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纪怀里的小猫咪,冲着伊宝儿叫了声:“喵。”苏苏纪摸着小猫咪的头:“程一飞乖哈,不要乱动啊。”
伊宝儿一听,差点从椅子上滚了下来,指了苏苏纪,笑了个惊天动地:“天,这是什么跟什么嘛?小纪,小心给程一飞知道你盗用了他的名字给小猫咪,你就不怕被他骂?”
苏苏纪淡淡地说:“我巴不得,此刻我给他骂。”
伊宝儿看她,叹了一口气,想了想,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小纪,你有没有想过,要在北京城找程一飞?”
苏苏纪说:“北京城这么大,叫我如何找?”她侧头,又再说:“不,我不找!哪怕我找到了程一飞,他也不愿意见到我。”
伊宝儿说:“也是,当初程一飞跑到北京来,也是为了能够躲开你。”过了一会儿,她探试那样的问:“小纪,你不去找程一飞,就打算跟他互相躲着,不再见面了么?”
苏苏纪一脸的平静:“没有啊,程一飞不是说了吗?我结婚,有了孩子,他自然会见我。”
伊宝儿瞪她:“小纪,我还以为你不会嫁人。”
苏苏纪没好气:“胡说,别造谣!找到合适的男人,我自然会嫁。”
伊宝儿问她:“什么是合适的男人?”
苏苏纪耸耸肩:“不知道。那要讲缘分。适当的时候,遇到适当的人。”顿了一下,轮到她问:“你呢,宝儿姐,你有什么打算?我看报纸说,你拍了周圣司写的剧本,演女三号,报纸还写,你跟那个编剧周圣司在一起同居了,是不是真的?”
伊宝儿说:“那些八卦你也信?我哪配得上人家周圣司?我就是想,周圣司也不愿意。”顿一顿,她又再说:“我爸的那句话说得对,谁叫我命不好,投错胎?妈的,如果有下辈子,我投胎到有钱人的家庭去,尝尝做千金小姐的滋味,也威风威风,到时候我看上谁就追谁去,相信人家也不会说不。”
言下之意,她看上周圣司,可周圣司并没看上她。
不过她能够拍上周圣司写的剧本,也是有所付出的。
如今的伊宝儿,不是要忙着拍电影拍电视,就是忙着拍广告,要不就是忙着到处去走穴,去露个脸给人家开业剪个彩,或去什么演唱会登台唱一两首歌。伊宝儿虽然离大红大紫还有着地球跟火星的距离,在众人眼中仍然还是个不入流的小演员,但她的身价,却比以前不知翻了多少倍。
伊宝儿说了,花无百日红,她得趁着年轻正当红时,挣钱多点钱,待以后老了,可以安度晚年。
苏苏纪失笑。
什么安度晚年?这也太过杞人忧天。伊宝儿不过是二十四岁,正当年华得很,离晚年远得很呢。苏苏纪的计划也没这么长远,她是做一天和尚撞一日钟,今日有酒今日醉。
苏苏纪和伊宝儿说话的时候,苏苏纪怀里的“程一飞”突然动了一动,那尖尖的爪牙,无意中就划破了苏苏纪的手。
自从“程一飞”到来后,苏苏纪的手,就给它划破了好几次了,往往是旧伤没好,新伤又来。
翌日上班。
一大早的方紫怡便找苏苏纪训话:“我们公司的女装服装品牌,是融合欧洲流行元素与韩国设计风格,专为时尚,品位优雅的现代都市女性而打造。苏苏纪,你看看你的设计,这是什么风格?”
苏苏纪巴眨着眼睛看她,没敢吭声。
方紫怡又再说:“这根本就是风尘女郎的品味!俗气,一点档次也没有!重做!”她把文案狠狠的甩到桌子上,然后摇曳着转身走了。
苏苏纪很是郁闷。
穿了大红花格子还印着一个大大卡通招财猫防辐射围裙的郑尔辰,这时把头伸了过来,张望了一下:“咦?苏苏纪,你这设计不错啊,款式我很喜欢。奇怪,为什么灭绝帅太看不上?”
背后里,众人都叫方紫怡为“灭绝师太”。
苏苏纪耸耸肩,学了方紫色怡的语气和口吻:“这根本就是风尘女郎的品味!俗气,一点档次也没有!”
郑尔辰问:“什么才叫做有档次?”
苏苏纪说:“我怎么知道?”
郑尔辰说:“那你问灭绝帅太呀。”
苏苏纪老实:“我不敢!”
郑尔辰骂她:“猪!”骂完后他把头缩了回去。
苏苏纪闷在格子间里,在电脑上搜集市场信息,还有冬季的流行趋势。虽然夏天刚到,但他们已开始做冬天季服装的文案了。
苏苏纪越看越觉得,她苦思冥想,辛辛苦苦设计出来的几款冬季时装文案,设计风格既有中国的元素,又融合了欧美的潮流,中西结合,其中不乏时尚,新颖,怎么看,都没觉得有风尘女郎的品味!
这使苏苏纪愈发郁闷。
为了修改的设计图,苏苏纪废寝忘食工作,加班到深夜。因为太晚了,苏苏纪回去的时候打的,车子到半路,在午夜大街头,看到有几个小混混,追一个高个子的少年。
少年手中抓着一把吉他,如丧家之犬,一双脚仿佛踩着风火轮似的,没命地奔跑着。那几个小混混,大呼小叫的在后面追赶,跑得也快。
在一个转弯路口,小混混就把少年追上了。
跑在前面的小混混,把头发染了又是红又是黄又是蓝的小混混,杀气腾腾地冲了上前,阴森森地一笑。
突然,他就来了一招漂亮的“大鹏展翅”,一脚准确无误地踹在少年的屁股上。少年一个踉跄,先是手中的吉他摔过一边,接着他的身子重重地扑倒在地上,极狼狈地来个“狗爬屎”。
少年挣扎着,好不容易爬起来了,还没站稳,又有另外一个小混混冲上前去,狠狠地踹了少年好几脚。
少年又再扑倒到地上。
虽然路灯昏暗,但坐在的士上的苏苏纪还是清清楚楚,看到了少年一张倔强的,无比清秀的脸——咦?他不是孙亦然吗?
这家伙,又再惹事了。
只见他趴在地上,宁死不屈,有志气得很,又再努力着,又再挣扎着要爬起来。
几个小混混把他团团的围住。
他们神情兴奋,脸色狰狞,有着一种嗜血的冲动。仿佛几只野猫,把耗子捕获后,却没有马上吃掉,而是松一阵,紧一阵,带着凌志的成分,慢慢玩弄,当是娱乐。
苏苏纪连忙嚷嚷:“司机,停子!快停车!”
的士司机是个中年女子,她好心地劝:“美女,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这样的事儿多了去,何必要惹事上身?”
苏苏纪急:“我不是多管闲事,那少年,他……他是我一个熟人。”
“哦,这样。”的士司机停了车。
苏苏纪扫了一眼计费表,21。5元。她从手袋掏30块钱递了过去,还没等司机找回钱,便急急的冲下车,冲了过去。
她总不能见死不救是不是?
当几个小混混又要抬脚踹孙亦然的时候,苏苏纪冲了他们跟前,仿佛视死如归的勇士那样,用她单薄的身子,拦在孙亦然跟前。苏苏纪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对小混混们大吼:“你们要不要脸?几个人欺负一个人?”
几个小混混停止动作。
都是十几岁不到二十岁的年龄。喝了酒,醉意熏天,他们惊讶地睁大眼睛,盯着苏苏纪看。
其中一个小混混,嘴里含糊不清的说:“小妞,看你是女的份上,又长得那么漂亮,你走开!如果你不走开,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连你一块欺负!”
另外一个小混混,上下打量着苏苏纪,吹了一声口哨,阴阳怪气:“小妞,你是不是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识趣的,趁我们还没起色心,你快走!要不,我们的兽。性起了,说不定会剥了你的衣服,将你轮了去!”
“不!我不走!”苏苏纪大声说。
那个把头发染了又是红又是黄又是蓝的小混混说:“小妞,你不走,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他凶神恶煞,一挥手:“兄弟们,给我上!”
小混混们“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们一边笑,一边逼近苏苏纪,把她一步一步逼近墙角。其中一个小混混,还很流氓地把手伸向苏苏纪的胸。
苏苏纪吓得脸色惨白。
素不知,苏苏纪空有架势,而无实力,是名副其实的纸老虎——她一听到“轮了”两个字,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浑身发软。谁知道这几个小混混,是不是来真的?要知道,“轮了”这两个字,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是有多恐怖。
苏苏纪尖叫起来,一边不忘抓起那只咸猪手,狠狠地咬下去。
小混混吃痛,一阵嚎叫。
其他几个小混混穷凶极恶扑了上来。苏苏纪的奋力挣扎之中,上衣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撕得掉了几颗,露出了白色的胸衣。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趴在地上的孙亦然,奋力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抓过扔到地上的吉他,冲了过来,狠命地朝带头的小混混头上砸去。
结果,小混混的头被砸中了。
吉他在他的头上,四分五裂。
小混混发出惊天动地的嚎叫声。然后有血,从他的头上,顺着眼睛往下流,落到了鼻子,嘴巴,再顺着下巴,滴到了衣服上,再落到地上。
其他几个小混混停下动作。
酒醒了大半。
苏苏纪瞪着他们。就在几个小混混摩拳擦掌,再次要冲上来的时候,苏苏纪急中生智,冷不防脱口而出:“我刚才打了110,警察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