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宁这一场球下来,赢了球的同时也收获了无数掌声。
芙蓉郡主没差点气哭了,她好容易找来的机会,没想到竟然输了。
“司徒枫!你你你!”芙蓉郡主指着阮宁气的说不出话来,她本来想说对方怎么不放放水,但转念一想对方毕竟是要参赛,若是提出这种要求,倒是她逾越了。
阮宁用袖口擦掉月杖沾着的泥土,笑着对聂政道:“聂大人还得我们郡主输了比赛,还不赶快赔礼道歉?”
“我……我不要他道歉,是我……”芙蓉郡主刚想说是她技不如人,却不料司徒枫竟是对她眨了眨眼睛。
芙蓉郡主一愣神的功夫,阮宁就继续开口道:“郡主虽然大人有大量不跟聂大人计较,但聂大人的礼还是要赔得的,不如就再跟郡主搭上一场,帮她赢了比赛可好?”
芙蓉郡主一听还能再搭一次,哪里还顾得上在马背上颠得浑身剧痛的,立刻点头道:“好啊好啊,这次我一定不拖你后腿。”
聂政苦笑,这两个家伙,真是不给他拒绝的余地啊。
阮宁赢了比赛,又做了月老,美滋滋地下了场。
下场后陆鼎第一个冲了过来,本想要如平日里那般拍一拍她的肩膀,可不止怎地手却缩了回来。
“行啊你小子,真人不露相啊!”
林檎真也点头:“看来我是要把那句话给吞回去了,十三弟好风采。”
阮宁笑着挠了挠头,解释道:“当初在江南也是玩过几回的,你们也知道,我嘛,一向天资过人。”
阮宁脸不红心不跳的吹嘘自己,反正她当年就已经很厉害了,也勉强配得上天资过人四字。
虽然阮宁不愿意承认,不过她的四肢好像是相对头脑而言较为发达那么一丢丢。
阮宁在马球场上一鸣惊人,自然也吸引了走了的大多女眷们的目光。
那位刘小姐一边垫着脚往场中看,一边对身边的丫鬟道:“他才不是个呆子呢,你几时见过有呆子将球打得这样好的?”
丫鬟陪笑道:“小姐说的极是,是奴婢眼拙了。”
刘小姐捂着嘴巴,却掩饰不住眼底的笑意:“母亲说他不如林三公子俊俏,但我却觉得他眉清目秀,风姿卓越。”
丫鬟咳嗽一声:“小姐,这话莫要给外人听见了。”
“你放心,我有分寸。”刘小姐眸光暗了暗,自己虽算不得国色天香,但也是个清秀佳人,上回跟司徒公子擦肩而过,对方却是连看都未曾看她一眼。
着实有些恼人。
刘小姐心中懊恼,正巧看到阮宁回眸,似乎是宠着她的方向扬眉一笑。
这个笑容……
刘小姐瞬间呆了,只觉得一瞬间冰晶消融,春暖花开。
他,难道是在看自己么?
刘小姐这样想着,原本还强自按捺着的念头又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
“小梨,你去,帮我将这个悄悄送给司徒公子。”
“啊?”小梨吓了一跳,看到刘小姐掏出了自己随身带着的香囊:“小姐,你……你莫不是疯了吧?”
“哎呀,你放心,这是我在外面买的,若是问起,也只是助眠之用。”
她几次夜半“偶然”路过司徒公子的禅房,都见到里面的灯火不熄,所以才特地准备了这个,希望对方能够怜惜她一片心意。
不过她其实撒了谎,那香囊不是她从外面买的,而是自己偷偷秀的,只要司徒公子肯收,那她定然能够让自己嫁给他的!
刘小姐越想越兴奋,眼巴巴地等着小梨的回话。
殊不知自己的一切作态都落入了暗处的一双眼睛里。
小梨去了许久才回来,望着她空空的两手,刘小姐眼底划过一抹惊喜。
“他……他当真收了?!”
小梨点了点头,却又忍不住摇了摇头。
“怎么回事?”刘小姐顿时紧张起来。
“小姐,我怎么觉得,这司徒公子,人品似乎有点问题啊?”小梨支支吾吾地开口,有些并不想要说实话。
刘小姐沉下脸来:“人品问题?什么问题?”
“他家小厮收了香囊,而且……而且还说让小姐您午时去马场外面的树林中见他,这……这委实有些不妥当吧?”
刘小姐却听不进去劝:“我当时什么,我方才分明瞧见他对我笑了,说明他也是心中悦我的,我们二人心意相通,应当是好事才对。”
小梨支支吾吾道:“可……可若这样私会,岂不,岂不有些太过孟浪?”
刘小姐咬了咬唇,她自然也明白小梨的意思,只是……只是若是就这样错过,她是绝不会甘心的。
好容易对方的眼中终于能够看到她了。
刘小姐不知道的是,阮宁那一下回眸瞧见的却不是她,而是在她身后一闪而逝的熟悉面孔。
是福安!
阮宁觉得自己瞧见了福安,定然也很快会瞧见奉翎。
然而她找遍了马场,却是没能再看到福安的身影。
真是奇怪,福安人能去那呢?
阮宁一边换下了骑服,一边心中犯起了嘀咕。
这时耗子走了进来,急急道:“公子,我方才瞧见福安公公了,好像是去了后山的林子。”
阮宁听见有福安的踪影,连衣服也不换了,二话不说向着后山跑去。
不过跑到半路的时候,她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一件事情。
因着月奴的缘故,阮宁再也不远听旁人称呼她为“公子”所以耗子称呼她的,一向都是“主子”,而耗子也从来都很听话地叫“主子”。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阮宁的脚步便不由得顿在了原地。
方才她一听到福安,走得很急,并没有仔细去看那人到底是不是真的耗子。
阮宁没有继续走下去,而是果断折返回了马场。
耗子正在换衣间急得团团转,见到阮宁回来,才舒了一口气道:“主子,你去哪儿了,可急死我了。”
阮宁皱了皱眉,并没有说起方才的事情,而是对耗子道:“你方才是做什么去了?”
“方才有人好像是从马上摔下来晕倒了,我正巧在旁边,我都说了不去的,非被他们拉过去帮忙,唉!”耗子叹了口气,出门在外,总是有许多的不得已。
结果他回来找阮宁的时候,就发现主子不见了。
“哦。”阮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着实有些巧合。
“收拾东西,我们回国安寺吧。”阮宁开口吩咐耗子。
尚不知道那人是什么目的,所以干脆先假装要走,看他会不会露出什么马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