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她可是工作狂,每天不判作业就难受的。 郝萌上完课进来,手中捧着一束鲜花,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田甜,你回来了?医生怎么说?”
田甜的视线触及那束新鲜欲滴的玫瑰花,眼睛一阵刺痛,迅速收回视线,低了头:“医生说,就是肠胃炎。”
“哦,那你这几天可要吃的清淡些。”
郝萌说完,仿佛炫耀似的把玫瑰花在田甜面前晃了晃。 “喏,我家亲爱的又送我花了,他说送够九十九天的时候,就向我求婚,你说什么样的求婚场面比较浪漫呢?在草坪上,布置……” 郝萌捧着鲜花,一脸陶醉的闭着眼睛,憧憬着不久的美好生活。 那甜蜜幸福的样子,再次刺痛了田甜的心。 好在下班时间到了,她不用继续呆在这里听郝萌叙述她的浪漫史,暂时不用承受这种对比的煎熬。 是的,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田甜火速收拾了东西,拎着挎包往办公室外走。 郝萌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呦,劳模今天终于想开了,不加班了?”
“不舒服,等舒服些再判作业吧。”
田甜低声喃喃道。 从学校里出来,走在人流不息的街道上,看着街道两旁林立的高楼大厦,仰望着头顶因为空气污染而有些灰白的天空,田甜忽然觉得很孤独。 在这个繁华的大都市中,她就像一个孤魂野鬼一样,独自拼搏着,有了事儿也不能对人诉说。 拖着疲惫的脚步,走到巷子口,她住在一个租住的小房子里,二十平米见方,厨房,卫生间,卧室都紧仄的挤在一起。 刚要迈进楼里,手机冷不丁的响了,将她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 拿出手机,看到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号码后,又被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 按了接听键,结结巴巴的问:“你,你,有事吗?”
手机那边响起磁性悦耳的男声,一声轻笑:“你怎么了?感觉像做贼一样?”
田甜心里一窒,她现在可不就是在做贼吗?阴差阳错的留下他的种子,又想独自处理掉。 “额……别说笑了,你才像做贼。”
如果不是因为心虚,田甜的嘴巴可是不饶人的。 “呵,还是这样牙尖嘴利的感觉好,对了,吃饭了没?我去接你……” “不不不,吃过了,你别来接我……”田甜紧张的背靠着墙壁,险些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几天,她一嗅到饭味儿就恶心,那样子,被他看到了,一准儿会怀疑。 邻居拎着食材经过,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好心提醒她:“小田啊,那墙壁上有新刷的大白呢,把衣服都弄脏了。”
“哦,谢谢您……”田甜急忙让后背离开墙壁,可就是这样一段对话,已经落入了男人的耳中。 他捏着手机,长身玉立的站在大楼的顶层,清润好看的眼眸中迅速掠过一抹诧异。 “田甜,你究竟怎么了?为什么我感觉……”男人终于有些怀疑了,印象中,那女人总是从容不迫的,他听过她一节公开课,讲的幽默风趣,优雅从容。 “没什么,可能是没睡好,我要去休息了……”田甜就知道,他那样精明的人,她这样单纯直爽的性子是骗不了他的。 田甜挂了电话,拔起腿就往楼上冲,跑了两步,霍然想起自己怀孕的事,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小心翼翼的上了楼,进厨房熬了一点小米粥,吃了小半碗,然后躺在床上,双眼圆睁,瞪着天花板。 身体感觉很疲劳,大脑却很清醒,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满脑子还是那个问题:怎么办?打掉?留下,打掉?留下…… 她觉得自己快要神经衰弱了。 冷不丁响起的电话铃声又结结实实的吓了她一跳,她神经质的坐起来,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那熟悉的电话号码后,眼眶酸了酸。 “妈……”无论是多大的人,在自己母亲的面前,就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子,那是人一生最温暖的港湾。 “你怎么了?刚哭过?”
妈妈亲切的乡音传入耳中,让她感觉更加的温暖贴心。 “没有,眼里掉了沙子。”
田甜只好撒谎,妈妈是个强势的女人,如果被她知道自己怀孕了,还不知道会闹到怎样天翻地覆的地步。 而这个孩子,她只想偷偷处理了,不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他。