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纸张已经发黄发脆的本子,一翻动就发出清脆的声音,似乎一用力它就会灰飞烟灭似的,吴华小心地将它捧在手心里,低头去翻看,表妹用手机给他照亮。
“那个东西是不能乱动的吧?”站在一旁的黄伶说了一句,可是吴华还是继续看着,眉头紧紧地皱着说:“这似乎是一个地图,还有一个名单,但是字迹已经模糊了,这有一句话,写着:‘马大帅为我家至宝,毒害我全家,至死誓报此仇。’”他的话音未落,突然一阵冷风不知道从哪里吹来,我不禁打了个冷战。
我们都向四周看着但是什么也没有出现,吴华继续低头看本子说:“这个地图上标明了一个地方,似乎是地下室,而且还在一个房间的位置标明了一下,也许,这就是线索。”他说着抬头看向我们,赵刚拧着眉头说:“这怎么突然变成了一部惊悚片?我们不是明明在鬼屋吗?怎么又扯上什么宝贝和马大帅了?”
吴华摇摇头说:“也许这只是一条线索,王乐佳也许就在这个标识处,走,咱们就去找找看。”
说完他合上本子放进口袋里四下看了看,指着外面走廊的角落说:“那里似乎就是通道。”说着他带头往那边走去,这时,我们路过的第二个房门不知道怎么吱呀一声幽幽地打开了,表妹正想惊叫,但还是捂着嘴忍住了,我们屏着呼吸向那扇门里看去,却发现,那正是一个洗手间,进门处是个洗手台,墙上原本挂的一面镜子已经掉了一大半,只有一小块还贴在墙上,但是因为时间久远,镜子上蒙着很厚的尘土。
黄伶匆匆看了一眼催促我们快走,可是正当我们要走远时,突然听见里有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救,我。”
我们一听,就停下了脚步,吴华可能是误听成了王乐佳的声音,转身就跑了进去,我们见他进去也跟着跑进门里,可是顺着挂镜子的那面墙一拐弯,发现这后面是铺着花理石地面,最里面是个白瓷的马桶,一旁挨着墙的是一个浴缸,而当我们的手机光照在那浴缸上时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惨叫接着就冲回了走廊,因为在那浴缸里正伏着缸沿一个人,全身是血,就连浴缸里也是,并且溢出了缸外,那个死人双手垂在缸外的地面上,头发长长地粘在手臂上。
当我们几个都冲出来时,却发现吴华并没有跟出来,表妹一见立即冲里面喊了几声后,吴华才捂着嘴走出来,对我们说:“还好,那个不是王乐佳,不过看上去,这个模型做的也太逼真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们才想起来,这是鬼屋,一切都是道具,我们这才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来,但不管怎样,我们都还是被吓坏了。
顺着走廊继续向前走,第三间房间里是个杂物间,摆放着扫把,水桶,拖把什么的,当我们走进去后,身后的木门突然砰地关闭,我们又惊呼一声回过头,那门已经紧紧地关了起来,赵刚上前用力的拉扯几下,可是那门明明看上去破败的厉害,但怎么用力就是不开,而简童又是一声惊呼让我们的注意力投向墙角的一个大麻袋上,那个麻袋口并没有扎紧,向下翻着,竟然露出一头花白的头发来,吴华伸手拿过一旁的扫把,去挑那个麻袋,结果一碰,麻袋卟嗵一声向一旁倒下,结果一个老太太的尸体从里面滚了出来,但是她并没有四肢,她滚了几下,脸正好对着我们,表妹一转身扑在吴华的肩上,黄伶和简童同时转过身捂住眼睛,我也赶紧闭了闭眼,却听赵刚说:“别怕,只是道具罢了。”
我们闻听都重新看去,而赵刚则也拿了把拖把去戳那个老太太,一面笑着对我们说:“看,就是个蜡人嘛。”他一戳一戳那老太太的身体,将她戳得翻了个身,我看见她左耳上什么东西金光一闪,忙指着说:“那是什么?在左耳上。”
赵刚一听又凑上前一步,挑开那灰白的头发,然后迟疑地说:“看上去是个金耳环呢,这些人真用心啊。”说着又去戳那个耳朵,结果一用力,耳朵被他给戳了下来,他忙吐了下舌头,用拖把杆子将那只耳朵拨到我们眼前的地面上,又用拖把杆去按压那个金耳环,结果一用力,耳垂碎裂,金耳环就落在了地上。
赵刚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巾来去捏那耳环,然后托在手里站起身给我们看:“奇怪,看上去倒像是真的呢。”说着有些财迷地竟然想要放到嘴里去咬被吴华给阻止了。
“死人身上的东西你也敢往嘴里放。”吴华这么说,我们一听都颇为惊讶,赵刚指着地上的老太太尸体说:“死人?明明是蜡人啊。”
吴华指着老太太断臂的断口说:“你仔细看看,这里怎么会是蜡像?你见过谁把蜡像内部的脂肪层都做得如此逼真的?”
听他这么一说,赵刚吓得手一抖,那金耳环就掉在地上,发出铛啷啷的声音向着角落滚去,一直停在一块木板上,上面还有一个铁环。
“那是什么?”表妹指着那木板问,吴华走过去拉起铁环向上拉了拉,结果木板就露出一条缝来。
“是这里没错了,地图上说的地下室应该就在这下面。”说着再一用力,木门一下被他拉起,下面一大股霉味扑面而来。
我们几个围在那地下室的入口处用手机照着向下看,赵刚说:“如果下面真有宝藏的话,咱位就发了。”说着他弯下腰往黑暗里看了看,这时,我们都听到身后传来了什么声音,简童不由得小心翼翼地转过身,接着我就听见她嘴唇哆嗦着说:“她,她活,了。”
我们听着,赶紧转过身去,一眼看见原本躺在地上的只有一个身体的老太太不知何时竟然直立在地面上,头发披散着,一张黑乎乎的只有干皮贴着脸骨的脸歪头看着我们,没有嘴唇的牙齿正在咯吱吱地磨擦着发出令人胆寒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