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我们掀开门帘要推门时才发现,这道双开的门上挂着一把大锁,高个男人立即对矮个子说:“门锁了,有钥匙没?”矮个子连忙点头说有,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钥匙包来,里面满满当当地挂着钥匙,他双手颤抖地找一个去试,没打开,又找一个,我们都回头看着身后,女司机一个劲地摧他快点,可是越催他越慌,试了几把都不是,头上的汗也流下来了。
“快,快快。”高个男人使劲拍着矮个子,说话都结巴起来,矮个子不耐烦地一甩肩说:“哎呀,别催,我,我不知道快吗?是哪个钥匙来着,哎哟我的老天爷。”说着回了一下头,可是这一回头差点瘫倒在地,因为他看见从追悼室里,那具女尸正一步一步地,走出来。
他立即转身继续开门,我们背靠着大门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具尸体从门里走出来,抬脸看着我们,微笑着,向我们伸出手来。
“老田,你再不快点,她,她就要过来啦。”高个男推了推矮个子的肩膀,后者惨呼着说:“我知道,我知道,哎哟,这是什么事儿呀。”
“你找着没有呀,你能不能快点。”女司机带着哭腔说着,她的双腿都已经无力站立了,我紧紧地拉着她,其实自己都没有了多少力气。
那具女尸一步步向我们走来,她的速度很慢,但眼看着也要走过来了,高个子一咬牙突然冲上去绕在女尸的背后,双手拖着她的身体飞快地往后走,一直把她拖到追悼室的门口,然后用力将她往里一甩,可是太用力,自己的腿又受了伤,这一下也摔倒在地,而那具女尸却反手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我们站在这里只能看见他的手被拉住,他惊吓地去掰,我和女司机一见也冲上前去一面一个拉着高个男,女司机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突然抬脚踢中了女尸的脸,她应该是用了大力,这一脚踢去,女尸的脖子就咔嚓一声,整个头部都向后方转了个九十度,她的手也随即松开,我们拉着高个男向后扯了几步后才扶他起来。
地上那具女尸此时也撑着地面站起来,但是可怖的是,她身子对着我们,头却转在背后,这样子更吓人。
“关,关门。”高个男说着我跟女司机立即上前将大门关合并锁了起来。
“快,开了!”被叫作老男的矮个男回头冲我们吼了一声,我们转身向他跑去,身后传来了推门声,我们也不再回头看,疯也似地就跟着冲出了那道门。
门外是一小片开阔地,对面又是一排平房,门前写着几个大字:“焚化房。”在房顶上方是一个高大的烟囱。
我们顺着身后平方的外围往大门跑,可是刚一转过去,就看见在那条路的正中央,站着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
她穿着红色的祺袍,脚上一双红色的高跟鞋,一头长发垂在脸前,在这样的月色下她如此突兀地站着,让我们不禁背后发冷。
我们站在原地不敢动,只见那个红衣服的女人慢慢向我们转过身,于是我们就听见了笑声,这笑声如风一般四处弥漫着,而与此同时,我们刚才逃出来的那道门也被推开,那具女尸竟然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的脑袋往一侧扭动着我们只能看见她的半张白脸,和脸上那固有的笑容。
她们两个一左一右向我们走来,我们后退几步,矮个老田吼了一句:“先,先进去再说。”说完转身就往焚化房跑去,那道门也是上了锁的,但这次他一下就打开了,推开门后让我们都进去,他这才重新把门锁起来用拉过一旁的椅子将手顶住,外面那两个已经近得前来却并没有进来,只是站在外面双手贴在玻璃门上。
我们所在的也是个大厅,从大厅的门进去才是一个走廊,一侧有玻璃墙,墙后是一个一个的焚化炉。
这里的空气着实不好闻,我捂着鼻子跟着他们一直走到里面的走廊上,女司机再也站不住一屁股坐在墙角的椅子上去,她的脸色很不好,一头的汗,我走过去也坐在她身边,其实我也比她好不了多少。
两个男人坐在一旁,高个男双手支着头苦恼地说:“怎么会这样,我伯父的尸体怎么变成了那个东西?这里闹鬼闹的这么厉害,我当初真应该听你的不该半夜来。”
“你也别这么说,你伯母瞧不上你,不让你参加你伯父的葬礼,你只能选择这个时候来看他,他都会明白的。”老田安慰着他,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高个男点点头,声音有些哽咽,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他伸手去接,当他看见手机屏幕时,不由得愣了一下,飞快地看了看身边的老田又看看手机,然后猛地跳起来走到另一面去,脸色惨白地把我们也拉到他身边,我们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他这才接听手机,喂了一声。
他说了一句喂后,听到对方说了话,突然点开了手机免提,里面的声音一下就放大了,我们清晰的听见对方急吼吼的声音在说:“喂,小宁,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你在哪呢?怎么门口还有辆出租车呢?大门怎么还锁上了?快出来给我开门来。”我们奇怪地看着高个男没明白他这么做的意义何在。
这个叫小宁的盯着对面的老田,对着电话说:“你是谁?”
“你没事吧?你刚给我打完电话让我来,我这才到,你不知道我是谁了?你喝了?我当然是老田了,田光福呀。”
此刻的空间变得极为安静,只有电话那头那个声音在焦急地说着话,而我们都脸色录杀地看着对面那个也叫做老田的男人。女司机扯了扯小宁的衣袖问:“有,有几个老田?”
小宁对着电话说:“大门没锁,现在里面太乱,我们没有办法出去……”“喂,喂,你说啥?小宁?怎么信号这么差了?喂?”对面传来这样的声音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你,到底是谁?”小宁盯着面前的“老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