头看去,就见他弯下身子,鼻尖贴上了她的腰部,她浑身僵住,那处肌肤顿时生出了一股不自在来。
她吓得想挣扎,却被一双铁臂擒住了腰身,他带着凉意的薄唇就贴上了她腰间的肌肤。
先是用薄唇轻轻触碰着,最后用牙齿磨了磨。八壹中文網
有点疼,但更多的是痒!
萧棠宁感觉脑袋炸开了,那处被碰过的肌肤仿佛有一丛烈火在细绵绵地舔舐着,让她浑身绵软,一下子又瘫在了他的腿上。
耳边就听到一身低低的轻笑声,带着几分愉悦,但更多的是克制。
祁元湛眼尾泛红,将腿上软成一滩泥的人抱到锦被上,自己撑着床榻坐到轮椅上,一路出了房。
萧棠宁迅速将红透了的脑袋钻入锦被里,眼珠子转了几下,却只敢浅浅的呼吸。
直到耳边那道轮椅压过地面的声音消失,她才露出半只眼睛来,四下看了看,确定祁元湛真的离开了,才将蒙在脑袋的薄被扯下。
伸出微颤的手指轻轻触碰了下腰间的那处肌肤,浑身被高热笼罩着,但脑袋却在这一刻渐渐冷静下来。
“小姐。”瑞雪蹑手蹑脚地往里走,走到床边小声道,“我已经将小姐写给姜家公子的信烧了。”
萧棠宁“嗯”了一声,被瑞雪扶着在床榻上坐起来。
闭了闭眼睛,神色渐渐变得冷沉下来。
“小姐,方才是瑞雪一时失误,竟然没进阁楼提醒,就让殿下进了阁楼。”瑞雪想起方才那一幕,心脏还在剧烈地跳动着。
萧棠宁扶着后腰下了地,长长呼出一口浊气道:“好在你方才在窗外提醒我了,我及时摔了一跤,他没来得及看到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